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想想可馨那白皙女敕滑如凝脂的,一旦被那些可怕的毒蟲子咬了,豈不要遭罪死了?徐昊澤又暴怒了。
所以,今天江翌瀟一來,剛剛談完朝政大事,徐昊澤就將龍臉拉成馬臉,不客氣地嘲諷道︰「听說昨晚叫人鬧得,你和朕的義妹,都沒能圓房?呵呵……你自顧不暇,能護她周全嗎?別說朕沒警告你,朕的義妹要是掉了一根頭發,朕就滅了你的威北侯府!」
江翌瀟一听,這個氣啊!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楞誰被人一天到晚覬覦著他的老婆,他也無法高興不是?
江翌瀟當即就反刺了過去,依然面帶微笑,可是話說的如同刀子一般鋒利,「微臣的媳婦,自有微臣守護,不勞皇上操心;還有,微臣的媳婦,可沒說有皇上這個義兄,只認了醇親王爺這個哥哥。微臣煩請皇上以後注意,金口玉言,說每一句話,都要注意,不要引得天下人恥笑。」
一番話差不點把徐昊澤氣了個倒仰!想發怒痛斥江翌瀟,又礙于琬凝在場,怕嚇著琬凝,于是,只好冷笑著說道︰「醇親王是朕的親弟弟,他的干妹妹,也是朕的干妹妹,這是事實,誰敢恥笑?溴」
說完,拉過琬凝,龍眼卻瞪著江翌瀟,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地說道︰「琬凝,有後娘,就會有後爹,你要小心。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盡管抬出皇舅舅,朕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琬凝再小,也听出她皇上老舅說的話,是啥意思了,無非是怕可馨和父親,對她不好。
可是兩人都對她很好,尤其是母親,對她愛護和關愛,比之父親毫不遜色;而且一看就是發自內心,不是裝出來的禱。
因為她生病時,有好幾次裝出睡著了的時候,母親都偷偷親親她的額頭,愛憐地撫模她的小手,她悄悄將眼楮睜開一條縫,都會看見母親滿含柔情的目光;而不是像韓氏那樣,一臉厭棄。
琬凝剛要回答徐昊澤,就听自己父親笑咪咪地說道︰「皇上放心好了,微臣是絕不會做出寵妾滅妻,差別對待孩子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幾句話說完,徐昊澤又被氣著了。這不是在罵他嗎?
自己寵愛刁家姑佷倆,對皇後時有打壓;喜歡賢妃生的三皇子,對太子不甚關心。
可是他還不能反駁江翌瀟,反駁了,就等于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干出了寵妾滅妻,差別對待孩子的畜生。
可不反駁,這口氣堵在胸口,它著實難受。
徐昊澤無奈,抱著琬凝問了一會話,尋思了兩分鐘以後,想出了調理江翌瀟的辦法。笑咪咪地說道︰「曜翬啊,朕有件事交給別人不放心,還就得交給你。黃河、淮河水患區修建的水庫工程,可是大事情。別人去察看,朕信不過,朕想要派你去,你看……」
出公差,你不能拒絕。江翌瀟知道,這是徐昊澤的另一個陰謀,無非是不想他和可馨的新婚生活,過的甜蜜,想讓他和馨兒兩地相思罷了。
江翌瀟躬身施禮,「微臣謹遵聖諭,敢問皇上何時出發?」
徐昊澤馬上笑得滿臉開花,「如果方便,就明天出發吧。」
琬凝一听急了,馬上沖著徐昊澤說道︰「皇帝舅舅,明天是母親三朝回門,您不能讓父親明天走。」
徐昊澤氣的瞪了琬凝一眼,剛要說話,江翌瀟卻沉聲說道︰「微臣會日夜兼程趕往黃淮水患區,懇求皇上寬限一日,臣妻三朝回門,微臣不能陪在身邊,臣妻會傷心的。」
說到可馨會傷心,徐昊澤稍一猶豫,才點點頭答應了江翌瀟的懇求。
心里暗暗責罵自己沒出息,她無情對待自己,自己還不忍心看她傷心,不忍心見她受委屈,自己真是太賤了!
他正在暗罵自己,就見躍琨進來,使了個眼色;徐昊澤趕忙站起說道︰「曜翬那你走吧,一路保重,帶朕跟馨兒說一聲,為了江山社稷,讓她受委屈了。」
說完,邁著龍步,風風火火地走了。
江翌瀟也帶著琬凝,離開《宸乾宮》,去了太後娘娘的《景陽宮》。
到了那里,才知道可馨被皇後娘娘叫走了。
話說皇後娘娘有好多話,要和可馨說,之前因為可馨備嫁,沒有時間進宮,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進宮,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讓身邊的華嬤嬤到《景陽宮》打探了二三次。
弄得太後娘娘都無可奈何,只好放人了,「你去皇後那里吧,再不去,哀家那媳婦好親自過來領人了。」
太後娘娘語氣中,帶著幾分喜悅和寵溺,可馨听了,感到放心了不少。
沒有丈夫的關愛,有婆婆的關心,也總比她獨在深宮,孤立無援的好。
結果,可馨前腳離開太後娘娘的《景陽宮》,去皇後娘娘的《鳳鸞宮》,徐昊澤就得知了消息,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可馨和皇後也就說了不到十五分鐘的話。
皇後娘娘對那天徐昊澤欲對可馨不軌一事,好像知道了,氣的小聲問她︰「那天要不要緊?我都擔心死了,派了人到處找,他是不是……」
「娘娘,沒有。」可馨趕緊悄悄使了個眼色,連聲否認,「皇上喝醉酒了,臣妾也有點喝多了,沒事,沒事,皇後娘娘放心好了。」
皇後娘娘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有事,只不過不想讓她知道,怕給她帶來麻煩。
皇後娘娘知道她,一心為別人著想,所以,也不再多問,就問了一下威北侯府的事情,「怎麼樣?今天早晨敬茶,他們沒難為你吧?」
可馨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于是搖搖頭說道︰「別提了,一夜折騰,我都沒睡好覺,到現在還犯困。」
「怎麼回事?」可馨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在敘說一夜恩愛的模樣,皇後娘娘當然沒有傻到,這都听不出來,所以立馬皺著眉頭問道。
可馨把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情一學,哭笑不得地說道︰「就這樣,我看護了霖兒一夜,早上還要被責怪。」
皇後娘娘听了,氣的冷哼了一聲,「哼!臉皮真厚。丞相的家人,和丞相簡直不能比,丞相就是他們那個雞窩府里,飛出的金鳳凰。所以,你不用搭理他們,給他們好臉子看,盡管擺出你郡主的威勢,誰要不服,你隨時進宮告訴本宮。」剛說到這,風流皇帝就悄悄地趕到了,也不讓人通傳,一頭就闖了進來。
一看可馨,當即就直眼了。一品誥命服,穿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沒有一個,能穿出她的艷麗高貴來。
這才是真正的牡丹花,國色天香,雍容華麗。
可馨沒想到他突然闖進來,趕緊過來行禮,然後就要告退回避。
誰知徐昊澤裝傻充愣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竟然像沒發生過那次下藥一事似的,揮揮龍爪,笑呵呵地阻止道︰「自家妹子,還回避啥?從現在起,你可是朕的真正的御妹了。」
可馨無法,只好再次施禮,「是。」
要說徐昊澤當了ba九年皇帝,城府也還是挺深的。
看了一眼可馨,就面帶寵溺的笑容,看著皇後娘娘,笑咪咪地說道︰「馨兒是來送禮物給梓潼的吧?都得了什麼好東西?」
可馨一听,趕緊將送給皇後的拖鞋、披肩、浴袍和護膚品送上。
徐昊澤看了,心里不舒服了,馬上不高興地說道︰「怎麼?馨兒只想著皇後娘娘這個皇嫂,都不想著朕這個皇兄嗎?為什麼沒有朕的禮物?馨兒,你太偏心了!朕好失望。」
徐昊澤此時活像一個跟大人討要糖果的孩子,醋勁燻天,半帶撒嬌的樣子,真是把皇後雷的不輕。
可馨一下子沒了辦法,答應給他禮物,可是除了做衣服、做鞋子,還能送啥?
不答應送他禮物,人家是皇帝,金口玉言,等同聖旨,你敢抗旨不成?
正為難時,江翌瀟到了,伸手將可馨拉到自己身後,笑咪咪地說道︰「馨兒不用當真,皇上跟你開玩笑呢。皇上要禮物,後宮的娘娘,爭先恐後,前僕後繼,送的禮物數不勝數,你那些玩意,哪能和各位娘娘比?拿不出手,不要丟人了。」
死狐狸!徐昊澤忍不住月復黑。想想終究不甘心,于是,大聲命令可馨,「你繡技出眾,給朕繡個雙面繡插屏,朕就饒過你。」
說完,挑釁地看了一眼江翌瀟;江翌瀟也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兩人的眼刀,在空中你來我往,殺了個昏天黑地,不分高低。
看的可馨一陣凌亂,匆匆拜別皇後,帶著孩子,拉著丈夫,逃也似的離開了皇宮。
回到威北侯府,回稟老太太時,因為可馨早上拒絕帶衛氏、馬氏進宮為老人家兒子求官,老太太又不高興了。
中午有認親宴,來了不少家族的親戚,可馨還沒來得及挨個認識,剛跟老太太行禮說了句,「孫媳見過祖母,祖母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