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她眯著眼楮打量他，聲音似黃鸝出谷。
他挑眉
「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不是隨手就扔的吧？」她將握著玉佩的那只手遞了過來，攤開掌心。
他的心一觸動，剎那間有些恍惚。
見他不答話，她笑著硬是塞進了他的手里。他慌忙醒悟，掙扎道︰「這不是我的！你快松手。」
她旋即淡淡一笑，氣度沉穩︰「除了你我，這里沒有其他人。」
言下之意，這東西一定是他的。
望著她略帶探究的眼眸，他心虛，沖她吼道︰「住口。你又是什麼人？這里乃是深宮禁地，何人膽敢闖入！」
她擺擺手，將玉佩放在他腳下，起身道︰「我姓姜，叫姜碧月。我……」她說著猶疑了一下，「我、我父親，你應該認識，姜仲。」
他隨即狐疑的看她，她笑呵呵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塊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認得這東西。那是姜府的「九鳳璽」，乃燕國第十代君主賜給姜氏一族，以謝姜家平定邊防禍亂之恩。那麼，她不是在說謊！
忽的又憶起，前些個日子，姜仲似乎從江南岳母家中接回了一直久居的麼女。听她自敘，不是姜婉珠，肯定是就是那庶女了。
他覺得今天的他有些怪異，蹲收好玉佩。她看他有所動作，似是松了口氣，卻忽然略有訝異之色。
她道︰「你是誰？」
他不咸不淡的笑道︰「我是誰，很重要麼？」
她一怔，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身份。作為禮讓，你是否也應該這麼做？」
「嗯。」他點頭，「我是慕容璟闌。」
她微微驚訝，張大了嘴︰「皇後娘娘的麼子？你……」便沉寂了下去，清風拂過她的臉龐，掀起鬢角的墨發。
「原來是這樣。」她低聲道，向他行禮，欲要離去。
「等等！」他出聲在這靜謐的天地，格外的突兀。
「前面宮宴正好，你卻一個人偷偷溜出來，只恐不好吧？」他也不知怎地，就這麼多管閑事起來，提醒她。
她笑笑︰「謝殿下關心，只不過我在不在無關緊要，覺著無聊，便四處瞎逛一逛。」
「你爹呢？」
「哦。」她把一只手從額頭上拿下，傷口處血已經凝固。她從袖子里裹出紗巾，擦去血漬，淡聲道︰「他沒空。」
他心一沉，柔了語氣︰「同是天涯淪落人……呵。」
她猛一抬頭，蹙眉︰「殿下這是何意。」
他掃過她不解的神情，道︰「你好啊，我雖貴為皇子，卻也不過如此。」
听著他口氣里酸溜溜的意味，她眉目間藏不住彎彎的笑影，美好而純淨，那一口潔白的齒貝甚美。
縴塵幽幽，看著她的笑，心底的燥意全無，又恢復了以前那個他。
「不瞞你說，我是與母後賭氣亂闖出來的。今日的功課沒完成，被夫子說予她听了。」
她純真如蓮，凝神思忖是的清輝令人無法忽視。
「早听說你們皇室中人少時便要接觸平常宦官子弟不曾接觸的更深高的文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