女乃白色的蛋糕,沒有任何渲染,僅著幾個字——妤妤,生日快樂!
很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她生命之中最美的感動,她從來沒有提及過,她最愛的蛋糕不是五彩斑斕的修飾,而是那純淨如雪的女乃白,唯有這般的女乃白,才像初生嬰兒吸食母親的母乳一般,是最甜蜜的回味,而,這樣的渴望卻被眼前的男子所明了了。
這份用心,帶了多少情感的成分,她不想去想,也是她所逃避的。源于,心中的那個想坦白懷孕的承諾終究已是夢一場,往事成殤,再回首依然是疼痛。
「喜歡嗎?」。他上前,牽起她的手,「今天是你的陽歷生日。」
原本想冷冷的甩開的她,卻是怔在了那里,是啊,她一直過得陰歷的生日,卻不曾想,今日,是她的陽歷生日。只是,生日可以有陽歷,陰歷之分,可是她的心情卻是只有一份的。
「懷孕之事,我原本想在生日那天告訴你。」她幽幽的出聲,眸光落在女乃白的蛋糕上,她不知道若是可以重來,她是否可以無憂的與他共享這浪漫的一刻呢?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話語她為何要月兌口而出了,是委屈,還是遺憾,或者更多的是怨恨?
席默燁靜靜的,什麼都沒說,只是拉進了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的肩上。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多了幾分柔美,卻也多了幾分寒涼,有些人注定了相依,留下死生契闊的浪漫。有些人注定了分離,只余下縹緲的剪影。
誰也無法預知他們屬于哪類人?只因,愛情可以是生命的全部,卻並不是生活的全部。他和她,身在紅塵有著太多的束縛,而那樣的束縛,卻並不是單有激情就夠的。
她甚至認定了,他那般堅決的打掉孩子,也源于那拋不開的束縛。
「妤妤,你就這般的不信任我嗎?」。席默燁輕嘆一聲,兩顆心明明是在一齊跳動著,卻有一種漸行漸遠的感覺,孩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可是,有些傷害,他更是不願意讓她去面對的。
「小叔——」冉妤離開了他的懷抱,望著遠處的山巒,幽幽出聲,「能不能給我自由?我不想懷孕,我不要孩子!」
她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色里顯得特別的清冷,透著心傷的絕望。
「你還是留在別墅里,《妤羽》的事可以在家里處理。」郗戀羽並不是那種能輕易放手的女人,他實在不敢冒險讓妤妤和她獨處,可是,他也知道,對于郗戀羽這個朋友妤妤是珍視的,也正是出于這樣的顧慮,才迫使他做出不讓她外出的決定。
可是,眼前這個小女人,顯然並不會明白他的用心。
彼時的那些信任,似乎早已煙消雲散了。
冉妤沒再說什麼,卻是轉身回了房,獨留女乃白的蛋糕在月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光。
席默燁並沒有阻止她離去,卻是回轉身切下了一塊蛋糕,遞于躲在暗處的小男孩,「祈祈,想吃嗎?」。
祈祈點點頭,目光卻是追隨著冉妤的背影。
對于祈祈,他沒有絲毫隱瞞,告訴過他,那是他的媽媽,他和果果寶寶一樣,有媽媽。
席默燁無奈的嘆了口氣,祈祈心中的渴望越來越明顯了,從遠觀到近看,他也想一步步的走進她吧。
牽起他的小手,也許他該拋卻顧忌試一試,妤妤的心結源于孩子,或許祈祈能幫她解開這個結。
陪著祈祈回了房,王媽推門進來,「先生,還有一個事忘了告訴,今天小姐可能看到祈祈了,也看到周小姐了,而且她跟著周小姐去了影映室。」
「嗯。」席默燁淡淡的應了一聲,將祈祈交給了王媽,「她沒有別的反應嗎?」。
王媽搖搖頭,道了一句,「母子天性,我想小姐並不會太排斥的。」
席默燁走出去之前吩咐了一句,「從明天起,讓周小姐不必避開小姐,妤妤若問起,就如實回答。」
他不會安排一個感人至深的母子重逢,只想讓她感受到這份失而復得的真實。王媽愣在那里,半響才反應了回來,寬慰的笑了。
席默燁來到了主臥門前,卻沒有進去,轉身進了書房。
「媽媽——」lxoc。
夜半,他剛剛從書房出來,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主臥門口,他的嘴里在反復練習著這個媽媽這個詞匯。
席默燁掩去了一身的疲憊,走過去溫柔的將他抱起,「祈祈是想看看媽媽?」
祈祈點點頭,英俊的小臉上有些期盼,也有些羞澀,他半夜偷偷的跑出來,居然被逮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的將手伸了出去,他的小手里,拿著一塊蛋糕,又說了兩個字,「媽媽——」
「祈祈乖,那我們偷偷的看看媽媽好嗎?」。
若說席默燁不妒忌是難的,自己和他相處了這麼久,而他學會的第一個發音,居然是媽媽。他知道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作用,果果平時最怕的就是宸汐,而寶寶一鬧,她自然是拿媽媽來威脅自己的小弟弟。想來,祈祈就是這樣學會了。
小孩子總有很強的自學能力,而祈祈的表現卻更勝一籌,從他在那個小島上對著拳譜自學就可以看出,短短的時間里,他取得的進步是很大的,但是他卻不怎麼願意表達出來。
也許對于人類的生活還有著諸多的不適應,然後,自從和果果寶寶相處以來,他身上的戾氣卻是化去了許多,表面上看去和正常的小孩無異。
但是讓他完全的康復卻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一點他很清楚。
祈祈撲閃著大眼晴,有些不解未何要偷偷的,但他還是听話的點了點頭。
打開了房門,冉妤已經睡著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悄悄的靠近了大床,他將祈祈放下,讓他坐在床畔。
祈祈好奇的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想模一下她的手,卻是先回頭望了席默燁一眼,看到他點頭之後,將手輕輕的探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觸踫了一下,又緊張的縮了回來。
此時,冉妤微微的動了一下,祈祈更緊張了,趕緊把手中的蛋糕遞給了爸爸,小小的身子迅速的竄了出去,而席默燁卻是愣在那里,他看到祈祈是雙腳跳下去的,走了兩步,然後才用四肢跑開去的。
他有些寬慰的笑笑,祈祈又進步了一點,出了房門,安頓好他睡覺,才重新回了臥室。
洗了澡,進了被子里頭,她的手腳還是冰冷的,大手輕柔的將她的小手裹住,而腿也纏住了她,讓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
冉妤睡夢中不自覺的往他懷里靠去,卻是流下了眼淚。
冰冷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心,那種感覺刺痛了他,即使在睡夢,她還在傷心哭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撫慰她的心靈。
他此時,能做的,卻僅是輕柔的吻去她的淚水。
只是,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卻讓他又不得不下了床,重新去沖了一個涼水澡。
從浴室里走出來,卻見她已醒了,站在落地窗前。
點樣己下。「吵醒你了?」
他走過去,圈著她,卻見她嘲諷的勾起一笑,「小叔,何必呢!你想做就做好了!」
傷人的話,總是那不經大腦的溢出,「你努力一點,我也可以早日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冉妤,你什麼意思?」
席默燁後退了兩步,胸口急速的起伏著,不難看出他隱忍的怒意,「你再說一遍!」
冉妤呵呵的笑了,「你不就是想讓我懷孕嘛!然後再享受一次掠奪而去的樂趣,那麼我自己主動奉上,這樣還不行嗎?」。
她幽幽的眸望著他,明明透著笑意,卻沒有半分的溫度。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睡衣上,從容的褪去,未著一縷的站在他面前。
雪白的嬌.胴,縱是瘦了許多,卻依然讓人無法移眸。
「冉妤,夠了!」他吵啞的聲音裹著濃濃的怒意,從胸腔中擠了出來,「如果,你非要這般羞辱自己,那麼我成全你!」
她不僅不懂他的用心,甚至還曲解了他的意思,將他看得何等殘忍啊,他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殘殺自己親生骨肉的劊子手!
胸中的怒意,隨著疼痛蔓延,凝著她決絕的小臉,再也顧不得憐惜,一把擒住她,將她甩在了地毯上,撂起她的長腿,架了肩上,沒有任何前戲的,讓彼此融為了一體。
沒有空隙的距離,應和著彼此的心跳,卻感受不到半分的溫暖。
席默燁怒了,沒有半分的情.欲可言,身體的每一下律動,也變成了一種憤怒的發泄,她的身子在他的身下翻轉,他甚至沒有顧及她是否疼痛。
從地毯,到床上,再到浴室,又復到地毯,她不知道自己被掠奪了幾次,直到身體的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也沒有半個字從她的唇邊溢出。
夜已褪去,天微亮——
身旁,早已沒了任何溫度,獨余她一人孤枕不眠。
「小姐,你起了嗎?」。王媽推門進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先生吩咐過了,你若醒來,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