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怎麼也掙月兌不開來,而他的吻已奪走了她的呼吸,讓她拼命的掙扎起來。
這個吻,不帶一絲柔情,她的舌尖有一種被吞沒的感覺,口腔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也許,根本就不能稱之吻。
「老婆,現在輪到你了。」
他終于松開了她,讓她得以暢快的呼吸,可是她的心像是死寂了一般,那麼冰冷的眼神的,真得是自己記憶中溫和的少寒哥哥嗎?
她不想嫁給他,他也不想娶她。
他卻是猛得執著她的手,讓戒指滑入了他修長的指中。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她的耳在嗡嗡作響,她已是他的妻子,這是一個事實,為什麼執著了這麼多年的夢,在美夢成真的這一刻卻沒有半分喜悅了。
接下去牧師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听不清了,只是在身邊的男人的操控下機械的配合著。
祝福的話語,也許是他和她這場婚姻的最大諷刺吧。
她努力想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卻是怎麼都無法做到。
只是,即使無法做到,這場婚禮還是必須得繼續下去的,她的身上肩負著慕氏的興衰,雖然父親從不提及,但這卻是一個事實。
「老婆,你累嗎?晚上我們還有婚宴呢!」
婚禮終于結束了,他的聲音很冷漠,卻是親昵的摟著她說的,也許在別人的眼中,他們是夫妻情深。
這樣的演技,讓她望塵莫及。
她望向自己的親人,他們的臉上都是深深的祝福。
「你不想娶我。對嗎?」。
她的話很輕,也以一種顯得很親昵的方式靠著他說著,身邊的男子冷笑一聲,「你不是要嫁嘛,那我就娶。」
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一些,仿佛要將她給擰斷似的。
要嫁就娶!
很簡單的理由,卻是最最諷刺的,還記得在幼年時,他總會牽著她的手說︰朵朵,你的病早點好,長大了我娶你當我的新娘。
他的話,很傷人。可是,如今嫁給他,卻真得是自己的選擇。
她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中一生一世只會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定是自己的丈夫。
然後,卻因為那一夜,她的心情終是有所改變了,忘不了那個吻,忘不了那樣的親密,忘不了他在她耳畔的每一句溫柔話語。甚至也忘不了,他離去之時的那一句︰我並不缺女人!
如今缺不缺女人,都不是她所能思考的了,她終不再會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回眸望著身邊的這名男子,他才是自己的丈夫。
幼年時,心里進駐的是那個溫柔的少寒哥哥。
如今她終嫁他為妻,只是那一夜的記憶,該怎麼揮之去?為何她的生命中會出現兩個連少。
那夜的那個連少也只能成為南柯一夢了……
婚宴是在錦江舉行的,而且正巧是一個月前她來過的那一家,這樣的巧合,讓她幾乎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朵朵,怎麼啦,很累嗎?」。
慕柔關切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美則美,卻像個女圭女圭一樣,少了幾分幸福的氣息。上卻我寒。
「姐姐,沒事,腳站得有些疼,你知道我不習慣穿高跟鞋的。」
慕朵虛弱的笑笑,她終于得以空閑能稍做休息,逃離那個男人的控制,其實她很明白他並不想娶自己。
「嗯,那你坐著休息一會,姐姐去應付一下賓客。」
慕柔說完便離開了,慕朵安靜的坐著,若這是一場夢那該多好呀,她此時也不需要出現在這里,更不需要面對少寒哥哥給予的難堪。
只是,路還是必須走下去。
「老婆,你怎麼躲在這里呢?」
冷冷的聲音響起,卻是叫著最親密的稱呼,他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放蕩不羈的笑容。
「少寒哥哥,對不起。」
她輕柔出聲,不管他怎麼對她,怎麼討厭她,然而,她現在是他的妻子,這是事實。她不能讓自己的親人擔心。
「不要叫我少寒哥哥!」
他望向她的眸光中透著一絲怒意,冷冷的命令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應該叫我老公!」
「嗯。」
慕朵不想去探究那抹憤怒的來源,低低的應了一聲,這樣的順從,讓連少寒很不悅。
「走吧!」
他伸出手,慕朵只好挽了進去,曾經熟悉的人,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重聚,她不知道老天為何與她開了這麼個大玩笑。
她突然發現,對于她來說,活在記憶中真得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疼愛她的少寒哥哥。
進去婚宴現場,卻發現了媒體的蹤跡,這與在教堂里的冷清是完全不同的。
「爺爺,爸爸,怎麼不怕我逃婚,敢讓媒體進來拍照啦,是不是還得當眾秀一下我們夫妻是如何恩愛的嗎?」。
連少寒的話,讓慕朵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教堂里之所以沒有出現媒體,是因為怕他逃婚出丑,而現在,儼然已沒有那種必要了。
「少寒,你已經為人夫,應該穩重一些!」
連老爺子的臉上並無怒意,畢竟這樣的場合,在表面看來無論怎麼樣都得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
「爺爺,你為什麼就是抓住我不放呢?你可別忘記了小叔可是比我大出幾歲呢?你也該操操他的心了。」
連少寒嘲諷的笑笑,「還是連你這把老骨頭也管不了他,哦哦,我還真得忘了,他可是姓寧呢。」
「少寒,你怎麼和爺爺說話的。」
連訣言不悅的出聲,但礙于賓客在場又不敢發作。連老爺子並未作聲,也怪他平日里太寵他了,他才會這麼無法無天。
「爸爸,我又沒有說錯。不過,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小叔怎麼還沒來呢?」
連少寒的目光掃了一圈,卻是沒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
「他剛下飛機不久,應該馬上就到了,哪有你這麼游手好閑的。」
連訣言的話剛落下,連少寒已輕笑一聲,「說曹操,曹操就到。」
「大哥,對不起,我來晚了!」
溫柔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如羽毛拂過,卻又像一把利劍一樣穿透了慕朵的胸口。
四目交接,很近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他,是連少寒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