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原來你在這里……」
面對著早春枯敗的景觀,樓閣間慕容雲凌的聲音驟然響起,慕容黦聳動的雙肩忽停,卻是狠狠地轉過身來。慕容雲凌自拐角處走出。
他本是原先尋了好大一會兒,母後說她先前和安陽發生了爭執,怕出什麼亂子,忙讓他來尋。慕容雲凌看她氣呼呼的模樣,一笑道︰「這又是誰惹我家小祖宗了?」
慕容黦哧鼻,「皇兄,看你笑的艷,黦兒受人欺負了!」她嬌嗔幾分,眉眼間潑辣之意頓無。慕容雲凌寵溺般模模她的頭,道︰「是嗎?皇兄一定給你出氣,只不過今兒要事為緊,你就別胡鬧了,好麼?」
慕容黦撇撇嘴,將手中的鞭子一甩,挽了個鞭花,低下頭抽打。那小丫鬟們退後幾步,甚是畏懼。慕容雲凌看罷恢復神色,望一眼蒼穹,一聲輕嘆。
不知皇兄這時,可是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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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會場中心,那扇棗色檀門緊閉。庭院兩旁分列數面紅鼓,鼓槌放至鼓底,每兩面鼓中便站有一紅衣鐵甲侍衛。姜碧月拈了片綠葉,在嘴邊輕輕一嘯。園中不少人群皆為女子,想來是各個官員家的小姐姨娘。
忽的听門外一聲鼓響,好似江水在千古奔流永不停息中拍起千堆雪,鼓點如同奔騰的馬蹄,一聲聲急促。緊接著那扇門便被打開,姜碧月只覺眼前一亮,數列宮女先至走出。為首一位,面容肅穆,與他人略有不同。
「眾人接駕。」似是一名大宮女,那女子沉沉開口。眼前一晃,姜碧月隨著眾人屈膝而跪,耳邊微有珠翠鈴鐺聲悅耳,綿延不絕。
她一驚,這便要開始了麼?
袖中的手掌沾了些許濕意,她不是不緊張的。耐著性子,姜碧月抬眼望去,越過眼前各色的衣物,直視正中那人。
「都起來吧。」听一道聲音艷艷一笑,朱紅的雙唇輕啟。發髻之上金鏤鳳釵紋霞灼灼升華,鳳眼,丹唇,只看一眼,便醉了。姜碧月腦海中模糊的想起,多年前的宮宴上,也正是這人……
「都抬起頭來好好讓哀家瞧瞧,听那些個宮女們說,諸位姑娘們可都是國色天香,當仁不讓。」婦人笑顏榮華,輕抬手掌;一顰一笑間,眼波流翠。
卻在她說完時不待任何人有所動作,身後忽響嬌笑一聲︰
「太後娘娘這話一說,不知道多少人得嫉妒,冢煙可要抱怨一聲了。」
只循聲望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從內堂而來。望眼望去,似簇擁錦繡明煌,容顏絕麗,發絲間四蝶銀步搖蕩曳,如同含苞待放的富貴牡丹,秀美絕兮。
姜碧月暗嘆,額頭上蒙了層細汗。
自稱冢煙的女子手執一方錦帕,走到太後身前,輕輕將其遞上,周遭是一眾人的鴉雀無聲。
「怎倒是誰?原來是你。」群人前方又一女子冷笑,懶洋洋的起身,嘴角含笑,面目怔冷。數人倒吸一口氣,卻見台階上太後依不動怒,淡淡笑著。
姜碧月記得,那人是右相二女之一的顧傾城。而當今皇上之母姓氏,同為林,即使眼前那人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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