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城的聲音在光線明亮的房內響起,卻隨著他接下來話,讓人有種天地越來越暗的絕望——
「昨晚有股民听說了破產的消息,都圍集在了左氏大廈,其中一個年紀最長的股民叫張成海竟爬上了左氏大廈的頂層,今早五點,跳樓自殺了……」
听到這里,左沐陽高大的身子終于支撐不住,跌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臉色是死灰一般的白,卻是听到喬城低嘆了一聲,又說了句,「他的老伴也在張成海跳樓後的半個小時從自家陽台跳了下去……」
空氣像是停止了,只有無限擴大的悲淒在不斷的彌散,直逼的人連呼吸都不能,左沐陽如雕塑般的坐在那里,垂著的手卻在顫抖。
「陽哥,現在左氏大廈被員工圍的水泄不通,如果還不采取行動,恐怕……」
「陽哥,我們,我們撐不下去了……」
喬城說著說著隱約帶了哭腔,左氏是左沐陽帶著一幫子兄弟打拼出來的,這其中也包括喬城,卻是不曾想會走到今天,這對于他們來說都像是切膚割肉一般的疼。
良久,左沐陽終于從沙發上起身,頹然的神色依舊緊繃,卻是多了抹堅定,經過安染染的時候,他停下步子,捏了捏她的臉,沖她揚起了讓人想哭的笑,說道,「沒事。」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仍怕她擔心,他都快撐不住了,卻還在安撫她,左沐陽你這樣的情讓我如何心安理得?
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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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好,左行長在開會,現在不方便接听你的電話,請問你有什麼事,我可以轉達!」
「對不起小姐,左行長正和市領導一起吃飯,你現在不能見他……」
「對不起……」
「對不起……」
整整一天了,安染染打左啟正的電話是秘書接的,她去找他,他卻不在,好像他根本就是在故意躲她似的。
最後,安染染迫不得已等在了少年宮俱樂部門口,因為他每天都會來接關佳琦下班。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是對的,因為關佳琦現在已經等在了門口,正抬首翹望著某個方向,那表情里有焦急卻更多的是幸福。
一道黑色的車影停在了關佳琦面前,安染染還沒跑過去,就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已經擁住了關佳琦,然後是讓人臉紅的唇齒纏綿的激吻,那樣子仿似他們睽違很久,思念很久了一般。
剎那間,安染染的心仍是不可抑制的疼了,可是就算是疼死,她也顧不得了。
夕陽之下,她站在他們身邊,而他們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還在繼續激吻著對方,不知是她離他們太近,還是他們的動作太過夸張,安染染都仿佛能听到他們吞咽彼此口水的糜腐聲……
昨夜,他才這樣親吻過她,今天卻是能這樣旁若無人的親吻別人。
安染染忽的想笑,只是現在的她沒有心情,看著他們這樣沒完沒了的親下去,想著再過一個小時,左氏如果還沒有收到援助,就要徹底宣布破產,她終于再也等不下去,至少等不到他們停止親吻。
「對不起,,」安染染的手就那樣橫在了擁吻的人中間,意亂情迷的關佳琦被她一把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