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闌聞言大笑，邪肆的逼近，握住她縴細的手腕，凝著她的雙眼變幻莫測。風雲小說網
「王妃這話可是大逆不道，以後要小心了。」
幾分微涼的清爽夾雜著塵埃的淡味，伴著他靠來的青檀香傳進鼻翼。冢蝶反握住他的手，如夜的迷霧般帶著神秘，輕輕笑了起來。
「這又何妨？你把我嫁給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她笑得悲慟，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閉上雙眼。
一股煩氣從心底莫名竄起，慕容璟闌冷冷一笑，扯開了手。冢蝶道︰「皇上，我所言皆為真，如若有半點假話，我必死。」
慕容璟闌心底的怒氣卻一點一點平復，他眼神囊括了遠山的恬淡，渺渺如煙瞬間燃起。
「冢蝶，是朕見了你……太過激動。你不必在意，且你今天的話，就此收回，莫要再提。」
冢蝶苦笑︰「皇上，一年未見，家姐可好？」
「甚好。」
「她好，而我卻不是。」
冢蝶兀自怔愣片刻，忽而跌坐下來。
*
那年的御書房里，一眾皇子公主坐了一排，官員子女亦是。大敞的朱漆香檀木門外，收攬整座皇宮殿宇的巍峨。
太師華古靜坐椅上，手執書本。前排人等聚精會神，听著功課，只有她心不在焉，神情落寞，眉頭輕鎖。
頃刻間他只覺所有人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忙一看去，華古眼中略有不滿之色，她慌忙站了起來。
原來是要她背書。可她哪里听得進去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垂下頭，一室人的哄堂大笑，讓她心厭惡。
然而一道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照著我念的說下去。」
她一愣，很快恢復神色，一字一句的背了出來。事後，她才知道，那天幫她的人是誰。
後來，他常會幫她，她也常常問他，為何要幫她。他笑了笑，「因為很久以前，我也與你一樣，遭遇過如此的尷尬。」
那之後，她幾乎一直陪著他。不為什麼，也許只因為那句話，便足以傾城。
相知相伴，她是父親家中不受寵愛的姬妾所生，自小多被欺凌。那天，不過是家中大姐逃學出玩，讓她去頂替。可誰知，竟然會有這樣一番境遇。歲月長長，她所求，不過是能保自身，還有娘親的平安。
那夜，他出宮被人刺殺，她替他擋了數劍。醒來後，他赤紅著雙眼。
他們的一切，明明相知無言，卻逐漸濃情入骨。五年，她賠了他整整五年，而他登基時，她卻毅然遠嫁他國。
冢蝶從回憶中回醒，淡淡的看向他松開的手︰「你知道麼？這一次，他要的不僅僅是大燕，是整個四國！可是，那亦是你的夙願。在我看來，他，不如你。」
說著，聲音卻是低了幾分，她閉了閉眼。怔忪間被人攬進懷間，緊貼著他的氣息，冢蝶掙扎了下，卻听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冢蝶，朕答應你，朕曾對你說的話，皆為真。你要記住，朕不求你做什麼，只要你好好愛惜自己……」
冢蝶睫羽微顫，卻蕩滌開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