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不是失蹤多日,但怎會在此出現?」冢煙先慕容雲凌一步開口問道。
慕容璟闌淺淺擱置︰「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們先去屋里候著,朕一會兒便去找你們。」
兩人猶是再怎麼疑惑,也還是進到屋中,只留下慕容璟闌與姜碧月在那里。
屋內滲透不出半點陽光的溫暖,指尖冰涼。冢蝶身枕軟榻,渾身冰冷,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上蠕動,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去,卻發現一人靜坐在床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朕已經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他只是如此道,便話鋒一轉,「便不再說這件事。冢煙,你父親那里,可有了消息?」軒轅崆峒邪笑,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水汽了然,細細看去,有什麼在之中蠕動。她駭然的睜大了雙眼。白色的全身通透的蟲子緩緩向前蠕去,周身有淺淺的暗香。她腦中一片空白,拼命想要擺月兌,卻發覺自己渾身無力。
看他面露倦色,慕容雲凌與冢蝶起身。出門時,慕容雲凌還是忍不住說道︰「皇兄,臣弟知道你對姜碧月有情,可這人未必會領情。只把她當做妃子就好……」
出皇父現。「這是朕在位太子時,父皇傳給朕的。原本是為了給朕闢邪所用,但在朕看來,還是給你較好。」
「王,是你。」她輕輕咳嗽幾聲,軒轅崆峒的大掌卻猛地撩起她的衣擺,露出里面白皙的肚月復。
她怎麼會知道他出現在這里!姜碧月扣住他的手,欲要抽身離去。慕容璟闌卻勾住她的腰身,邪壓下來。
慕容璟闌看她三千淺笑,恍然間又似見到那夜寺中的女子,亦是這般盈盈一笑。他眼中的余暈緩緩聚攏︰「罷了,朕也沒有想過要她來辦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朕自有定奪。十弟,將朕今日早朝後交給你的書信百里加急送給魏容鶴,不得有半分差錯。」
她聞到他撲面而來的酒氣,醉醺醺的。姜碧月看著他眼中漸現迷離的情.欲,雙眼通紅。他究竟是怎麼了?
慕容璟闌笑染的晨曦早已散為漣漪,只看著前方的身影,眉目間染上幾許冷淡,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從腕上褪下什麼東西,系在她的手上。
慕容璟闌走了進去,冢煙與慕容雲凌二人皆是面色沉重。慕容雲凌緩緩開口︰「皇兄,這樣做並不好。這是父皇贈你的東西,怎好一轉手就給了別人?」
他還是探著手攬她入懷,吻著她的發,嘴里淡淡道︰「碧月乖,莫要胡鬧。」他的掌心透過單衣穿透薄熱,她的身子一顫。慕容璟闌吻過她的唇,像是碧波萬頃的溫情。
「……奴婢前些日子托人給之前奴婢家中的一個老奴捎去了信,他跟隨父親多年,奴婢想他應該知道父親的行蹤說不定,但是在近日來的回信中他說,他在父親辭官以後,就被父親勒令辭退,便回到了原先的大宅中。奴婢,一時也沒了主意。」
「那如何才能將它拿到手中?皇兄,何不利用一下姜碧月,她或許可以。」慕容雲凌想了想,道。
听他向他問來,慕容雲凌笑得面如春風︰「皇兄只管放心。魏侯那邊的兵力部署一切就緒,連城的部隊正在暗中調往前線。現在,玄機地圖也已經到手,只差那把帝江的鑰匙,就能尋找先祖留下的那支神秘軍隊。」
她在那之後的七天里都留在客棧里,慕容璟闌說她不必在今日早朝,也在那之後給她安排了府邸。
慕容璟闌听著腳步聲消失,念著慕容雲凌臨走時的最後一句話,眸色變換。
轎子還在,姜碧月看著身前的建築,無不雕梁畫棟,如在畫圖中。總管將轎簾一掀,笑容甚是明媚︰「狀元郎,您坐好 。」
軒轅崆峒起身,嘆著走開,替她遮好一切,道︰「這蟲子會攪得你心難安,萬分痛苦,別問孤是如何得知你與他暗中勾結。孤只知道,背叛孤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他尾音中的陰冷讓冢蝶心中一寒,但仍是笑著咬牙道︰「一息若存,希望不滅。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幫他……!」
門被一只手關上,姜碧月覺得身後有風吹過,她已經被人抱進懷里。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背。
冢蝶一驚,忙道︰「你做什麼……」他指肚的熱感在那上面緩緩滑過,冢蝶咬了咬唇,覺得身上好似被蟲子啃食般難耐,欲要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姜蕭及時姜碧月?她與皇上在途中失散,但此刻出現在眼前的人又是誰?多麼的矛盾。」思慮良久,冢煙還是說道。只瞥見慕容璟闌輕負寂寥,丹青潑墨般款款入畫。
她眼底青玉幽綠,巍巍難言。
軒轅崆峒貼在她的耳邊,將那蟲子放在她的賦上。冰涼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栗,冢蝶眼淚簌簌流了出來,卻听軒轅崆峒笑得邪肆︰「孤的妃,你知道麼?你的舊情人就要完蛋了。慕容璟闌一定還在等你的消息對麼?」
她的手倏然跌落,緊緊攥成拳。冢蝶看著他的背影,用力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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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里的凝重讓慕容雲凌一凜,低聲應了句「是」。冢煙眉間的愁緒也被他的安慰緩緩刺開,「奴婢一定會盡奴婢最大的努力,尋找家父。」
「原來是皇上。」她反手掙月兌,眼如黑曜石般璀璨,看著他笑睨屋子中的擺設,海般深情的眸子里,冷意劃過。
慕容璟闌點點頭,雙手交握,恍若天人靜坐一方︰「最大的可能,這把鑰匙現下正在姜仲手中。」
他伸出舌頭,舌忝過她的耳廓,冢蝶听著他的話知曉自己的行動一定是暴露了。而親眼看著那只蟲子融進她自己的身體,忍不住僵硬的沒有了任何反抗。
她脊背微聳,听到這番話,仍是帶著淺淡的笑容,如同散落在風中,走了出去。
若說,他對她是感激,是喜歡,不錯;但這種感情里面,似乎並沒有愛。他想,當天下太平的時候,他會放她出宮,躲開她父親,讓她得以兩袖清風,雲游天下。如此,就還了她曾給他的信心,這份情,也就各不相欠。從此兩望江山,拱手歲月。可是,他卻發現,這原本早已定了的心思,竟然動搖起來。
可是,他真的,能割舍下冢蝶嗎?她陪著他走過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歲月,他怎麼可能負了她?
滄海遺珠,多麼美。她怔怔看著,慕容璟闌卻已轉過身去。話語未飄散,風中既又傳來他安頓的聲音︰「朕會安排你得府邸,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朕會答應你。侍君,為民……」
慕容璟闌一點頭,閉了閉眼,輕聲道︰「朕累了,你們下去吧。」
慕容璟闌道︰「暫且就這樣,朕會讓派其他人一同協助你,辛苦了。雲凌,魏容鶴那邊怎麼樣?」
姜碧月看去,一串晶瑩的珠子在她細白的手腕上,沉澱墜落的淚珠,無比的晶瑩。像是一顆透明的琥珀,熠著明亮的光澤。
群雄逐鹿,慕容璟闌,我饒是不知你究竟要我怎樣,即便我現在也對未來迷茫,可我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哪怕老死宮中,也要活出我自己的天地。助你得天下,又有何妨?
她並沒有把帝羅等人叫來,他們現在城外藥莊內,那日與連城告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與他們聯系。現在,是什麼狀況?
冢煙眼中頗為深色,抿緊了唇。無例外,他們之間的談話,這兩個人也已經听到了。
冢煙一笑︰「十王爺,這是萬萬不能的。現在,三小姐尚未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她能入主朝堂,還是由姜仲的安排而為之。就現在她的所作所為來看,亦正亦邪,難以拉攏。」
軒轅崆峒鼻翼動了動,走了出去。
慕容璟闌沉沉一嘆。疲憊了爾虞我詐,但身在其中,則能不染塵埃?即便是非對錯,盡在心中,身為帝王,可也有自己無法抉擇的時刻啊……
燈紗里的火芯猛地挑了一下,她正伏案讀著一卷書本。卻听房門吱呀一聲輕響,點點寒氣滲入。姜碧月一驚,喝道︰「誰?」
姜碧月感受著手上光滑的觸感,閉了閉眼,壓抑的氣場壓著她的心。
「慕容璟闌你正在做什麼!」她的呼喊在他的吻中迷失,茫茫無邊的蕩漾著。他的掌心穿過她的衣物,緊緊握住細膩的肌膚,或輕或重的輕撫著。姜碧月緊緊閉著雙眼,只覺得那塊有什麼東西死死抵著,她自是知道那是什麼,忍不住心中大慟,更多的是涌起來的恐懼。如此地隱忍著無言的痛,慕容璟闌迷亂的吻過她的脖頸,渾濁的酒氣噴灑在其上。
她心悸一睜眼,奮力起身,卻被他沉重的身子壓著,身子一涼,他已經褪去她的單衣,欲要扯開里面的肚兜。姜碧月的素色白裙也在相抵之中被推去。
肌膚與空氣中的冰冷接觸,她只覺身處冰火兩重天,狠狠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