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尾盤,胡先鋒帶著狼仇和小白穿過遂道,剛剛來到第二條山谷中,把守遂道門的一名龍覺軍士兵向胡先鋒報告道︰「胡師長,司令找你,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議。」
司令就是胡繼文,胡先鋒現在是一師師長,上文咱們已經說過了。現在龍尾盤的親衛軍已經被胡先鋒改編成了一支真正的軍隊了,再不能「大哥」「寨主」的稱呼了。[]
「哦?司令他現在在那里?」胡先鋒向那名士兵問道。
「司令現在在自己的房洞里,說等你回來了,要你到他房洞一趟。」
「哦,知道了。」胡先鋒點頭道。
……
胡先鋒讓狼仇帶著小白熊回到第五條山谷中去。現在小白熊和狼仇住在一起,共同由那對中年夫婦照顧。
胡先鋒獨自一人向胡繼文的房洞走去。轉眼間,胡先鋒來到了胡繼文房門前,抬手敲了一下房門,然後「啪」一聲,兩支後鞋跟相撞,一個極其正規的立正姿勢︰「報告司令,一師師長胡先鋒前來報到!」
「先鋒啊,你回來了?進了吧!」屋內傳來了胡繼文和煦的聲音。
胡先鋒推門進入,胡繼文看著胡先鋒,一臉笑意的︰「先鋒啊,坐吧!」
胡先鋒看著胡繼文滿臉的笑容,不禁有些詫異。自從草倉村一戰白狼下落不明。胡繼文就再也沒露出過笑容。
「今天曾祖父如此反常……難道是……肯定是!」胡先鋒當即猜測出一種可能。
胡先鋒拉了把椅子坐下,向胡繼文問道︰「司令,今天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呵呵……先鋒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胡繼文異常興奮道︰「猴子已經打探到了白狼的下落……」
「是嗎?」胡先鋒聞听,頓時眼楮一亮︰「果然和自己剛才猜測的一樣,白狼果然沒死,那日他進入奉天城之後,很有可能是被鬼子抓住了……」
雖然胡先鋒與白狼交情一般,但白狼的失蹤,多多少少與自己也有些干系,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卻又讓白狼為任務再次冒險,在他心里總覺得愧對白狼。今天听到白狼的消息,胡先鋒自然也是非常高興。
胡繼文接著道︰「那天,白狼帶人剛剛進入奉天城,便被鬼子發現。後因寡不敵眾,被鬼子抓住。現在他被鬼子關在哈爾濱的一座大型煤礦里做苦力……」
「太好了!」胡先鋒眼中暴發出厲光,當即握緊了拳頭︰「司令!我馬上帶人去營救他回來……」
「不必!」胡繼文阻止道。
「為什麼?」胡先鋒立時不解的看著胡繼文。
「這一次……我獨自一人去一趟哈爾濱!你就留在龍尾盤……我們在楊家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鬼子不可能查覺不到,我看鬼子不久便會對楊家堡發起攻擊!你留在龍尾盤,好好鎮守住楊家堡。」
「不行!我不同意……」胡先鋒當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司令,您是一軍之主,怎麼能輕易離開龍尾盤?還是讓我去吧,龍尾盤的將士們不能沒有您,您是他們的主心骨,您還是讓我去吧……」
「你不要多說了!也不許和我爭!」胡繼文看著胡先鋒眼神咄咄,透出無尚威嚴,致使胡先鋒不敢與胡繼文目光相對,只好把頭也低了下來。
「哈爾濱是日軍的大本營,是鬼子的根基所在。嚴密的盤查防守,幾乎達到了雁過拔毛的地步。獨闖哈爾濱!其凶險程度不亞于涉足閻羅殿,曾祖父在龍尾盤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更何況又作為一軍的統帥,絕對不能去冒這個險,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
胡先鋒低頭沉思不語,胡繼文此時竟也不見開口,此時房洞里的氣息頗有些緊張。
許久之後,胡先鋒緩緩把頭抬起望著胡繼文,他心里有了一個計劃︰「司令,此去哈爾濱營救白狼,您有幾層把握?」
「這……」胡繼文被胡先鋒這麼一問,竟一時答不上來。此次營救白狼與上次營救黑熊截然不同。黑熊囚身的小煤礦地處偏遠,日軍不論在數量、裝備還是等級方面,胡繼文都可以應付自如。但這次是要潛入鬼子的心髒地帶——哈爾濱!其實,他連一層把握都沒有。
「司令,您怕是連一層把握都沒有吧……」胡繼文的窘迫被胡先鋒一語道破,胡繼文當即臉色便有些難看,眼神也暗淡了許多,呆呆的看著面前腳下的地面,並沒有出聲。
胡先鋒接著道︰「司令,您這次去……我說句難听的話,您此次去,不過是給鬼子憑添了一個挖煤的勞工而已!您根本就無法救出白狼!即使您能把白狼從煤礦里救出,你們也很難離開鬼子的老巢哈爾濱!」
胡繼文聞听,整個身子都震了一震,胡先鋒的話語直接擊中了他的要害。
「不過……」胡先鋒又話鋒一轉︰「我有一個完美計劃,有十層把握救出白狼!」
「哦?」胡繼文聞听,頓時眼楮一亮放出異彩︰「你說來听听……」
「說出來可以,不——過——」胡先鋒故意把「不過」二字的話音拖得冗長,吊胡繼文的胃口。
「不過什麼?」胡繼文有些著急︰「有什麼你就盡管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胡先鋒露出一絲狡詰的微笑︰「不過,您必須答應,由我前去營救白狼,其他人去了也沒用……」
「究竟是什麼計劃?」胡繼文不置可否,竟直接了當詢問計劃。
胡先鋒明白,胡繼文等自己說出計劃,了解了計劃之後,他還會親自前去。不過,胡先鋒早就防著他曾祖父這一手兒!
胡先鋒一副嘻皮笑臉道︰「司令,您還記得楊萬年那干兒子吧?」
「嗯……」胡繼文若有所思道︰「那小鬼子好象是叫‘小泉正雄’吧?」
「不錯!那您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來頭嗎?這小子來頭可大的很吶!」胡先鋒一臉訕笑的問道。
胡繼文看著怪笑的胡先鋒,就是一皺眉︰「你小子究竟想說什麼?究竟有什麼計劃,趕緊說出來,少和我兜圈子!」
「是,是……」胡先鋒立刻娓娓道來……
「當今的日本國內部有兩大黨派︰一是反戰派,一是擁戰派。兩派顧名思義,一方反對侵華戰爭,一方擁護侵華戰爭,兩派各執己見、互不相讓,最後矛盾激化,兩派竟然各自拉起了一幫殺手,對雙方重要官員領袖進行相互暗殺……反戰派的殺手組織,以忍者為主。而擁戰派的殺手,則以劍、拳、柔三道為主。」
「這小泉正雄的父親小泉剛荊,是日本最具影響力的富豪之一。他也是擁戰派的超級粉絲,外加骨灰級鐵桿支持者……」
听胡先鋒說到這兒,胡繼文當即白了胡先鋒一眼,因為胡先鋒又在胡言亂語說瘋話了。這「超級粉絲」和「骨灰級鐵桿」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支持者」這三個字胡繼文還是能听明白的。
「這小泉剛荊給予了擁戰派大量的資金援助,更與擁戰派的幾個高級官員交情莫逆……哦對了,楊萬年霸佔的楊家堡,之前是叫吳家堡吧?」
「恩,三年前是叫吳家堡,後來楊萬年到了吳家堡之後,便改為了楊家堡。」胡繼文點頭道。
「這楊家堡,就是小泉剛荊憑他和擁戰派的幾個高級官員的交情,從日本關東軍手里給楊萬年討來的。」
「恩!能從關東軍手里討一塊地皮給一個中國人,這小泉剛荊在擁戰派的影響力確實不一般,這小鬼子小泉正雄來頭還挺不小……」胡繼文再次點頭道。
「嘿嘿……」胡先鋒接著道︰「不過,反戰派一方對這小泉剛荊卻是恨之入骨。就在十個月前,反戰派派出了一支忍者隊伍,一夜之間血屠了小泉全族。小泉剛荊全族43口,除了小泉正雄之外,全部被反戰派報復性的屠殺。那小泉正雄當時剛好在妓院過夜,才僥幸逃月兌……」
「哦?你接著說……」胡繼文聞听日本鬼子國內起內訌,立時來了興趣。
胡先鋒接著道︰「小泉正雄為了躲避忍者追殺,整日東躲**、提心吊膽,最後,他在日本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他便請求擁戰派的一位高官,把他暗渡到了我們中國,那名高官還寫了封介紹信給關東軍最高司令官武藤信義,希望武藤信義能夠在東三省保護小泉正雄的人身安全。要知道,來到我們東三省,要比他在日本國內安全的多……」
「可小泉正雄來到東三省之後,並沒有直接找武藤信義尋求保護,而是來到了楊家堡,找到了他干爹楊萬年。這小鬼子認為,躲在日軍軍營中太扎眼,也不一定安全。而躲在我們中國人堆兒里,那些忍者決計想不到。」
胡先鋒說到這兒,嘿嘿一聲冷笑︰「我估計可能他沒有想到,躲在我們中國人堆兒里,也並不是那麼安全,最後他還是被我喂了野狼……」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胡繼文一臉狐疑道。
「嘿嘿……在我殺死那小鬼子之後,得到了他隨身攜帶的一個黑皮箱子。那箱子里面除了一封介紹信和一個小泉家祖傳的長命金鎖之外,里面還有十幾本這小鬼子的親筆日記。日記里詳細記錄了這小鬼子的日常生活和他們家族里的一些瑣事……」
胡繼文听到這里,立時領悟︰「你是想冒充小泉正雄,混進哈爾濱,趁機營救白狼?」
「是的!」胡先鋒點頭道︰「我現在只需要拿著那封介紹信和小泉家族祖傳的長命金鎖,便可以完全冒充小泉正雄,而且還能夠做到不露一絲破綻!等到我取得鬼子信任之後,以小泉剛荊在擁戰派中的威望……我相信,從煤礦里釋放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嗯,計劃確實不錯!好吧,你去把那黑皮箱子拿來……」胡繼文對胡先鋒擺手道。
「什麼?」胡先鋒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自己磨了大半天嘴皮子,自己的曾祖父竟然不但沒答應讓自己前去營救白狼,反而讓自己交出皮箱子!
胡先鋒腦子轉的飛快,他當即明白自己的曾祖父是想親自冒充小泉正雄,混入哈爾濱。
胡先鋒隨即一臉陪笑︰「司令,那皮箱子現在就是給了您,也沒什麼用了!」
「為什麼?」胡繼文不解道。
「那、那里面只剩下了一張介紹信,和那個長命金鎖了……」胡先鋒面帶難色道。
「那些日記呢?」胡繼文急道。
「那些日記……那些日記我看完之後,都讓我分給弟兄們上廁所當手紙用了……」
「你……」胡繼文一陣氣結。
「還有啊!就是您想冒充那小鬼子……您、您也不夠那條件……」
「我怎麼不夠條件?」胡繼文當即面帶了一絲慍色。
胡先鋒看著有些怒氣的胡繼文,小心翼翼道︰「其一、您的身高不夠,那小鬼子身高和我差不多少,在一米七五左右。而您……身高才一米七零左右,足足少了五公分。這些日本小鬼子的個個是矮冬瓜,平均身高不過在一米六零左右,像這小泉正雄一米七五的個頭,在日本國內恐怕很難再找出第二個,而像您這樣一米七零的身高,在日本國內,找出二十個估計不成問題。況且,那些小鬼子都知道小泉剛荊的小兒子個頭是日本第一,所以……您的身高不夠。其二,您的年齡太大,那小鬼子不過二十出頭,而您……都三十好幾了吧?這、這恐怕也不行吧?」
胡先鋒說罷,胡繼文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你倒是挺合適的,不論身高,還是年齡。你小子怕是早有預謀了吧?」
「嘿嘿……」胡先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你回去準備一下,即刻起程!隨身武器和隨從人員任你挑選調用!」
「是!」
……
胡先鋒離開胡繼文的房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在這天上午,柳思陽搬離了胡先鋒的房間,和日語教官蕭雲住在了一起。胡先鋒又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胡先鋒躺在床上蓋著先前自己的那條被子,此時這條被子之上,沾滿了陽兒誘人的體香,溫潤奇妙的清香氣息充盈口鼻,致使胡先鋒周身熱血沸騰、輾轉反側,竟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