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豁然明了。
席默燁沒再停留片刻,而屋子的主人也沒有留客的意思。
冉青傲在書房的窗台上望著那頎長挺拔的身影,早已熱淚盈眶,他的兒子更成熟了,因為心中有愛,他想終有一天他也會理解了父輩的情感。
席默燁在離開之後的第一時間,便給金打了電話︰「將蘇珞禾的幾個女性朋友的資料傳給我。」
金一愣,卻是在拿到資料後,鎮驚了半天,那相同的面容,卻是不同的裝扮,一時間以為見到了人妖。
他一直將搜查的對象定位在蘇珞禾的男性朋友之中,卻單單忽略了女性,難怪怎麼查都查不到,女扮男裝並不奇怪,可是這卻是個貨真價實的變性人。
他居然因為表象而犯了一個簡單認知的錯誤,真是愧對自己這些年的職業生涯。
「主人,資料已經傳到你的郵箱了。」
席默燁打開了金傳過來的資料,僅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已通過互聯網將那個男人的資料模透了。
他原來是婦科醫生,幾年前做了變性手術,因為涉及隱私,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在他做完變性手術後就離開了原來的工作崗位,考入了檢察院,而蘇珞禾是他的領導,自然將他的經歷了解的一清二楚。
席默燁看完資料後,便驅車去了檢察院。
「大嫂。」
在蘇珞禾的辦公室見到了她,而當她看到他時,並沒有表現出多大意外,只是淡然的招呼他入座。
「如果你是為冉向擎而來,那就不必了。」
蘇珞禾開門見山,她的心在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已經關掉了,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原諒他。
「不是!」
席默燁淡淡出聲,挑了挑眉道︰「我是有幾個疑問,想讓大嫂幫忙解惑。」
蘇珞禾有些詫異的望著他,她當然不會將眼前男人的話當成玩笑話,他看似淡若輕風,但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眼底的犀利,那不是解惑,而是質問。
「你是想知道妤妤被強暴之事,對嗎?」。
她閱人無數,更與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而席默燁根本也無意隱藏他的心思,她自然能猜到。
席默燁並未出聲,而是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嫌棄她了嗎?」。
她自認為相濡以沫般的愛情都會被最愛的人出賣,她不認為愛情的力量會讓眼前的男人不去計較一個女人的純潔。些生在這。
「原來你對她的愛亦不過如此,那個傻丫頭還真以為你會娶她。」
「我會娶她。」
迎上蘇珞禾嘲諷的眸光,席默燁淡淡出聲,「不管她有沒有被強暴,我對她的心都不會變,若大嫂能將強暴的真相告知,那麼將會減少妤妤的痛苦,我想那種痛苦,大嫂應該也能了解的。」
他的話說得相當犀利,一點都沒給蘇珞禾留情面,甚至可以說殘忍的往蘇珞禾的傷口上撒鹽。
蘇珞禾淒楚一笑,雖然他的話很殘忍,但卻是個事實,被人強暴,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惡夢,哪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被強暴了,同樣也有著痛不欲生的感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蘇珞禾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的母親在旁人眼里是有些喪失理智了吧,可是,站在她的立場想想,她又有什麼錯呢?愛之深,責之切。而以後,她也不會再有那個機會去管教她了。
「大嫂,我相信你不會真正的傷害妤妤。」
盡管蘇珞禾覺得他已經大概了解到了一些事實,但是還是被他誠懇的語氣感動了。
她嘆息了一口氣,緩緩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謝謝你,大嫂。」
听她講完,席默燁便起身告辭,在走出去之前,認真的說了一句︰「那件事,大哥是做錯了,但是不論大嫂如何抉擇,請不要忘記大哥曾對你的好。」
門闔上了,蘇珞禾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若她不記得冉向擎對自己的好,她又怎麼會這麼痛苦呢?
即使以前所有的甜蜜都可以拋卻,但他為自己擋掉的那幾刀,卻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愛她。
她恨他,為何他有如此光輝的形象,恨他為何不能再自私一些,也許那樣,她反而不會如此痛苦了。
她也想去見他一面,可是見了又能如何,相對無言,反生厭惡,那又何必呢?
***
到了醫院,席默燁將冉向擎托付給特護,便帶著冉妤走出了病房。
「小叔,去哪里?」
她有著微微的疑惑,他和她已經離病區越來越遠了,卻是往門診的方向走去。
「妤妤,我帶你去做個檢查。」
席默燁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了婦產科。
「席先生,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見他走進來,主任醫生已經熱情的迎了上來,這是院長親自打的招呼,是必須得加倍重視的。
席默燁點點頭,淡淡的問了一句︰「沒什麼危險吧?」
「席先生,請放心吧!」
主任醫生笑容和煦,卻讓冉妤一時模不著頭腦,有些疑惑的望著席默燁。
「妤妤,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上,淺淺的,卻讓人感到踏實。
「小姐,請跟我來,我幫你做個檢查。」
她跟著醫生進了內室,躺到了床上,醫生先用b超在她的月復部檢查一番,然後叫她張開腿躺好。
「別緊張,會有些疼。」pbdy。
醫生如此說著,已拿出了工具,將她的身體撐開。那一刻,她想跳下來逃離,可是醫生的速度顯然比她更快。
「痛——」
她痛苦的申吟出聲,的疼痛清晰的襲來,如那一夜一樣,讓她痛不欲生。
「小姐,沒事了。」
淡淡的一眼,她已看到醫生托盤上鮮紅的紗布,可是,她卻無力問出一個字,醫生將她額上的汗水拭去,將她扶了起來,囑咐道︰「回去好好休息。」
門打開,席默燁已一把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小叔,為什麼?」
的疼痛,終讓她有些疑惑了,她並不會以為自己僅是做了一項檢查的婦科檢查那麼簡單。
「你是怕我染了病嗎?」。
她感傷的問道,她無法不讓自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