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樣不例外,偏偏孫氏還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侯爺,郡主可是您的兒媳婦,您要是保護不力,醇親王怪罪的可是您。」
一句話提醒了威北侯,威北侯當即大聲喝道︰「來人,四老爺辱罵公主,將四老爺拖下去,責打二十大板!」
「你敢?」老太太听了好一會壁角,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威北侯罵道︰「你要是敢打你弟弟,你就先打死我好了!」
說完,老太太毫無形象地開始撒潑,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親爹親娘。
可馨被她嚎哭的想笑,覺得她如同訓練有素的、專門上辦喪事人家哭靈的演員,嚎的有板有眼,節奏分明,比小沈陽還專業溴。
「我的個天啊……你們不孝啊……老侯爺哎……你睜開眼看看啊……我們孤兒寡母被逼的活不下去啦……老大父子兩要逼死我和你的小兒子啊……」
她這邊好歹還有眼淚鼻涕,那邊江老三、江老四一家,簡直就是光打雷不下雨,扯開喉嚨干嚎,尤其是江老四,下巴月兌臼,喊不清楚,突然「嗚啊」一聲,把站他身邊的江翌豪嚇了一跳。
隨即江翌豪看著他,笑的是毫無形象,「哈哈……四叔,你這是哭嗎?怎麼一滴眼淚,我都沒見著?你這假哭水平,太窪了,趕緊向祖母大人學學。禱」
別說,江翌豪還真沒都說錯,江老四真的是在那干嚎,眼楮都沒濕一下。
把個可馨逗得,憋笑憋得肚子疼。她只覺得威北侯府,除了自己老公和孩子,還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神經絕對異于常人。
威北侯一看母親和弟弟嚎的如此「傷心」,在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而江翌瀟就像和他沒有關系一樣,沒有像以往那樣去安慰哄勸老太太,任憑老太太拿眼楮不停地偷看他,也沒過去。
而是自始至終地攬著可馨,軟言慰予。看著可馨的眼神似海洋,溫柔的能將可馨溺斃,看的江翌豪心里一陣酸悶。
看的一些女眷,羨慕、妒忌、恨!有的把指甲,都摳進肉里出血了。
哭的正熱鬧,醇親王風風火火地來了,還沒進門,大嗓門就喊了起來,「誰?誰?哪個王八蛋、小畜生敢欺負本王的妹子?本王捏死他!」
醇親王這麼一喊,廳堂里正在賣勁表演的各位演員,聲音戛然而止,馬上變臉,恢復了正常。
尤其是老太太,跳起來的速度,壓根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連可馨這個長練舞蹈舞蹈基本功的人,都沒她溜到,讓可馨嘆為觀之。
在那月復黑個不停,合著老太太沒事,經常練習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招?人才啊!要是去了現代,小沈陽的飯碗,八成就叫她老人家搶了。
醇親王一進來,所有人都老實了。趕緊給醇親王行禮問安。
醇親王除了叫可馨和江翌瀟,及其身邊的奴僕起來,其他人他是一律沒叫起,然後大刺刺地坐下,冷笑著說道︰「你們TND膽子不小,竟然敢欺負、辱罵本王的寶貝妹子,當本王是什麼?啊?」
說完,招招手將婁嬤嬤叫到面前,指著跪著的人問道︰「你告訴本王,都有誰欺負了本王的馨兒,本王倒要看看,他長了幾個腦袋。哼!」
婁嬤嬤上前一步,不慌不忙、清清楚楚地說道︰「王爺,整件事情是這樣的。從昨晚郡主嫁過來開始……」
婁嬤嬤把昨晚到今晚的事情敘述完,義憤填膺地說道︰「暗害不算,還要明欺,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說的就是威北侯府這些長輩了。活像郡主欠了他們的一樣,連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御賜之物,都要眼紅,想要過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醇親王一听,指著威北侯和孫氏揮揮手,「你們起來。算你們還識相,知道為本王妹子說句公道話。」
說完,指著江老四和馬氏罵道︰「就你們兩個狗屁不是的玩意,也敢辱罵郡主和皇後娘娘派給郡主的管事嬤嬤?呵呵……這可真是狗仗人勢!你仗著本王干妹婿的勢,竟然來欺負本王的干妹子,你腦子里裝的是大糞吧?來人!給本王把這女的拖出去打二十個大耳刮子,把這男的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叫你們府里所有人都過來觀刑,以後誰再敢欺負本王的寶貝妹妹,就不是打耳刮子,打板子這麼簡單了,本王直接砍了他的腦袋當夜壺!NND!反了天了,敢明目張膽欺負本王的人,當本王是死人嗎?」
說完,醇親王盯著渾身哆嗦,直冒冷汗的老太太,看了足足有五分鐘不止,才嘲諷地說道︰「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整天不好好地頤養天年,你整天地鬧什麼妖啊?本王听說,皇上以前賞賜給本王干妹婿的東西,都叫你得去了,你還不知足?哎喲!你這大年齡了,還這麼貪財干嘛?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貪那麼多的錢財,難道是想給你那兩個無用的小兒子?哎!我說你這個大太婆也太偏心了吧?合著你這大兒子和大孫子,都不是你的骨肉?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他們?」
說完,不看老太太那一張臉,已經變了五六個顏色,沖著威北侯和江翌瀟說道︰「我說親家、妹婿啊,你們這個樣子,縱容你們府上的老太太,可不是個事情,早晚要給你們侯府惹出天大的禍事來。這皇上御賜之物,也敢貪了送人,這郡主也敢欺負、辱罵,哪還有她不敢做的事情?這也就是本王肚量寬,要是換著本王的弟弟們,不得將你們侯府滅嘍?唉……本王看在本王親親妹妹的份上,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好自為之吧。威北侯,趕緊徹查誰要害本王的親親妹子,叫你母親把御賜之物還回來。三天,就三天時間吧,到時本王要知道事情的調查結果和處理結果。」
說完,上前故意踹了江翌瀟一腳,當然踹得不重就是,「你給本王听著,要讓馨兒受一點委屈,本王就來把馨兒接回王府。」「是。」江翌瀟態度僅為恭敬地答道,知道這是小妻子,不願讓他背負不孝之名,故意讓醇親王出面的。
而他當初就知道,別的王爺,會顧及皇家的名譽,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唯有這個醇親王,是個愣頭青。
平時嘻嘻哈哈,真要是弄急眼了,連皇上都敢頂撞兩句,皇上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太後娘娘只有這兩個親身兒子,大兒子當皇帝,有時顧不上陪她,都是這個小兒子,整天陪著太後娘娘,變著法子的為老娘排憂解悶。
對這樣一個不管不顧的王爺,老太太可不敢撒潑,知道她的這點伎倆,在王爺眼里,實在是不夠瞧,沒賞她幾個大耳刮子,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到了這時候,她才有點相信,可馨能得到太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賞賜,能得到親王的支持,憑的不是她孫子的本事,而是自己的能耐。
醇親王臨走,還責怪地抱怨可馨,「丫頭,被人欺負怎麼能不說呢?幸好婁嬤嬤護主,不然王兄還不知道。記著,有事一定要回去告訴王兄。」
嘴里說著王兄,可看著可馨的眼神,楞誰都看出了一絲不同兄妹的情愫。
可馨心里又是感動,又有點內疚。如果說徐昊澤對她的感情,就像一把火,時刻要把她燒盡;曜翬的愛,像一個暖暖的溫泉,把她圍裹在中間,讓她熨帖,讓她溫暖。那麼醇親王的愛護,則像一把大傘,絕對能為你擋風遮雨。
「知道了,二哥,別嘮嘮叨叨像個老頭了。告訴二嫂,妹妹明天在葉府用過午膳就過去王府,要在二哥那里蹭晚膳了。」可馨走過去,甜甜地笑著,說話很隨便,就像鄰家小女孩,對著哥哥撒嬌。
可是眼神卻告訴醇親王,你對的好,我都知道,無以為報,只有掙更多的銀子孝敬你。
弄得醇親王哭笑不得,回到王府,心里還酸溜溜的。
王妃既不笨,也不傻,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心思?
可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感情這東西,如同流水,任你刀斬斧劈,也不能砍斷;何況,可馨那丫頭,對王爺壓根沒有那心思,而且,是個極為懂事明理的,自己吃那無味的干醋,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了,叫醇親王這麼一鬧,老太太帶領著的一干人,明面上算是暫時低頭老實了,心里怎麼想,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可馨和江翌瀟回到自己的《竹韻居》,江翌瀟見可馨呆呆地在那發愣,不由心疼不已。
小女人才嫁給自己一天,就被弄得精疲力竭,這要是自己走了,把她一個人,和三個弱小的孩子,扔在府里,不得叫人把她扒皮拆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