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豬,該起了,」安染染的耳邊,濡濡的聲音擾的她無法再睡,拿起一邊的枕頭對著聒噪的人捂去,她的起床氣有些大了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老婆,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一個翻身,左啟正連枕頭帶人一起抱起。
安染染閉著眼楮,推他,「誰是你老婆?」
「你啊,我們可是有登記表做證的……」
听到他提起這個,安染染也睜開眼,「今天真是周末嗎?」。這幾天她天天在醫院里,根本過的不知道今夕何昔?
左啟正點點頭,將她抱在胸口,「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後天是周一,我們就能登記了。」
「左啟正,就算沒有那個紅本本,這輩子你也跑不掉了,」安染染戳著他的胸口,故意這樣說教,只因她听出了他語氣里隱隱的憂慮。
「是你跑不掉,」他一下子咬過來,吞住她的唇,來了個清晨法式舌吻,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她松開,「快起床……」
「吃完飯,我們先去醫院,然後購置我們結婚用的物品……」安染染刷牙的時候,左啟正倚在門邊,細細的數道著,安染染瞧著他一身的家居男裝,仍舊掩飾不住俊逸,心里被甜蜜充滿。
外婆的血壓控制下來,整個人精神好了很多,安染染也放心下來,兩個人從醫院出來直奔商場,本以為男人都是不喜歡逛商場的,可是沒想到左啟正居然陪著她逛了兩天。
新房內,嶄新的被褥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安染染累的不行,撲了上去,「好舒服啊——」
「真的舒服?」左啟正看著,唇角是晦諳不明的笑。
「嗯,要不你試試?」安染染不知道某人的意圖,還挪了挪身子,給左啟正騰出一塊地方。
如果這個時間,左啟正還站著不動,似乎就太矯情了,他一個快沖撲過去,然後某人也被他收于懷里,炙燙的吻落了下來,「老婆,你在勾引我?」
啊——
她有嗎?
不過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某人已經開始急不可耐,大手滑進她的衣底,直奔自己想要柔軟……
「不行,」就在他準備給她寬解衣帶時,安染染忽的抓住他的手,「在這里不行。」
呃?
左啟正愣了,這是在床上啊,夫妻在床上做那種事不行,那要在哪里才行嗎?
難道她是想換個新鮮的?
想到之前他們曾在浴室,廚房,甚至陽台,他邪肆的一笑,「老婆,沒想到你還挺喜歡嘗鮮?」
安染染眨了眨明萌的大眼楮,「左啟正你胡說什麼,我的意思是這里是我們的新床,只有在結婚那天才可以……」
後面的話,她的聲音低了,臉頰鋪著一層熟潤的眼紅,更惹的左啟正蠢蠢欲動……
不過她的想法倒是讓他想笑,沒想到這個大膽起來可以嚇死人的丫頭居然還會有這樣老套的想法,現在的他們似乎沒必要顧忌那個了-?
「反正早晚要睡的,我們今晚就不走了,」這里早就布置好了,差的也只是她們的一些生活用品而已,這兩天的大掃貨,已經購置齊備了,所以住下來絕對沒問題。
「不行——」安染染還在堅持。
「老婆……」左啟正聲音低軟,還帶著弱弱的委屈。
「……」
「其實住在你那里,我一直有心理陰影,就連要你,我都沒有放開過,現在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床,就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
安染染瞪大眼楮,腦海里卻回想著之前的畫面,他在她的家里有顧忌嗎?竟然還說連要她都不盡興……
她神思游移的時候,左啟正已經剝開了她的衣物,那光果的身子透著美玉一般的瑩白,在夕陽落進的房間里,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左啟正的呼吸一下子就緊了,「老婆……」
正是這一聲飽含深情的低喚,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左啟正……」
她正想再拒絕的時候,目光觸到他的眼楮,不見底的深邃里竟是濃濃的,一瞬間,她整個人便被燒了起來……
「明天周一,我們去登記,今天就當我們是提前過新婚之夜……」仿佛害怕她會拒絕,他又喃喃的細說著,而滾燙的吻已經如雨點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串串曖昧的紅痕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斜陽如傾灑的紅珠落了滿屋,傾覆在他們的身上,那輕淺的喘息此起彼伏,讓那落霞更紅了……
許是太久沒有過這樣身心的交融了,兩個人居然一直都沒有再下床,直到清晨的陽光恍到眼楮,安染染才不舒服的翻了個身,卻是被某一處硬挺戳痛——
「左啟正,你……」安染染看到那抹碩大時,嚇的身子猛然後縮,卻被一雙手重新箍了回來。
「我怎麼了?」
「你,你流氓……」
左啟正瞥了眼大早上又興奮的小小正,「這樣應該算不上流氓-?」
「……」
「要不再讓他耍一次流氓?」左啟正說著上又開始上下其手了,安染染現在全身都像散架似的,可這個男人休息了一夜,看不出一點疲憊不說,反倒越發的有精神。
「不要……」安染染抓著他的手,拒絕。
「就一次,好不好?」左啟正的聲音都啞了,透著不可掩飾的。
安染染知道這個時候要拒絕他很難,忽的腦子里靈光一閃,「今天是周一,如果去晚了,恐怕……」
果然這話一出,左啟正便停了手上的動作,可是片刻又動了起來,「做完再去也不晚?」
「你確定不會晚?」安染染又故意反問。
「……」
左啟正翻身下床,直奔浴室,看著他這樣,安染染卻呵呵的笑了,起床,安染染去了露台,那里有他早就為自己準備好的瑜珈毯……
安染染練完瑜珈的時候,洗過澡的男人正在廚房里煮粥,瞥了眼他寬實的背影,安染染揚起唇角,準備去浴室的時候,門鈴忽的響了——
停住腳步,安染染狐疑的望向門口,他們可是第一天住進來,怎麼就有人來按門鈴?
疑惑在安染染打開房門時落定,眼前的人讓她眼前一亮,是一位年輕的婦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五六的樣子,五官精致,氣質高雅,碧色的披肩透著華貴,衣角和袖口分別綴著一朵手工刺繡的大紅牡丹,讓她整個人也如這牡丹一般透著國色天香的氣質,只是一頭黑發綰成了髻,略讓她顯得老成了一些。
「請問你找誰?」安染染輕問。
女人從看到安染染第一眼,目光就不曾偏離她半分的臉,仿佛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害的安染染差點忍不住想去照鏡子,可是這目光又似乎不止是打量那般簡單,震驚,陰怒,還有惆悵……
安染染努力從記憶中搜尋這樣的婦人,可是真的沒有印象,她真的不認識她,但為什麼這個婦人看她的眼光卻像是認識自己好久似的?
「太太,請問你找誰?」簡單又問,還沒听到對方回答,身後左啟正的聲音響起——uk6m。
「安安,過來喝粥了……」
爾後,天地驟然安靜,靜的,仿佛能听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安染染回頭,看到左啟正的臉如遭遇什麼風霜洗禮一般,灰白難辨,再看婦人的神色亦是如此……
忽的,安染染想到了什麼,可是不可能啊,左啟正說過的,他沒有什麼瞞著她了。
不會的,不會的……
就在安染染身子微微顫抖自我掙扎之時,空氣中傳來腳步的聲音,然後是她的身子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里,熟悉的音調拂過耳際,「媽,你怎麼來了?」
媽?
這個女人是左啟正的母親……
安染染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婦人,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因為在左啟正擁住她之前,她還以為這個婦人又像是梅西一樣的女人呢。
此刻,安染染震驚之外就是感嘆,感嘆她這般年齡,竟然保養的如此水女敕,因為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皺紋和歲月的痕跡。
「伯母,請進來-,」安染染回神之後,連忙招呼。
婦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安染染臉上,但那眼神依舊犀利,甚至不甚友好,一股莫明的不安從安染染心頭浮過……
那不安來的很急,沒有來由。
「媽,你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去接你?」左啟正扶著母親坐到沙發上,一臉討好的面容,卻是隱約著透著惶惶的不安。
譚心碧不說話,手卻微微顫抖,目光緊盯著安染染的背影,胸口起伏的厲害,左啟正知道母親這般是為什麼,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媽,我會給你解釋的……」
「伯母,你喝水,」安染染倒了杯水放到譚心碧面前,目光小心的掠過左啟正,卻見左啟正沖她一眨眼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安安,怎麼還叫伯母,應該叫媽了……」
安染染听到左啟正這樣說,臉唰啦就紅了,下一秒就見譚心碧手臂一揮,玻璃杯被在拂落,水花四濺,玻璃碎開,「我不是她媽……」
尖厲的聲音與譚心碧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卻是那樣的真切,這樣的激烈的反應嚇到安染染,也驚住了左啟正。
「媽——」
片刻,左啟正望著一地的玻璃碎片,才低喚了一聲,而安染染則如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里,如傻掉一般的無措。
安染染的樣子讓左啟正心疼,此刻卻是做不了什麼,如果此刻他將安染染抱住擁著,必定會惹得母親更加生氣,他只能壓制住心疼,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安安是我的老婆,也是你的兒媳婦,你這樣子是不是太顯得你沒修養了「」
左啟正這話說的重了一些,可母親的反應的確是太讓人難堪,她可以打他罵他,但是現在她畢竟是第一次見安染染,居然就做出這樣激動的舉動,這個母親根本就是不尊重他。
譚心碧本就因為一怒而情緒激動,此刻听到兒子公然向著安染染,頓時胸口發悶,身體抖的愈發厲害,左啟正看到母親的嘴唇迅速失了血色,這才意識到什麼——
「媽,你別生氣,媽……」邊安慰著母親,左啟正邊慌亂的從譚心碧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一瓶藥,拿過自己喝水的杯子,「媽,你不要生氣,先吃藥……」
許久——
吃過藥的譚心碧似乎不再那麼情緒激動,卻是在看著安染染的時候,那目光比先前更加凌厲了,那一雙美麗的眼楮此刻宛如毒蛇的目光般,看的安染染一陣莫明發悸。
這個婆婆不喜歡她,安染染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了,只是因為什麼?因為關佳琦嗎?
似乎听左啟正說過,關佳琦才是譚心碧相中的兒媳……
「媽,我送你回去-,」左啟正也感覺到了母親不友好的目光,而且母親剛才的反應,也不適合再這樣子呆下去,還有安染染的樣子讓他也覺得驚悚,雖然這一切在听到母親要來時,他就料到了,但卻沒想到這麼突然,而且母親的態度會如此激烈?
譚心碧倒是沒說什麼,那絕決的腳步仿似一秒鐘都不願呆在這里一般,她的厭惡還真是徹底,就連出門前,她還向安染染投了一束卒毒的目光……
「安安,」左啟正並沒有立即跟著譚心碧走,反而是擁住僵直的她,只是這一聲,安染染便覺得委屈的不行,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可是她沒有,她怕自己哭了,左啟正會更難做。
譚心碧不喜歡她,這是事實,但她相信左啟正會爭取,在這個社會上婆婆不喜歡兒媳婦的事很多,她不是第一個,所以不應該難過。
「我沒事……」她強忍著心頭的酸澀,垂下眼,不讓左啟正看到她眼里盈盈欲落的淚花。
「安安,相信我,」左啟正也知道母親盡管只是一個動作一句話卻是讓安染染受了百倍的委屈,他什麼都知道,但是現在不是安慰她的時候,他要和母親單獨談。
不論全世界誰反對,他都會和她在一起,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左啟正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望著門口,左啟正剛欲松開她,卻是又被安染染拽住,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害怕,怕他這樣一離開,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感覺到了她的惶恐,復又重新將她抱緊,「沒事的,我們會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他在她耳邊細細呢喃,安撫著她的不安。
安染染抬眸,波光瀲灩的眸子看著他,然後只能是點頭,她已經不能說話,她怕一張嘴,眼淚就會掉落下來。
左啟正又緊擁了她一會,然後去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那麼不舍,卻又不得不……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墜落在他的手背上,砸下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清晰的疼,猶如那淚珠滴在他的心尖上,「安安……」
他的聲音也哽咽了,終于他的手掰開她的,爾後,她感覺到擁著她的溫暖一點點消失,再然後她听到他說,「我走了……」
剎那,她的心像是一下子空了。
我走了……
如此平常的三個字,就像是平日上班時他也會這樣說,可是今天听到,卻是讓她那麼惶恐害怕,仿佛這三個字像是在說他再也不會回來一般……
心,痛的像是被撕扯下來——
他越過她,向門口走去,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氣息也漸漸遠離,一種像被黑暗吞噬的恐懼剎那絞痛了她的心……
「左啟正……」她尖叫,然後撲過去。
眼淚早已流了滿面,她拽住他,他看著她,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眼淚如刀子劃過他的心,抬手,捧起她的臉,緩緩的為她拭去一臉的淚,「怎麼了,這是?我一會就回來,就這麼舍不得我?」
他的聲音輕松,卻是故意裝出來的,他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她驚悚……
安染染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就是想這樣做,她看著他,直直的望著他漆黑的眼眸,她知道她的心思,他懂……
其實她的心,他真的懂,可是在一切未塵埃落定前,他必須要離開她一會,去爭取他們的幸福,不帶著她,只是不想讓她有負擔,不想讓她難過,不想讓她經歷這場艱難的爭取戰總裁,動你沒商量章節。
可是這丫頭那麼敏感脆弱,五年前的離開,在她心里埋下了化不去的陰影,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他看著她,用目光給予她安定的力量,低頭,吻住她汩汩流淚的眼楮,「乖,不哭了……我一會就回來,我一定會回來,我們還要去登記……去泡個澡,洗把臉,把自己打扮漂亮一點,我就來接你,今天不論多晚,我們都去登記,好不好?」
她不說話,眼淚磅礡而下……
她的心,他果然全都懂得,這樣的左啟正讓她怎麼能不愛,怎麼能放得開?
他的吻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沒有深吻,只是吮著她的唇,緊緊的吮著,許久才不舍的離開……
「等我……」丟下這兩個字,他便快速離開,像是害怕什麼似的。
「左啟正……」安染染望著真的消失在電梯的身影,心頭一片寒涼,季節猶如一下子從春天又倒回了冬天。
愛人之間會有種浪漫的情懷叫做心靈感應,這次的不舍,原來就是如此。
後來,安染染一直在想,如果她知道將要發生的事,那麼她一定會抱著他,死也不讓他走,那樣是不是那個秘密就會永遠的埋葬,再也沒有人知道。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未卜先知……
左啟正走了,仿佛連她的心和靈魂都帶走了,望著空曠的屋子,安染染竟不知道該干什麼,就連大腦都是一片空白,最後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卻被嘶的一下劃破指尖,鮮紅的血滴下來,流的那麼急,急的讓人心慌。
收拾完了屋子,她就坐在沙發上等,一分一秒的等,看著牆壁上的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他還沒有回來,他說會回來,她信他,信他……
可是五年前那種等到天荒地老的感覺又來了,讓她越等越怕,怕的她都不敢再看時鐘,打開電視,胡亂的換台,上面演著什麼,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關了電視,她去床上躺著,可卻沒有睡意,起來打開電腦上網,卻是面對電腦不知道想看什麼?
似乎一下子全部都亂了,亂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手機一直被她握在掌心,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它就是不響,平時經常還會有垃圾短訊,可今天出奇的連條短訊都沒有。
電話壞了?
她去撥肖雅的電話,很快就通了,可是她和肖雅說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匆匆掛掉電話,繼續等著……
等待那般漫長,長的足以將人的心撕成一條一條……
不是沒想過給他打電話,可是她不敢打,怕听到失望的聲音,所以她寧願等,卻是不想這樣一等,竟然從從太陽半高等到正午,然後從正午又等到西斜……
似乎,她漫長的生命都濃縮到這一天,而這一天她唯一做的事就是等待……
當喋血的夕陽傾滿屋子,安染染的心也如這落日下沉——後有一什。
等不下去了,真的等不下去了,她急奔出門,電話,卻在這時響了,她明顯覺得自己的身子在電話鈴中劇烈的抖動起來,甚至連號碼都沒看,便按了接听,「左啟正——」
「……」安染染的激動如這滿室昏暗不明的光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淪入一片黑暗。
不是左啟正,是移動公司推薦新業務的……
第一次,安染染如此討厭垃圾電話,討厭的差點就想摔了手機,可是不能摔啊,如果摔壞了,左啟正找不到她怎麼辦?
是的,他會找她,他說過的,要她等他……
她哪里都不該去,就該這樣等著……
重又坐了回去,坐在黑暗里,感覺到黑暗可怕,她就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打開,可是仍覺得這光不夠亮,覺得這光讓整個房間太寂寞,便打開電視,听著上面娛樂節目不時爆出歡樂的笑聲,可是這笑卻感染不了她,反而讓她覺得悲涼,心傷。
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安染染知道這一天過去了,可是他沒有回來,他說今天一定要登記的也沒法實現了。
忽的想起了五年前,那情景和今天如此相似,她突的怕了,再也顧不得,她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通了,不是關機,她心里的緊張少了一點,可是卻無人接听,她再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終于通了,不是左啟正接的,對方的聲音很陌生,說出的話卻讓安染染猶如五雷轟頂,「小正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