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左啟正看著來往的人群,心里如跑進了幾百只小老鼠般不安,他沒料到安染染在知道求求是自己的孩子後仍拒絕回國,甚至連求求都不肯見一面。
求求握著三個人的機票,小嘴微嘟,眉頭皺出個小小的川字,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少年老成的味道,直到听到響起了登機提示,他才問了句,「爸爸,是不是媽媽不會來了?」
小小的年紀,此刻沒用左啟正說一句便知道了結果,他一句話說的左啟正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模了模兒子的頭,「媽媽,可能有事耽擱。」
他不想求求的心理再留下什麼陰影,而且這次他已經決定了,不論她再怎麼逃避,他都不會放任她逃了,她這次可以不跟走,但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以後。
「求求,我們登機吧!」左啟正牽起兒子的手,最後又望了眼茫茫的人群,眼里仍是難掩失落。
與此同時,安染染窩在房間里,像是關了禁閉般的不肯出來,甚至叫門都不開,章燁霖拿來備用鑰匙,私自闖入。
「你出去!」安染染脾氣不好。
章燁霖晃了晃鑰匙,「好大的火氣,這可是我的地盤!」
安染染做勢下床,卻被某人長臂攬住,「都是做媽媽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一句話說的她心酸,想到求求失望的眼神,她的心如刀絞,並不是她矯情,不想跟著左啟正離開,而是她做不到對章燁霖離棄,如果沒有他,她活不過這四年,她怎麼能在自己幸福的時候,一腳把他踢開?
雖然他說了求婚的話,她並沒有答應,可是在她心里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人,哪怕與愛無關,可她已經習慣了生命里有他。
看著她低頭沉默的樣子,章燁霖攬著她的肩膀坐到床沿上,「是不是舍不得我?」
安染染沒有回答,不是舍不得,只是做不到無情而已。
她的臉被抬起,他修長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一雙如曜石的黑眸看著她,似乎能看到她的心底,「傻妞,」這樣叫了她一聲,他就笑了,「我今年多大了,知道嗎?」。
他頓了下,又繼續說,「三十多了,可和你一起生活的時間只有三年多,並不到四年,所以沒有你的日子,我依舊可以過的很好。」
似乎明白他要說什麼,安染染搖頭,他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拇指壓在她的唇瓣上,「不要把感恩當愛,那樣是對愛的褻瀆,你看安志杰和付文靜,我就佩服他們,只要相愛,才不管什麼倫理道理,人一輩子很短,沒有幾個四年可以蹉跎。」
幾乎不會哭的她,此刻听著這番話,漂亮的眼楮蒙起一層似雲遮煙的霧氣,拉下他的手,她開口,「可我浪費了你的四年。」
是啊,這四年來她呆在他身邊,幾乎讓想愛慕他的女人都不敢靠近了,想想她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你沒有,」章燁霖起身,走向窗口,望著遙遠的天際,眼眸晦暗不明,「這四年來,你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想要你或真的愛你,也不會等到今天……我的心其實早已屬于了另一個人。」
安染染並沒有多少驚訝,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第一次听他親口說而已,想著他這樣一個男人居然為愛而隱忍,安染染覺得心疼,走過來,看著他,「為什麼不去找她?」
章燁霖唇角微揚,「讓你去找的人,證明她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她這里有我,」說著,他用拳頭捶了下胸口,「就根本不需要我去尋找。」
這樣的話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又讓安染染覺得消極,她還沒來及再說什麼,房門被砰的推開,章娜拉一陣風的撲過來,摟住章燁霖的脖子,聲音委屈,「哥,我不要他走!」
沒頭沒腦,莽撞冒失是章娜拉的風格,章燁霖寵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尖,「那你把他留下啊!」
「我留不下,」章娜拉說著泄氣的嘟起嘴,「不識好歹的男人。」
安染染笑笑,並沒有多話,她了解左沐陽的脾氣,可是這次似乎他有麻煩了。
「小嫂子,你和他很熟對不對,那你幫我留他?」忽的,章娜拉把目光落在安染染身上,看著那眼神,安染染竟有種躺著都中槍的感覺。
「我,應該不行的,」不是她不幫忙,而是她怕自己越幫越亂,左沐陽對她的感情不是一天了,這四年來,或許淡了些,但是從這次相遇和相處來說,她能感覺得到左沐陽的心里仍是有她。
「哥,」章娜拉不樂意了,「你看小嫂子都不幫我。」
章燁霖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事,誰也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我?」章娜拉翻白眼,她要是有辦法,還至于跑到他們面前來哭爹求娘的嗎?
「好啊,章燁霖你現在有了媳婦,就不要妹妹了,我一定燒香告訴爸媽,」章娜拉居然把死去的爸媽都拉出來說事,讓人哭笑不得。
章燁霖知道這些年也是他把這丫頭寵壞了,搖了搖頭,走過來,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什麼,片刻就見章娜拉跳起來,「哥,你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有些拿自己這個妹妹沒辦法,章燁霖看向安染染,「今天的飛機你是趕不上了,明天我派專機送你們一起走。」
安染染沒想到這麼快,而且她還沒答應吧,可章燁霖已經走出房間,根本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倒是章娜拉興奮的不行,「小嫂子,你也會陪我對不對?」
「小嫂子,你看我哥對你多好,回來我們一起辦集體婚禮……還有,小嫂子你……」
章娜拉一口一個小嫂子叫的安染染別扭,「拉拉,我和你哥沒戲了。」
「啊?」章娜拉的嘴張成了o型,能塞進個雞蛋,直到听到安染染說,「是他不要我!」
章娜拉的驚訝在听到這話以後收斂一下,「我哥其實還是忘不了他的那個初戀女友。」
安染染听到這話笑笑,原來每個人都有一段自己割舍不下的過去,或許章燁霖說的對,她這輩子已經沒有多少個四年可以浪費了,連安志杰和付文靜都能拋開一切的去愛,她又如何能畏畏縮縮呢?
「爸……」左沐陽在客廳內跺腳,而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卻一臉戚戚哀哀的模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左沐陽,你是個男人就必須負起責來,否則,我……」左老爺子的威嚴不減當年,這一聲呵的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他手里的紫檀拐把地板敲的砰砰聲。
「不用,不用……」章娜拉看到老爺子真的生氣了,又怕會傷到某人,連忙又說,「我不用他負責。」
說完,才覺得不妥,又連忙低頭委屈道,「我只是想讓他陪我去醫院把孩子做掉。」
下一秒,偌大的客廳響起了震耳的聲音,「休想!」
左老爺這一聲可謂是震天動地,嚇的章娜拉都全身一顫,就听到他又說,「他要是敢帶你去,我就要了他這條命。」
左老爺子想孫子都想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怎麼會讓拿掉?站在旁邊的左夫人看著這架勢,一邊給兒子使眼色,一邊勸慰老爺子,「你不能生氣,怎麼又忘了?」uqnw。
「他要殺了我的孫子,我怎麼能不氣?」左老爺子面前的地板都快被他的拐杖搗碎了,「我沒有幾天的活頭了,就是想在閉眼前看看自己的孫子……這些年他不努力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居然想要給我拿掉?除非我死!」
老爺子一句話說的人心酸,是啊,這幾年他的身體情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左夫人的手握住他的,聲音微顫,「好好的,干嘛說這個?」
說完,又沖兒子使眼色,見他不動,于是主動拉過章娜拉的手,「這兒媳婦我們認定了,以後不許再說什麼流不流產的話,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
「不,伯母,」章娜拉心里暗喜,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我這次回國就是想讓他陪我拿掉孩子,你知道在國外,這是犯法的。」
「在這里也犯法,」左老爺子又發飆,「誰要敢動我左翰坤的孫子,就是跟我過不去,」左老爺子這話說的仍是不減當年將軍的範。
「誰敢跟太爺爺過不去,我教訓他,」一道稚女敕的聲音插了進來,求求已經跑過來,撲進了左老爺子懷里。
「喲,還是我的這個小東西討人喜,」左老爺親了口求求,臉上已然沒有了先前的怒意,只不過看向左沐陽的目光仍逼著警告。
「爺爺,你又吼誰呢?」左啟正走進來,笑問。
「當然是小叔公唄,這麼大了也不娶老婆,也不給太爺爺生孫子,」求求接話,惹的人想笑。
左沐陽惡狠狠的瞪過來,求求沖他伸舌頭扮鬼臉。
左啟正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章娜拉,隱約猜出什麼,拍了拍左沐陽的肩膀坐下,「是不是好事將近?」
這話換來的當然是左沐陽的白眼,左啟正又看向章娜拉,「章小姐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沒有說一聲,應該去接你的。」
「我啊,今天才到的,是和小嫂子一起回來的,」章娜拉說完,就看到左啟正的神色一變,她抿唇一笑又說,「小嫂子很快就要走的,她馬上就要和我哥結婚了。」
今天來的路上,章娜拉非纏著安染染說了她和左啟正以及左沐陽的三人糾葛,所以章娜拉這樣說只是為了刺激某人。
「染染要結婚?」左沐陽似乎比左啟正更沉不住氣。
他的樣子讓章娜拉心里很不是滋味,「是,你是不很舍不得?」
「你胡說什麼?」左沐陽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左啟正,冷斥。
「根本就是的,」章娜拉可不是嘴巴饒人的主,「我知道你喜歡她,可你沒有機會了,因為她就要成為我的小嫂子。」
「喂,你去哪?」章娜拉的話還沒說完,左啟正已經起身向外走,左沐陽追出去。
左啟正陰寒著臉,「幫我照顧下求求,」說完大踏步的離開。
他不許她再嫁給別人,絕對不許。
車子停在了江明婉的家,左啟正大踏步的走進去,江明婉正在廚房做飯,看到是他就開口,「這不,我正要你姐夫給你打電話呢,你……」
「姐,安安呢?」左啟正打斷她的話。
江明婉一愣,指了指房間,「她暈機不舒服,在房里睡了,你……」
同樣也沒有說完話,就看到左啟正已經大步的走進了屋子,江明婉剛要追過去,就被老伴拽住,「做你的飯吧!」
熟悉的房間,左啟正每次來這里,都要在這個屋子坐一會,如今再踏進這里,只覺得一顆心緊的厲害,特別是望著床上側著身子的女人,他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四年了,他以為再也看不到她了,以為再也沒有資格靠近她了,沒想到上天還算垂憐,竟讓一切重新洗牌。
烏黑的發絲散在白色印花的床單上,如同上好的海藻,額頭光潔,兩排平整的羽睫濃密的撲開,在陽光下透出淡淡的光影,鼻圓唇潤,肌膚瑩白的如同上好羊脂玉,這樣的她讓他看著都情不自禁的忘了呼吸。
四年了,她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的美,美的讓他看一眼都覺得像是千年。
「安安,我的安安……」
睡夢中的安染染只覺得臉上癢癢的,她動了動,那癢頓了下,片刻又繼續,她煩躁的想要拂開,卻是觸到什麼,驀地一驚睜開眼,卻是看到眼前一張熟悉的臉。
「你,你怎麼來了?」她坐起身,本能的躲遠他。
左啟正的手還揚在半空,有些尷尬,停了幾秒,他才將手放下,他唇角輕揚,「我不能來嗎?」。
安染染想起他和母親的關系,低下頭去,他坐在那里,只是看著她,哪怕靜望都覺得美好。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滯,最後是安染染受不了,連忙的下床,想要逃開,不知是她太慌,還是不適應這土板床的高度,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
並沒有料想的摔痛,因為他已經接住了她,同時她整個人也被他收于懷中,「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他低如提琴般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際,撩的她心顫,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想躲開他的懷抱,手去拉他,只是怎麼也拉不開。
「安安,不要再離開我了,」他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心紛亂如麻。
「我……」她想說不會了,可又覺得太直白,甚至在心里還是覺得他們現在的關系別扭。
「安安,不要嫁人,不要,」他低低的聲音帶著絲哀求,再次響在耳邊時,她一愣。
回頭,漆黑的眼眸灼灼的看著他,「誰說我要嫁人?」說完,她的臉倏的就紅了。
左啟正一愣,這才仿佛明白過來什麼,「安安……」
他聲音激動,一下子將她反翻,面對面的看著,安染染的心跳如同擂鼓,有些受不住,「你放開我。」
「不放!」他也任性起來。
「你……」她還想再說什麼,他已經用唇堵上她的,四年了,久違的氣息,還有一千多個日夜的思念此刻都已經洶涌如潮。
他的吻起初很輕,像是試探,並沒有感覺到她的抗拒,才轉而變得熱烈,然後是深深的探索。
那麼的用力,她的唇一陣陣酥麻,胸腔內的氣體在他的掠奪下也仿似被吸盡,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滿足,那種感覺像是干涸了太久的人,終于遇上了一場酣暢淋灕的大雨。
直到,他們的吻里融入了咸澀的味道,他才松開她,但並沒有離開,而是緊貼著她,呼吸著她的呼吸……
「別走,不要再離開我,」他的吻又開始從她的鼻尖輕磨。
她哭的更凶,然後點頭。
「安安……」左啟正欣喜的低喚,然後將她緊緊的擁住,他的擁抱太緊,幾乎讓她窒息,可她依然舍不得躲開,因為這樣的擁抱,她已經渴望的太久,太久。
如果就此一生,那麼,她寧願在他懷里天荒地老。
正文完》
(一)安志杰和付文靜後記︰
「西西,慢點!」付文靜看著那個跑不穩的孩子,小心的叮囑。
「爸爸,爸爸……」小小的身子撲向了進門的男人,一個濕漉漉的吻落在安志杰的臉上。
「寶貝,有沒有想爸爸?」安志杰碾著兒子的額頭,心里是滿滿的幸福。
他帶著付文靜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兩人仍舊像從前般生活,在這里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知道他們是一對相愛的夫妻,西西是他們撿的孩子,付文靜仍在醫院做護士,一次下了夜班後,竟看到醫院門口的花檀里放了個孩子,里面有一封信,上面說是自己未婚生育,這孩子無能力撫養。
自從有了西西以後,安志杰和付文靜便更不覺得自己的生命有遺憾了,人一輩子很短暫,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能享受著妻疼子愛的幸福這就夠了。
「對了,有樣東西給你看,」安志杰把西西放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
「什麼?」付文靜好奇。
電腦畫面上是盛大婚禮的場面,兩個新郎和兩個新娘,他們的手里還牽著一個求求,兩個新郎自然不用說就是左沐陽和左啟正,新娘就是安染染和章娜拉,而章娜拉的肚子圓滾滾的像個皮球。
付文靜倚在安志杰肩頭,留下了幸福的眼淚,「真好,可惜我們不能參加。」
「靜靜,我們也結婚吧?」安志杰捧起付文靜的臉。
付文靜錯愕,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等不到這句話了,畢竟他們是那樣的關系,雖然心里仍覺得遺憾,可能和他在一起,她已經很滿足,對于穿婚紗她是不敢奢想了。
「我也要你穿上婚紗嫁給我,」安志杰說著,又把電腦畫面切換,「這樣的婚紗你喜歡嗎?我親自設計的……其實在我認識你的第一天,就發誓要娶你做我的新娘,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就為你設計婚紗。」
「阿杰,」付文靜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安志杰摟住她,「靜靜,命運給我們開了個玩笑,但並不代表我沒有權利追求幸福,嫁給我吧!」
怎麼會不嫁?這輩子她付文靜是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江明婉收到了安志杰和付文靜的照片後又哭了半夜,可也算是心里安寧了,只要他們幸福,就比什麼都好。
(二)左沐陽和章娜拉後記︰
「啊?」睡到半夜,章娜拉突然尖叫。
左沐陽嚇的騰的坐起,打開床頭的燈,連忙看向身邊的人,「老婆怎麼了?」
章娜拉指著自己的肚子,「這里面在動。」
呃?
左沐陽可是頭一次當爹,有些事也不懂,連忙拉開章娜拉的衣服,四下去檢查,「很好啊!」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章娜拉撲哧又笑了,「是咱家寶寶踢我呢!」
「踢你?」左沐陽一副很新鮮的樣子。
章娜拉見狀呶起嘴,「左沐陽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居然連胎動都不懂,」說完,失落的翻過身繼續睡覺。
看著燈光下她落寞的後背,左沐陽也覺得自己是有些不在意她,這個婚完全是被逼的,可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能感覺到章娜拉對自己的好,而且現在她大著肚子,經常半夜腿腳抽筋,想想這都是他造的孽。
「老婆,對不起,」他輕輕踫了踫她。
章娜拉不語,手揪著枕巾,賭氣說道,「等我生完孩子,我們就離婚,孩子我會留給你們左家。」
離婚。
听到這兩個字,左沐陽的心莫明一陣絞痛,下面的話月兌口而出,「休想!」
章娜拉翻過來身,「你又不愛我!」
「誰說我不愛?」他急辨,可是出口後就看到章娜拉一雙灼灼的眸子看著他。
「你說什麼?」章娜拉問。
左沐陽有些難為情,「沒什麼,睡覺吧!」
看著他這樣,章娜拉臉上一片玄寒,終究是不愛的吧!
床頭的燈熄滅,章娜拉的眼淚也忍不住滑落,起初只是落淚,可想著自己一心情願,甚至連孩子都給他生了,可他仍是這副態度,就越想越傷心,最後抽泣起來。
左沐陽听到抽泣聲,心里也不是滋味,踫了踫她,「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我就哭,」章娜拉說完,愈發哭的大聲……「喂!」左沐陽嚇的趕緊撲過來,唯恐被睡眠淺的老爺子听到,到時受苦的還是他。
「嗚,哇……」章娜拉哭的更加的變本加厲。
眼看著這動靜捂都的捂不住,他直接低頭吻上她的唇,果然,她的哭聲嘎然而止。
章娜拉看著他,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吧,除了婚禮上教父安排的那個吻之外。
她的唇很軟,像是棉花糖一般,含在唇中的感覺讓人貪戀,左沐陽的心中微微一顫,正要加深這個吻,卻在觸到章娜拉直勾勾的目光時,一下子回神,連忙要撤開,只是他的脖子已經被勾住。
「左沐陽吻都吻了,居然還想逃?」說完,章娜拉主動吻上他的。
漆黑的夜,纏綿的吻,如同火苗將無邊的夜點燃……
其實他沒想逃,只是不敢靠的太近而已,被愛傷過一次了,再愛的時候總是會小心翼翼,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愛了,在他為這個女人套上戒指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離婚,所以哪怕現在還不夠愛,但他相信一輩子的時間,足以讓他完完全全的愛上她。
(三)關佳琦和嚴東︰
新西蘭小鎮。
晚餐後,關佳琦騎著自己的車子,開始她每天的沿河晚行,自從自己的身世被顛覆以後,她就來了這里,說是逃避也罷,說是重新開始也好,反正現在的她過的很開心。
偶爾也會打電話給養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父母通電話,也會听到關于左啟正的事,但不知不覺中都覺得那些久遠了,遠的听後只是心里微微一動,並不再難過。
夜色的風涼涼的吹在臉上,她一頭栗色的長發宛若精靈的在風中飄曳,這更刺激了她沖騎的,那種被風吹著的感覺,就她仿佛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路邊有不良青年向她吹起了口哨,她回眸一笑,在這個社會里,大家相互取樂也並不是壞事,只要並沒有真的惡意。
「哎!哎!哎!」就在關佳琦這回眸一笑的剎那,悲劇也發生了,連連的哀叫聲驚動她時,她再剎車已經來不及,所以就那樣直直的和對面的人撞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關佳琦跳下車,就連忙去扶被撞倒在地的男人。
「小姐,你飆車也找錯地方了吧?」男人開口的同時,也抬起了頭,只是另關佳琦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也是黃皮膚黑眼楮。
「中國人!」不知為何,在觸到男人的黑眸時,她幾乎一定就認定了,不是日本人,不是韓國人,也不是其他的亞洲人,絕對是中國人。
「當然!」男人起身,被摔的痛,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太好了,我也是中國人,」關佳琦伸出手去。
男人看了眼她漂亮的手指,「關小姐,我當然知道你是中國人!」
關佳琦的嘴巴張大,這個男人認識她嗎?
「關書記的女兒,響當當的美女,」嚴東伸出手握住她的——
「嚴東,很高興在這里與你相遇!」
全文完》
故事到此全部完結,感謝支持煙兒的朋友,這文一度想要放棄,是你們的支持讓我堅持寫完,也讓這個故事善始善終,深深的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