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呢?」我咆嘯著向張有友和小強詢問道。其實,即使他們不回答,我也知道了答案。
「都死了……」小強十分悲痛的低低道。
「他媽的!我一定要為這些兄弟們報仇!走,先和我進攻西南方炮樓,希望張學民他們能殺的慢一些,給我留幾個鬼子,好讓我為兄弟們報仇。」
我帶領著僅剩的兩名隊員張有友和小強,以最快的速度瘋狂向西南方炮樓奔來。
我要再殺他幾個鬼子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當我們到達西南方炮樓時,張學民帶領的小隊已經將炮樓里的鬼子收拾的干干淨淨。我把腳一跺︰「你們殺那麼快干嘛!」眾人見我一臉怒氣,個個面面相覷。
我隨即便帶著他們向東南方炮樓快速奔去,但又讓我大失所望。
我一口氣跑遍了其它三座炮樓,但都未能如願。其他三個小隊在我們把鬼子注意力吸引開之後,迅速用一箱子手雷炸開了炮樓的鐵門。炮樓里的鬼子在上下兩面受敵的情況下,誤以為是八路軍的大部隊來襲,他們便有些亂了陣腳,三個小隊在鬼子驚魂未僕之際,迅速佔領了炮樓,並擊斃了里面所有的鬼子。
此時的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坐在了東北方炮樓的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由于我看到自己的隊員死去,一時怒火攻心,再加上一口氣把鎮子周邊的三個炮樓跑了個遍。我此時就覺得自己身心乏累有些虛月兌。
「隊長,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撤離?」副隊長張學民向坐在地上喘氣的我問道。
我仍舊上氣不接下氣︰「馬上撤離,迅速打掃戰場,一段鐵絲也別給鬼子留下……」
「可是……」張學民一臉難色道︰「可是……鬼子地下倉庫里的物資太多,就憑我們這幾十號人恐怕……」
「你可以找酒館的老李,讓他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鎮子里的人幫我們一下。哦!對了,千萬別說我們是胡子。別忘了先前我告訴過你們的,我們要對鎮人說我們是八路軍的游擊隊。」
「放心吧隊長,我沒忘,我知道怎麼說。」張學民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我扶著鐵門站了起來︰「別忘了把這些小鬼子們的衣服也給他扒光!」
「是!」張學民應聲道︰「保證向隊長學習!」
「呵呵……你小子!」我笑著抬起拳頭,在張學民的胸口捶了一拳。
「嘿嘿……」
我與張學民相視而笑。
大丈夫就應當不拘小節!此時,我發現自己成熟了不少,之前張學民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當時有種歇斯底里的抓狂感覺,認為張學民是在故意揭我的短兒。可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罷了。我此時有些後悔對張學民下了那麼重的「毒手」。[指私生子之事]
張學民找到酒館老李,說明情況之後。老李聞听四個炮樓的鬼子全被消滅,當即欣喜若狂,拉著張學民的手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立刻召集了鎮上所有的百姓。眾隊員在所有鎮人的幫助之下,很快清空了鬼子的四座炮樓,除了鬼子的**的尸體之外,連雙臭襪子都沒給鬼子留下。
副隊長張學民大致清點了一下︰共擊斃鬼子80人,其中有四個鬼子的炮樓小隊長。繳獲物資︰重機槍8挺,子彈4萬發。歪把子機槍16挺,子彈5萬發。三八大蓋80支,子彈3萬發。王八盒子80支,子彈1萬發。日制手雷5千枚,東洋刀80把。還有罐頭、衣物、藥物等等不計其數。
這麼多輜重物資在五、六百鎮人面前卻算不了什麼,就見眾人個個背的背,抬的抬,忙的不亦樂乎。那酒館的老李竟然一人扛了兩箱子重機槍子彈。畢竟是受苦受難的窮苦大眾出身,鎮子里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幼都有把子力氣。
副隊長張學民又清點了一下我們新兵的人數。我們四十名新兵,共陣亡五名,除了我這一小隊陣亡四人外,雷小軍一隊也陣亡一人。剩下的三十五名隊員中有兩名負輕傷。
我知道,暫時的勝利並不代表什麼,我們此時面臨著更為嚴峻的問題……
殺了鬼子、端了炮樓,又繳獲了大量物資。但是,暫時的勝利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現在的處境其實很不容樂觀,接踵而來的是對我們更為嚴峻的考驗和天大的責任。我們必須把這五、六百小鎮百姓安全的護送到龍尾盤。
現在想要把小鎮百姓留在小鎮已經很不現實,他們留下來也只有死路一條。倘若跟著我們,他們或者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或許跟著我們會死得更快!
五、六百人,目標太大,人群中更不乏有老弱病殘、不能長途行走者。如果我們以這種狀態行軍,恐怕要比我們平常行軍速度慢上十倍都不止。以我們以往正常的行軍速度,從龍尾盤到隔離帶只需要一天時間,而如今即便是日夜不停,恐怕也需要七八天的時間。而在這七八天的時間內,我們就能夠保證一路上一帆風順嗎?
從隔離帶到龍尾盤需要經過鬼子的五個卡點哨站。並且,隔離帶外圍每四個小時便有一隊鬼子的巡邏裝甲車,或是鬼子的巡邏步兵小隊。即便是我們能夠僥幸躲過鬼子的巡邏小隊,但我們卻必須經過鬼子的卡點哨站,要想經過哨站,只有強攻!強攻就必須開槍!只要開了槍,我們就徹底暴露了目標,很有可能引來鬼子的大規模包圍。還有,鬼子炮樓里的電話,說不定鬼子的大部隊現在已經得到了訊息,或者正從四面八方趕來。我們現在面臨的嚴峻危機,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綜合以上我們需要面臨的危機,我馬上召集了剩余的三十五名隊員開了一個簡單快捷的會議。
我把三十五名隊員分為了兩路︰一路由副隊長張學民帶領,負責護送小鎮百姓向龍尾盤撤離。另一隊由我帶領留在小鎮斷後,如果有鬼子的大部隊到來,我們負責牽制、引開鬼子。
敲定計劃之後,我只挑選了四名隊員留下來與我一起斷後。我們這一隊算上我這隊長,也不過只有五名隊員而已。眾隊員很多人當即不同意我帶這麼少的人斷後。不過,在我認為,我們只是用來吸引鬼子,並不是想要和鬼子正面交鋒,留下來斷後的隊員並不需要太多。相反,人多了隊伍的負擔就會加重,靈活性與機動性就會下降,反而會有些畫蛇添足、弄巧成拙的味道。
相較來說,張學民這一隊的責任卻是十分的重大,他們不但要想辦法保護好眾多老百姓,更要經過鬼子五個嚴密的卡點哨站、逃避可能已經得到信息的追兵和隔離帶外圍巡邏小隊的視線。
兵分兩路之後,張學民帶領著三十隊員護送著鎮上的百姓進入了青紗帳。他們向小鎮東南方向隔離帶豁口處緩緩行進。
五、六百人穿行在茂密的青紗帳中,難免留下痕跡,青紗帳被眾人踩踏的一片狼籍。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自己的腳下。
我在小鎮東南方炮樓看著他們所過之處,青紗帳東倒西歪。我的兩條眉毛頓時緊皺在了一起,這東倒西歪的青紗帳,無疑為鬼子的追兵指明了追蹤的方向。
一定要在鬼子追兵到達小鎮之前把他們引向別處!
我打定了主意,當即分析了一下小鎮周邊鬼子的兵力部署情況。在未攻打炮樓之前,我就已經派出過隊員把小鎮周邊三十里範圍內的區域偵查了一邊。距小鎮正北方二十五里,有一處鬼子的駐扎點,里面大約有二百鬼子,小鎮正北方的這條大路便直通鬼子的駐扎點。小鎮正西方是一處小型煤礦,駐有鬼子三十人。不過,這一處鬼子前來增援小鎮的可能性極小,因為駐扎煤礦的鬼子都是些裝備極差、戰斗力不強的下等兵。他們如果前來增援戰斗力超出他們二十倍的上等兵,無疑是來自取其辱。小鎮的西北方,是一座大鎮。鎮中鬼子的數目不詳。不過,據我估計少說也在五、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