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怎麼還沒換衣服啊?賓客們都等著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那個天堂與地獄交織的時刻。
「爸,他們要結婚了。」女人慢慢走過去,蹲在老人的身旁,握著那滄桑的大手。女人的表情淡淡的,目光好似透過那潔白的牆壁,看見了那令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畫面。
「然然,都這麼大了,還哭。爸爸把你交給世欽,相信他會對你好的。」老人的臉上滿是和藹,眼神卻有些呆愣。
她哭了嗎?女人伸出手去擦了下自己的眼角,卻是如此干澀。她已經許久沒有眼淚了,嘴角揚起一絲笑,「嗯,他對我很好,再好不過了。」
老人拍了拍女人白皙的手背,「那爸爸就安心了,以後,賀氏集團就交給你們了,爸爸老了……」
女人的手不由得一握,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話,「十日後,我來接你。」
「爸,女兒要不要給他們送份大禮?」慢慢站起身來,女人的嘴角有點冷,眼中滿滿的流光,那是一種,叫仇恨的東西。
「然然,怎麼還沒換衣服啊?賓客們都等著了!」老人的話開始循環。
「爸爸把你交給世欽,相信他會對你好的。」
「賀氏集團就交給你們了,爸爸老了……」
女人最後擁抱了老人,「爸,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她不能再多呆下去,老人話觸痛著她的心,不為那個男人,而是為了這個愛她的父親。
慢慢關上房門,女人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從包里掏出了一疊用報紙包好的人民幣,「劉阿姨,我爸,就拜托你照顧了,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他。」
「不,然然,這錢阿姨不能再收了,賀叔當年救了阿姨,這情阿姨還不完……」
女人微微笑著,卻是將錢塞進了院長的抽屜里,「劉阿姨,養老院的情況我是知道的,為了這些老人,你應該收下。」
女人走後,院長無奈地嘆了口氣,打開那疊報紙,里面將近十萬人民幣,還有一張支票,「兩百萬……」院長拿著支票走到窗前,看著那一身舊衣的女人,慢慢走出了院大門。
……
神秘妖嬈的夜,那奢華的「紙醉金迷」燈火迷離。
黑色鱗光搖曳,白色流蘇蕩漾,黑白兩名妖艷的女人在燈光絢爛的T型台上極盡性感,火辣撩人。
白裙的碧玉遠遠的便看見一臉陰沉走進包廂的龍少,他那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身旁的迷情。舞動的同時用手肘輕踫了一下黑裙女子縴細的腰肢。
「你的麻煩來了。」碧玉輕笑著,一個抬腿攀上光滑的鋼管。
迷情一個下蹲,曲線玲瓏,緩慢地搖曳著身姿撩撥著烏黑的發絲,表情魅惑,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月兌身的通道,卻發現龍少早有準備,幾名保鏢戴著墨鏡,囂張地在樓道口排成一行。
求助的看向角落里的紅姨,卻見她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著什麼,視線時不時飄向自己的方向。
暗暗咬牙,腦中不斷的搜索著對付男人的辦法,表情一如平常。
龍少透過那玻璃窗,看著T台上的女人,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迷情,這次,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把東西拿出來,再把紅姨叫來。」
面無表情的保鏢立刻捧上來一個黑色的箱子放在桌面上,轉身推開了玻璃門。
很快,紅姨便被帶了進來。
「哎呦龍少,今天穿上這西裝,真是迷死人了……」紅姨奉承地笑著,龍少靜靜的看著她,而後一個手勢,身旁的保鏢立刻打開了箱子,里面竟是滿滿的紅色鈔票。
「這個……」紅姨的笑容僵在臉上,只听那邪氣的男人傲慢地丟下一句,「迷情的出場費。」他的意思,就是今晚要把迷情帶走。
包廂內所有的人看著好戲,那些女人們羨慕又嫉妒,目光離不開那一箱子火紅,如此炙目。
「怎麼?嫌少?」見紅姨久久沒有反應,龍少的語氣有些危險。
動感十足的音樂停止,換上了一曲慢搖,黑裙女人剛跨下T台,就被兩名保鏢攔住。不等迷情說什麼,兩個男人就握住了她縴細的手臂強制拽到了包廂門口。
「紅姨……」迷情看著被圍住的紅姨,以為龍少為難她,立刻臉色有些難看。
經驗豐富的紅姨對迷情使了個眼色,「是這樣的龍少,迷情今晚已經有人定了。」
什麼?有人定了?所有人紛紛看向沙發上那抽著煙的男人,他的眼神陰冷,上下打量著那面不改色的中年女人。
龍少生氣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話,這個紅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今晚,「紙醉金迷」恐怕要被砸了。
那薄唇微微上揚,龍少笑了!伸出手去拿起高腳杯,慢慢晃蕩著里面誘人的液體。
「那個男人,是誰。」冷冷的聲音傳來,龍少撥弄著食指的戒指,他看上的女人,還有人敢窺覬,那麼,他就干脆毀了那人的眼楮,反正留著也沒有用。
迷情也覺得奇怪,X市恐怕還沒有人有那個膽量得罪尹氏集團的少爺尹龍。
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香水味,手腕的束縛突然消失,身旁又多了兩名高大的西裝男子,拖走了龍少的保鏢。
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短發男人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了進來,那深邃的眼眸,微揚的嘴角,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酷氣息。
是他?!
男人一把摟過了迷情的縴腰,那柔軟的弧度緊貼著男人的身體,滿是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沒事吧。」
女人微微抬起頭來,看著男人坦然的目光,一時間似有電流劃過,一秒即失。
砰地一聲,那砸在地面上的高腳杯震醒了恍惚中的看客,不少人低吸了口涼氣,腦中第一時間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死定了!
「放開她。」龍少的眼中盡是狂風暴雨,不止是那對眼楮,還有那雙手,他要一並廢了!
沈爵銘似乎沒有看到那一擁而上的保鏢,反而將迷情揉得更緊,左手優雅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片,丟在了那一箱子鈔票上,「她是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