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和小雙極為「沒出息」地輸給了可馨和琬凝;可馨抓起琬凝的小手,和自己拍了一下,高興地喊道︰「我們贏了,凝兒好厲害!」
凝兒一興奮,忘了賭氣,和可馨相視一笑。
再下一個游戲,「心有靈犀」。一個比劃成語,一個猜成語。
可馨把江南、江山也給拽了上來,兩人別別扭扭的樣子,尤其是江南比劃時的滑稽樣子,只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連江翌瀟都笑的前仰後合,毫無形象。
玩得很盡興,等到下午近三點,下山的時候,霖兒和雲染,抓住可馨的手,一個勁問︰「馨姐姐,什麼時候再帶我們上山玩?溷」
琬凝雖然沒問,可也是看著可馨,滿臉的向往。
可馨見了,連忙說道︰「你們問問姐姐,她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就定什麼時候來玩好嗎?」
琬凝一听,剛剛被忽略的悶氣,一下子消散了不少,看著可馨,語氣雖是不甘不願的,可是眼楮里,已經帶了笑意,「你還有兩個月多點就要出嫁了,哪有時間玩?等以後再說吧。庹」
別扭的小屁孩,真是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可馨忍不住想笑,回到山腳下別院里,又給三個孩子把從南方帶回的小吃、工藝品,還有她自做的點心,一起打包,遞給了江南和江山。
想了想,然後提醒江翌瀟,「這些吃的東西,用的東西,你不要給侯府任何一位孩子,連你嫂子和佷子,都不要給。找一個心月復之人保管。不是我多心,你那個侯府,水太深了,誰好誰壞,我一時看不出來,卻不得不防。還有,這些食品,盡量在明天一天之內,全部吃完,天熱,不能放時間長。」
江翌瀟點點頭,對江南說道︰「交給三個孩子的女乃娘,獨自保管,不準出一點差錯。
當天孩子確實沒事,可第二天晚上,琬凝突然肚痛,接著就上吐下瀉病倒了。
于是老太太和孫氏,還有威北侯,二話沒說,都把懷疑的焦點,集中在了可馨的身上。
孫氏首先問道︰「听雲染說,你們昨天和葉小姐出去玩了,是不是昨天,吃了什麼不適當的東西?」
被叫來診病的太醫,馬上搖搖頭否定,「昨天白天要是吃了不合適的東西,昨天夜里,或是今天白天,就該不好了。」
楊氏猶猶豫豫、半天才鼓起勇氣,看了江翌瀟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叔,听凝兒說,弟妹給他們帶了不少南方的食物,會不會帶回的食物,時間太長,變質了?」
老太太一听,馬上驚叫起來,「沒錯啊,現在雖說已經入秋,可秋老虎還是很熱的。快看看,是不是那些東西有問題。」
琬凝的女乃娘,趕緊回去把東西拿過來,打開一看,馬上就聞到了一股餿味,于是,孫氏得意了,馬上冷笑道︰「哎喲!這還沒進門,就容不下嫡長女了。」
威北侯一看,也氣大了,沖著江翌瀟吼道︰「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如何能娶回來?」
江翌瀟冷眼看著自己這些所謂的親人,忍不住一陣一陣心寒。
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不把馨兒從自己身邊弄走,他們真的是不會善罷甘休啊!
太醫一看那變餿的食物,只好回答道︰「這倒是能引起大小姐上吐下瀉。下官看了大小姐的嘔吐物,里面沒有有毒成分,應該是食用了什麼不潔的東西。下官給開藥方,但是要是吐得厲害、泄的厲害,最好請《杏林春大藥房》的吳先生來看看,她的藥,見效快啊。」
江翌瀟吩咐了江山和江南幾句,沒有多說什麼,在威北侯和老太太「不能要她來看,那凝兒豈不更危險?」的嚎叫中,在楊氏愧疚不安的神情中,在孫氏的冷笑中,飛身上馬,去了香山別院。
半個多時辰以後,江翌瀟帶著可馨飛身趕到,可馨一見琬凝病癥,果斷地扎上了吊瓶,接著就開始化驗。
結果出來,竟然發現是沙門氏菌感染。本病全年可見,發病高峰在7∼11月份。此時正值夏秋季節,天氣熱,食物易被細菌污染;由于天氣熱,人們常喜食冷食,胃腸道屏障功能減弱;蚊蠅多,污染食品機會多。
可馨一邊往吊瓶里加抗生素,一邊對江翌瀟說道︰「吃了什麼不潔的食物了?」
江翌瀟冷笑著答道︰「馨兒,還真叫你說對了。說是你昨天給的東西,都腐爛變質了,是吃了你的東西所致。」
可馨震驚地搖搖頭,「不可能,我今天還吃了,根本沒有事。」
江翌瀟再次冷笑,「哼!我也吃了,也沒有事,不知怎麼凝兒的點心,就全餿了。我已經讓江山、江南,把凝兒他們女乃娘和你送的點心,全部看守好了,等一會我再跟她們算賬。」
可馨心疼地看著他,又看看痛苦難安的無奈,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暗忖,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滿意自己,要對付自己,沖她來就是了,干嘛要害凝兒?真下得去手?太心狠了!」
琬凝正在那難受,听見可馨嘆氣,又見她絲毫不嫌髒地為自己清理嘔吐物、排泄物,不由一陣愧疚。她千防萬防,卻沒想到,還是被人利用了。
沒有人知道,她壓根就沒有吃可馨送她的點心,昨晚她在老太太那里吃了好幾只蟹子,今天上午在大伯母那里吃了好幾塊綠豆糕,晚飯和是和老太太、爺爺、爹爹、弟弟、妹妹和家人一起吃的。
可馨點點頭,知道他去調查琬凝生病的事去了,乖巧地點點頭,溫柔地勸慰道︰「我知道,你別太生氣了,氣壞了,不值得。」
江翌瀟點點頭,走了出去,來到了客廳。
威北侯馬上不放心問道︰「凝兒咋樣了?葉可馨真的能把她治好?」
江老三一听,馬上滿臉擔憂地嘆了一口氣,「曜翬,你別怪我們多事。凝兒可是靈芸公主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真要是有什麼,咱們整個侯府,都要跟著陪葬。」
「是啊。曜翬,你糊涂啊,這事肯定是那個女人干的。她知道琬凝反對她嫁給你,就下了毒手。」江老四也跟著喊道。
江翌瀟看著滿滿一屋子的人,除了他的寡嫂和佷子,擔憂地看著他,其他人的表情,或憎恨、或懷疑、或幸災樂禍,就連之前,已經表示支持他的祖母和父親,都帶著責怪目光,不滿地瞪著他,無聲地譴責著他。
江翌瀟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悲憤,大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當中,是誰想加害馨兒,挑起馨兒和琬凝的矛盾,不過,要是被我查出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敢陷害、傷害我江翌瀟的女人和女兒,我必要他付出血淋淋的代價!江山、江南,把你們夫人,昨天給我們的東西,全部拿過來,讓祖母和父親過目,把三位女乃娘一起帶過來。」
不一會,江南、江山,帶著三位女乃娘,拿著可馨送的食物,一起來到了客廳。
江翌瀟對江南說道︰「把你查到的情況,如實稟告給老太太、老爺听听。」
「是,相爺。」江南躬身施禮,清晰地說道︰「這里有四包食品,是昨天夫人給的;可是只有大小姐這一包變質了,其它三包到現在還都沒壞。」
「你看,你看,曜翬,就說嘛,那個葉可馨就是想害死琬凝嗎。」江老四馬上得意地插嘴,「怎麼其它三包沒事,獨獨琬凝這包有事?」
江翌瀟一听,冷誚出聲︰「是啊?這也是我想問問凝兒女乃娘的原因。馨兒昨日給孩子的點心,是一大包,而非四包,是我讓江南分成四份,三包給了凝兒、冉兒、霖兒,一包我自己留下了,怎麼我和霖兒、冉兒的這三包沒事,偏偏凝兒的那包壞了?你們不是想說,江南也想害凝兒吧?還是你們以為祖母身邊的管媽媽,也是幫凶?」
江翌瀟此時,還真是覺得自己听了可馨的話以後,多了個心眼。
本來,他沒想留下一包點心給自己的,可想想孫氏那天的針鋒相對,他還是不甘心地從一大包食物中,拿了一些到自己的房里,還叫自己的女乃娘林媽媽和老太太身邊的管媽媽,仔仔細細檢查了可馨送給孩子的禮物,為的就是防患未然。
這些人又有誰會害自己?她想不明白,難道真的為了對付馨姐姐,這些親人們,竟然狠心地對她下手了?
琬凝的心好痛,肚子痛,都被心里的痛,蓋了過去。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可馨雖然為她注射了胃復安注***,可還是一刻不停地為她按摩可以止吐的內關穴,推拿任脈,推膀胱經。
四十分鐘後,琬凝嘔吐的癥狀緩解,月復瀉的頻率,也間隔長了。
江翌瀟見女兒的病癥緩解,對她說道︰「你看著她,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