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鋒月兌guang了上半身的衣裳,露出上半身漂亮結實的肌肉線條,他轉臉對著還在「噗噗」忍俊不禁的畫匠,揶揄道︰「畫匠師傅,您先別樂了,現在該您了……」
「呃……」
畫匠聞听就是一窒,頓覺自己失態,他偷眼向滿臉郁悶之色的剃頭師窺視了一眼之後,趕忙一整自己幸災樂禍的儀容,正色對胡先鋒道︰「胡師長,你要我做什麼?你盡管吩咐……」[]
畫匠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里卻不由得打起了響鼓︰「剛才這胡師長讓剃頭師把眉毛也給剃了……即使再爛的剃頭師也不可能把人家眉毛給剃掉,況且,這剃頭師傅可不一般吶,在外面時,曾經可是號稱‘奉天第一剃刀師傅’,剃頭下的功夫在整個奉天城都無人能及……嘿嘿,這胡師長讓號稱‘奉天第一剃刀師傅’的剃頭師把眉毛剃掉,這不是讓人家‘第一剃刀師傅’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招牌嗎?不過……」畫匠當即轉念又一想︰「不過,過去我可是也曾經號稱‘奉天第一畫師’啊!可是現在……這、這精靈古怪的胡師長不知會怎麼拿我開涮?唉……」畫匠隨即又為自己即將到來的、未卜的厄運擔憂了起來。
「恩!」胡先鋒沖著畫匠點頭一笑。
轉而,胡先鋒看了號稱「奉天第一剃刀師傅」的剃頭師一眼。當然,胡先鋒並不知道眼前這剃頭師竟有這麼個‘第一刀’的個封號,他更不知道身旁的這位畫匠師傅也被人稱之為︰「奉天第一畫師」。這些人都是在「草倉村一役」中從奉天城附近「搶」來的。
此時,號稱「奉天第一剃刀師傅」的剃頭師正一臉哭笑不得、極度郁悶的看著胡先鋒、看著自己剃頭四十多年來,第一次連同人家眉毛也給剃掉的偉大「杰作」。郁悶!郁悶到了極點呀!
胡先鋒當然明白剃頭師此時心里狂暈的都要吐血郁悶感受,他當即微笑著對剃頭師道︰「剃頭師傅,頭發和眉毛都已經剃掉了,這里也就不用您幫忙了,您自己就先回山谷去吧……」
「哎…好!」
胡先鋒話音剛落,剃頭師趕忙應聲,他現在巴不得趕緊離開呢!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吶!」人家知道的,是這胡師長自己要求剃掉眉毛的,如果不知道的,別人還以為自己這「奉天第一剃刀師傅」的剃頭功夫不到家,老眼昏花的、苯技拙術的竟連同人家的眉毛也一起給剮了呢!
傷心!極度的傷心呀!這要讓谷里的人知道了之後,再給歪曲了事實,然後再大舌頭亂傳一通,說什麼,「剃個頭把人家胡師長的眉毛也給剃沒了……」,那自己「奉天第一剃刀師傅」的面子還往哪擱?今後還怎麼在山谷中混?
剃頭師此時見胡先鋒說話,慌忙點頭應了一聲之後,趕忙倉皇離開,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畫匠見剃頭師一副倉皇狼狽相的離開,不禁覺得一陣滑稽好笑。不過,他很快強迫自己勉強隱忍著心中的笑意,向胡先鋒詢問道︰「咳咳,呃……胡師長,你要我做什麼?是要我畫山水呢?還是畫鳥蟲?」不過,這號稱「奉天第一畫師」的畫匠非常清楚,自己不久的「命運」,很有可能將比那剃頭師好不到哪去。
「恩……山水?鳥蟲?這你都會畫嗎?」胡先鋒眨著沒了眉毛襯托的滑稽雙眸,有些質疑的看著畫匠問道。
「會!」畫匠當即底氣十足道,他自己既然能號稱「奉天第一畫師」,當然對自己的畫功非常自信,山水鳥蟲,甚至更高難度的也畫,絕對沒問題。
「……不管天上飛的,還是水里游的,只要胡師長你想看什麼,我就能畫出什麼來,而且我畫的絕對惟妙惟肖,和真的相差無幾!」
「那太好了!」胡先鋒滿意的連連點了點頭,他接著向畫匠問道︰「不在紙上能畫嗎?」
「不在紙上……」畫匠登時就是一窒,狐疑的看著胡先鋒,他就怕胡先鋒給他出什麼怪異的難題。
「哦,不畫在紙上,畫在別的地方,能畫嗎?」胡先鋒趕忙解釋道。
「能畫!」畫匠再次斬釘截鐵道︰「只要不讓我畫在水面上,別的什麼地方我都能畫!」
「水面上?」胡先鋒聞听,頓時面色錯愕,緊接著是一陣無可奈何的窘笑︰「看來……剛才我讓剃頭師剃掉自己的眉毛,讓這畫匠師傅也深有‘感觸’啊!他現在一定覺得我的行為是不可思議、剃掉眉毛是違背了常理……他此時對自己也些頗有懼意呀,生怕我再給他出個什麼類似于‘剃眉毛’之類的難題……」
胡先鋒轉念思量,竟又一陣的氣結︰「我靠呀!有誰能把畫畫在水面上?我能讓你在水面上畫畫嗎?我有那麼缺德嗎?即使我有這麼缺德,把畫畫在水面上你有那本事嗎?虧這畫匠老小子能想得出來……我如果不是為了用這種變異的苦肉計取得小鬼子們的信任,能夠混進鬼子的心髒地帶哈爾濱,順利解救出白狼,我至于這麼折騰你們嗎?至于把自己‘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漂亮腦袋弄成個不倫不類的、惡心難看的‘大肉球’嗎?」
胡先鋒隨即定了定心神,又露出一臉微笑的對畫匠道︰「呵呵……畫匠師傅,您別擔心,我不會難為你,你盡管放心好了……」
「那、那胡師長,你究竟要我畫什麼?又畫在哪里?你還是盡管說好了……」畫匠看著胡先鋒,心里仍有些忐忑的犯著嘀咕道。
「嗯……」胡先鋒狐疑的看了畫匠一眼。「您看看……你能不能在我這身上畫幾幅畫?」胡先鋒說著,沖著畫匠,拍了拍自己堅實寬厚而又**著的胸膛問道。
「呃……這——!」畫匠的眼角眉梢略微抖動了幾下,心中暗道︰「在身體上畫畫?這我還真沒畫過,這胡師長果然和別人不一樣,著實怪異無比,他可真是會別出心裁呀……」
「能、能畫,不過……不知道胡師長要我在你身上畫什麼?」畫匠隨即向胡先鋒問道。
「畫什麼?嘿嘿,其實很簡單……」胡先鋒仍舊對畫匠一臉微笑著道︰「剛才,你不是說︰‘天上飛的,水里游的’你都能畫嗎?」
「是的、是的」畫匠連連點頭稱「是」,心里卻在暗自揣摩這怪異的胡師長,究竟要自己在他身上畫什麼圖畫。
「我要你畫……」胡先鋒臉上和煦的微笑突然變的有些怪異︰「我要你在我身上——畫上三只大王八……」
「王八?在身上畫王八?」畫匠硬生生咽下了一口吐沫,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怪笑的胡先鋒,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胡師長,你、你要我在你身上畫王八?」
「恩」胡先鋒確定的沖畫匠點點頭。
「胡師長,你在身上畫上王八干什麼?」畫匠愕然的都有些窒息。
「這你就別問了,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可以了……」看著愕然的畫匠胡先鋒一臉平靜道。
「哦哦哦……」畫匠立刻連連應諾,他不敢、也不想再多問了。至少這怪異的胡師長沒讓自己像剃頭師那樣‘剃眉毛’、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招牌。畫王八!在這胡師長身上畫王八和剃頭師‘剃眉毛’比起來,自己已經是很幸運了!
畫匠當即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應用之物︰畫筆、油墨、水彩、染料等等。按照胡先鋒的意願,在胡先鋒的前胸、後背和 明瓦亮、咄咄反光的溜光腦袋上,刷刷點點,勾勒起來……
……
五月的東三省,今年的老天較之去年,似乎格外的「開恩」,竟然提前有了一絲春意。此時,已經臨近中午時分,蒼穹中竟然驕陽掛天,柔和溫暖的陽光讓人覺得十分舒適愜意,和煦的天氣也會使人們的心情也會好上很多!
龍尾盤附近的一條山路之上,寧靜非常。突然,一輛日式載人裝甲車從龍尾盤急速使出,破碎了山路恬靜的氣氛,致使崎嶇蜿蜒的山路之上頓時煙霧彌漫、塵土飛揚,停落在路旁覓食的鳥雀和一些小型走獸紛亂作一團、倉皇逃竄,鳥雀沖天而起,小動物們則沒入路旁的枯草荊棘之中。
這輛日式載人裝甲車西進直取大道,一路煙塵浩蕩,穿過楊家堡之後,遙向奉天城逼近。
這種可承載12人的日式裝甲車中,此時只坐有三人,他們分別是︰龍覺軍第一師師長——胡先鋒、龍覺軍第一師第一營營長——小強、龍覺軍第一師第二營營長——張學民。
此時,小強駕駛著裝甲車,胡先鋒坐在副駕駛室里,張學民則在裝甲車的倉內把握著裝甲車里的重機槍。
三人中,就數胡先鋒衣著怪異——全身西裝革履,乍一看就像是個當代的爆發戶一般。只是……腦袋上卻套了個厚笨的、鄉下普通百姓穿戴的破棉布帽子,棉布帽子兩邊的棉簾子下垂著,厚厚的幾乎遮住了他整個面部,只露出雙眼、一鼻、一嘴巴,腦袋上的「打扮」與他那身西裝革履竟是格格不入,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師長,你咋這幅打扮?天都這麼暖和了,你咋還捂著一個大棉布帽子?你不熱嗎?」開著裝甲車的小強,不解的向身旁的胡先鋒問道。
「少廢話,一路上這問題你都問了我四遍了。我沒告訴你們嗎?我自有用處,到了奉天城你們就明白了。你不煩我都煩了,不要再問我為什麼!」胡先鋒把臉一唬,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道。
「哦,知道了,人家也不過是好奇而已……」小強一撇嘴,隨即又小聲道︰「這麼熱的天,還捂著個大棉布帽子——有病!」
「說什麼呢你?到了奉天城你們自然會明白,現在你只要小心快速的給我開車……」胡先鋒白了小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