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恨——小不忍則亂大謀!」
胡先鋒的心中在劇烈痛苦的掙扎著、顫都著!插在褲兜里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由于用力過大,手指的關節處已經由慘白變成了紫青,他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眼神中爆發出犀利悚人的、想要瘋狂殺人光芒!![]
「正雄少爺,您,您怎麼了?」和胡先鋒並肩的加藤,發現了胡先鋒的異常。加藤見胡先鋒死死盯著不遠處正在發生的那一幕,臉上竟露出一副憤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他不禁驚愕不已。
在這加藤看來,他們日本人毆打、甚至殘忍的殺死一個中國人,是一件很正常、很微不足到的小事。就像他自己經常說的那句話︰「中國人,是一群骯髒的臭豬!打罵他們,是為了讓他們變的聰明,不再像豬一樣愚蠢!殺了他們,是為了讓他們擺月兌臭豬的運命,讓他們早日投胎做人……」
在這加藤和眾多日本鬼子眼里,中國人不是人,是一群智商低下的蠢豬,而這群蠢豬,應該為得到他們高貴日本人的打罵或者是屠殺,而感到無比的榮耀和感激,而不是仇視……
像類似于加藤這樣喪盡天良的殺人惡魔,竟然對我們中國人窮凶極惡到了這種地步,即時把他們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胡先鋒通過近幾天和加藤的接觸,他也了解到了這加藤的凶殘和殘忍。單被加藤活活折磨死的中國人竟不下二百人。胡先鋒在心中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加藤千刀萬剮!
胡先鋒冷冷的看了加藤一眼,臉上肌肉再次抖動了幾下︰「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要——忍!!」
胡先鋒狠狠的把牙一咬︰「我沒事,我們走吧。」
胡先鋒說罷,便不再理會加藤,逃似的快步向通道盡頭的車站外走去。
在他身後,依然充刺著喧囂猙獰的打罵聲,聲聲如同重錘般轟擊在胡先鋒怒火狂燃的心頭!還好,那老漢骨頭夠硬!至始至終都沒發出一聲慘叫。要不然,會使胡先鋒心里會感到更加的忿恨、內疚和自責!
「見死不救,見義不為,我還是人嗎?可惡的日本鬼子,你們給老子等著!等救出白狼之後,老子要你們十倍百倍的奉還!老子要殺光你們這群人類垃圾,老子要把這哈爾濱攪個天翻地覆!!」胡先鋒的心頭如同翻江倒海般久久難以平復!
沿通道出了車站來到大街上,就見一輛嶄新的黑色老爺車停靠在熙攘的大道之上,八輛偏三輪軍用摩托車分列在轎車的前後,老爺車旁邊站著四個腰懸戰刀的鬼子軍官,從他們的服飾上可以看的出來,他們至少都是大佐級別的。
四個鬼子軍官看到胡先鋒之後,便馬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其中一個長著酒糟鼻子的家伙,向胡先鋒十分恭敬道︰「正雄少爺,您終于來了!司令官菱刈大將剛剛接到奉天的電報,他知道您要乘這趟列車趕來哈爾濱。所以,便派我們四人火速趕到這里前來接您……」
「哦」胡先鋒淡淡的看了看酒糟鼻,然後又一掃其他三人。
「正雄少爺,車子已經早就為您準備好了,您請上車!」酒糟鼻又熱情洋溢的向胡先鋒道。
「嗯」胡先鋒面無表情的冷冷的把頭一點。
這趕來迎接胡先鋒的四名鬼子軍官,看到胡先鋒這一臉陰沉冷漠的樣子,個個心里不舒服到了極點,要不是礙于菱刈隆的面子,這幾個高傲的鬼子軍官恐怕早就和胡先鋒摔臉了!
一名鬼子兵已經為胡先鋒打開了車門,胡先鋒此時滿肚子難以發泄的怒火,懶的和他們羅嗦,趕忙緊走幾步便鑽進了轎車。
一直護送胡先鋒的鬼子中隊長加藤,此時也已經完成使命,帶領著三百鬼子兵回奉天復命,咱就不必再提。
此時的轎車中,那個酒糟鼻就坐在胡先鋒的旁邊,而其他三名鬼子軍官則是坐在了外面的軍用摩托車上。
酒糟一臉恭維的笑容,向胡先鋒自我介紹道︰「正雄少爺,在下是我們大日本陸軍少將犬養地di,今後,還請正雄少爺多多提拔、多多指教!」
胡先鋒看了犬養地一眼,心中蔑道︰「犬養地de?我看倒象是狗日的!」
胡先鋒隨即對犬養地冷冷道︰「犬養少將,提拔指點我可不敢當啊。在下不過是一個死了全家,又無家可歸、舍命逃亡的落破小市民而已……」
「不不不……」犬養地聞听,連連搖頭︰「正雄少爺,難道您沒听說過中國的一句古話?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您的家族雖然不在了,可您家族的威望還在。您的父親雖然已經身亡了,可您父親生前諸多的好朋友還在!您可別忘了,現在我們關東軍最高司令長官菱刈隆大將,就是您父親生前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什麼?!」
听到的「菱刈隆」這三個字,胡先鋒整個身子都是一震!他到現在也並不知道,日軍先前的最高司令官武藤信義已經暴斃身亡,現在鬼子最高司令官已經被菱刈隆接替。
武藤信義的身亡,日軍方面之前一直是保密的,這消息也在最近才公之于眾的。之前龍尾盤並沒有探查到武藤信義身死的訊息,胡先鋒也當然是不知道的。
這些狡猾的日本鬼子,封鎖武藤信義的身亡的訊息,就是怕中**隊趁他們群龍無首之際,對他們發動攻擊。
這消息對胡先鋒而言,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在小泉正雄的日記里,也曾多次提到過這個「菱刈隆」。但,日記里面並沒有寫明,這「菱刈隆」是否見過小泉正雄。
「既然這菱刈隆和小泉剛荊是好朋友,那這見過小泉正雄的可能性很大……」胡先鋒想到這兒,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
「完了,完了!看來這次營救計劃要失敗了,只要我和這菱刈隆一見面,我假冒的身份十有**會被他揭穿……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現在不但連白狼的面都沒見到……如今,連自己這條小命也要搭進去……我靠呀!蒼天沒眼吶!!」
「正雄少爺,您,您怎麼了?」看著面色極為難看的胡先鋒,犬養地狐疑的向胡先鋒問道。
胡先鋒聞听,慌忙整了整自己的紛亂的思緒和聚變的容顏,隨口應道︰「我沒事,我剛才想到了我慘死的父親……」
「哦!應該地、應該地……」犬養地這才疑惑頓消。
胡先鋒此時,心頭如同翻江倒海般久久難以平靜,為了不讓身旁的犬養地看出什麼破綻,他只好仰身躺在座位的靠背上假裝閉目養神。
他此時想到了逃跑,自己現在只要打開車門,飛身竄下老爺車,然後迅速沒入路旁的巷子里,憑著自己過硬的工夫絕對可以保住一命。不過,他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到最後關頭,絕不做逃兵!」
哈爾濱日本關東軍總司令部……
關東軍最高司令長官菱刈隆,讓人準備好了豐盛的午宴和極品日本本土清酒,和十幾名鬼子上等軍官單等著他好友小泉剛荊的兒子小泉正雄的到來。菱刈隆和小泉剛荊乃是莫逆之交,感情十分深厚。菱刈隆年輕時家境貧寒,家境富有的小泉剛荊曾多次資助過他。雖然小泉剛荊已經身亡,但菱刈隆仍舊對其念念不忘,對小泉剛荊的兒子小泉正雄喜愛中更是又多了份憐憫。
……
「嘶——!」老爺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剎車……
「正雄少爺,我們到了……這就是我們關東軍在東三省的總司令部。」犬養地向胡先鋒說罷,便開門下車,他來到胡先鋒身旁的車門處,親手為胡先鋒打開了車門。
此時的胡先鋒,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念頭!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菱刈隆認不出我是假冒的也就罷了!如果被他識破……我就首先發難,在第一時間制服並劫持他!然後以他作為人質逃之夭夭……如果劫持失敗,也至少也要殺他一兩個鬼子軍官做陪藏!」胡先鋒想到這兒,不禁向犬養地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把個一臉恭維之色的犬養地看得莫名其妙。
胡先鋒相信,以他現在的身手如果用出全力,在十米範圍之內迅速制服劫持一個日軍軍官,還是不成問題的!
胡先鋒跟隨著犬養地走進了司令部,他把頭上的黑禮帽又盡量向下拉了拉,低垂的帽檐遮住了他半張臉。
這日本關東軍的總司令部,竟還沒有奉天城的憲兵司令部大。
進門之後,便是一個栽滿花草的前院,一條石子鋪起的小路貫穿在花草中央,走過花草叢便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前方和左右兩側都是高大房屋。
胡先鋒偷眼向四處看了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竟是誡備森嚴!
望天︰不行了,來不及檢查了,上班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