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的話里,無論有多麼的刻薄尖酸都好,但牧菲菲的這一句話,確實是刺到了展家人的心坎里了。
因為,展雲飛已經不止是一次犯事了。
而此刻,他在听到了牧菲菲的此番話時,馬上就印證了她的這句話。
「老八婆,你說什麼?討打是不是?」展雲飛一腳踩在了凳子上,一只手也舉起了拳頭。
這刻的架勢就是要打架想要被審判的樣子了,而展大同已經氣得無話可說了,他站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拉著展雲飛和徐素君就率先走了出去。
牧菲菲獨自坐在房間里,看著精致的菜色就這樣浪費掉,感嘆著展家一家不知所謂的人。
展青青跑出去了之後,牧天宇追上了她。
「青青,青青……」
牧天宇拉住了她,看著她不斷哭泣的臉,他伸出手,抹去了她的淚水,然後將她擁進了懷中,「好了,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听到了這句話之後,展青青哭得更加傷心了。
這個世界上,門第之見,家世背景之差,是不是注定了就是讓人愛而怯步了呢!
她想,是的,確實是這樣子,她和牧天宇愛得這麼辛苦嗎?
牧天宇拍打著她的後背,等著她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之後,才說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哭了就沒事了,你還回去陪伯母吧!」展青青知道他也不容易,他是想什麼都給她,可是家庭的阻礙橫亙在他們之間。
牧天宇堅持︰「我送你回到了家之後,再跟媽談一談。」
展青青回到了家之後,看著父母和弟弟都在生氣,「爸、媽、雲飛,你們都沒有吃什麼,我們下樓再去吃一些東西吧!」
「現在給我龍肉我也吃不下!那個老八婆居然說我在法庭上是被審問的那一個!」展雲飛還憤憤不平。
「你給我閉嘴!」展大同厲聲吼道︰「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形象,別人說你一句,你就要跟人打架,那就是犯法的事,人家有說錯嗎?你要想人家沒有說錯,就不要撞到人家的漏洞里。」
展青青知道自己走後,雙方還發生了沖突,她沉默著坐在了沙發上,沒有說話。
這時,徐素君說話了︰「青青,這樣的牧家,即使有多好,也不要再嫁了!哪有這樣做人家婆的,她居然詛咒你弟弟會被審判。」
展青青依然是沒有說話,要嫁進牧家,確實是山一重水一重的困難,可是弟弟的那樣的脾氣,如果不收斂的話,真的會被人家說中的。
展大同看著她︰「青青,我們人窮志不窮,我不是對她說你弟弟有意見,雲飛確實是需要改變,她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們底層的人,她是開豪車住豪宅的有錢人,而且天宇也確實是當官的,我們和他們的差距真的很大,但是她這樣看我們,我們就是不服氣!」
展青青嘆了一聲︰「爸、媽,今天讓你們來,確實是讓你們受了氣,這件事情,天宇本是一片好心,可是沒有想到結果是這樣的。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和天宇說清楚的。」
「無論如何你不能委屈自己!」展大同臨走之前說道。
「爸,我知道了。」展青青望著弟弟︰「雲飛,你已經快成年了,你要懂事,不要讓爸媽為你操心,知道嗎?」。
「好了好了,現在是全家人都在為你操心。」展去飛哼了一聲。
這第一次,雙方父母見面宣告失敗。
而牧天宇回到了牧菲菲處,也是臉色有些難看,而牧菲菲正在喝養顏的玫瑰花茶。
「展家的人真是一點素質也沒有!特別是那個展雲飛,一看就是個混世魔王,哪像我們的天宇,根天苗紅,注定了就是做檢察官的料。」牧菲菲還不忘批判著展家的人。
牧天宇听了之後,他皺眉︰「媽,今天本來是好好的見面會,為什麼非要弄得跟較量會一樣呢?青青家是沒有背景,可是這並代表她就不是個姑娘。至于展雲飛,他是不是混世魔王,也不關您的事,對嗎?您這樣諷刺著展家父母,他們會很難堪的!」
「誰說不關我的事?」牧菲菲放下了手上的玫瑰花茶,「如果展家和我們牧家是親家,難道你想要有個小舅子是個殺人犯嗎?要知道你是個檢察官,而他是個殺人犯,讓別人怎麼看待我們家?」
牧天宇嘆道︰「媽,您這樣想著難道不累嗎?我要娶的是青青,不是在展家的人過門的,況且展雲飛只是個脾氣暴躁的小青年,他不是殺人犯。」
「只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罷了。」牧菲菲哼了一聲。
「媽……」牧天宇覺得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他搖了搖頭,然後往外走去,「媽,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
牧菲菲沖著他的背影說道︰「你與其將這些精力放在展家人身上,不如多看看自己的案子。」
牧天宇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就算他再有心,而此刻也是無力了,他得休息一下。
他當然也知道展雲飛是個沖動的小青年,可那也不是牧菲菲應該提出來的問題,何況這更讓展家也不同意這場婚事了吧!
牧天宇現在是各種煩惱中,他回到了別院後,接到了展青青的電話。
「青青,還沒有睡嗎?」。他問。
「我睡不著,然後就看看你有沒有睡了?」展青青在走了之後,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也沒有一個結果。
牧天宇的聲線有些低啞︰「我就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那好,晚安!」展青青很少這麼正式的跟他道別過。
牧天宇也收斂了平時里的邪氣凜然,然後溫柔的說︰「嗯,晚安,好夢。」
展青青放下了手機,然後睜著眼楮看窗外的夜色,可能是平常習慣了跟他一起睡,現在一個人這樣睡時,還有些不習慣了呢!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嗎?
是不是這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少了他的寬厚的胸膛,她第一次覺得夜晚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