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瀟這個混蛋,你怎麼忍心,把可馨那樣善良的女孩子,扔在你那個豺狼窩里,你就不怕她被那些畜生撕了?
恨完江翌瀟,徐昊澤就惱怒可馨不听話,如果听他的話,進宮為妃,是不是也不會這麼被人欺負?
可惱怒歸惱怒,惱怒過後,他又心疼了;于是,就有了醇親王進侯府宣旨的事情。
醇親王走後,他也暗罵自己沒出息,可是沒有辦法,他的龍心,不受他控制,他做了這樣的事,雖然不舒服,可是不做,他更是寢食難安。
太後這才知道,那晚的情況,竟然比她小兒子說的還要凶險,而且,老威北侯夫人竟然膽大妄為的令人發指,這要是再不打壓,那還了得溴?
皇家的天威,這是受到了嚴重的挑釁;她皇太後親自冊封的郡主,還能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她要是再不發威,這些人還不得翻了天去?
太後娘娘氣的直喘粗氣,可馨趕緊替她順氣,安慰她,「母後,母後,您別生氣啊!為這樣的人生氣,多不值得。再說,兒臣已經教訓了他們,兒臣想,他們應該老實一陣子了。」
太後娘娘經過宮中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倒是沉穩得很,只一會就看不出她情緒有什麼波動了禱。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可馨說笑一會,听可馨講了個故事,可馨正要去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來了。
皇後娘娘還不知威北侯府發生的事情,看見可馨眼圈發紅,忙問怎麼回事,可馨沒辦法,只好把事情又敘說了一遍。
皇後娘娘一听,也被震驚的不知說啥好了,半天才愣愣地問道︰「這威北侯府的人瘋了吧?這樣掉腦袋的事情也敢做?要我說,這都是叫丞相給慣得,就知道念著之前的恩情,把他們都慣得無法無天了。叫我說,她做祖母的,保護孫子難道不應該嗎?怎麼就成了天大的恩情,事事都得順著她?」
可馨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曜翬這人,外面看起來很冷,其實心里很熱。婆母走得早,他很小的時候,就失去母愛,接著父親再娶,連父愛都失去了,這個時候,誰對他好,他當然要記一輩子。其實,他是一個非常渴望親情的人,他怕再失去祖母、叔叔們的愛,所以寧願傾其所有,也要想辦法留住這些;而他忽略了,這些人對他並沒有情,有的只是利用,或許是一開始有,但是,隨著他地位的提高,給他們的利益越來越多,這使得一切都開始變味了。說起來,這真是一個悲劇。」
太後娘娘氣的一扔茶杯,怒不可遏地說道︰「哀家才不管他們為了什麼,哀家只知道你是母後的干女兒,還輪不到他們來欺負。來人啊,懿旨,奪去威北侯府江楊氏二品誥命夫人爵位。哼!要不是給曜翬留點面子,要不是怕人罵你不孝,哀家定不輕饒與她。真是放肆!」
太後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可馨不但是治好她病的恩人,還是她親封的郡主,江老太太這麼做,等于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第二,可馨要真的有點什麼不妥,那自己以後病了,或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癥,沒有可馨,活遭罪不說,還不一定治得好。
這樣的人物,就是老天賜給大周朝的寶貝,現在江老太太及其兒子,想要毀了這寶物,她當然不讓。
太後娘娘這份懿旨一下,可馨就更加感動。雖然知道她不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但是可馨還是感激地說道︰「母後、皇嫂,可不可以出宮一趟?」
「出宮?」太後娘娘驚訝,「丫頭可是有什麼事情?」
可馨笑著點點頭,「兒臣的溫泉上莊就要竣工開業了,兒臣想趁著還沒營業,帶著母後和皇嫂,去玩玩、泡泡溫泉,洗個桑拿,做個全身按摩和皮膚排毒。里面還有不少娛樂實施,也很有意思,不遠的地方,還有蔬菜、水果大棚,母後可以親自去摘些果子吃。趁著現在沒人,可以不受拘束,痛痛快快地玩一次,真要開業了,再去,安全保障都是個問題。」
「又出什麼問題了?」可馨話音剛落,徐昊澤走了進來。
可馨趕緊站起來施禮,「臣妹拜見皇上,恭請皇上聖安!」
「聖恭安!」徐昊澤說道,頗為責怪地看著可馨搖搖頭,「不听話,有罪受了吧?明知是狼窩虎穴,還敢往里闖,也不想想,朕的皇妹和那韓氏,是怎麼死的,還是你也相信江翌瀟克妻?」
可馨趕緊再次施禮,感激地說道︰「臣妹再次謝過皇上大哥!臣妹知道威北侯府水深,可是他予我尊榮和信任,我不能只安享富貴,不為他分憂解難吧?」
「沒出息!」徐昊澤氣急罵道。這才去給太後娘娘行禮。
皇後娘娘又給他行禮以後,這才分別落座。
可馨這次是不敢坐了,站在那里,一副小媳婦挨訓的樣子。
徐昊澤一見,又火冒三丈地反反道︰「傻站著干嘛?坐呀。朕是老虎,會吃了你?你嚇成那樣誠心給朕添堵是吧?」
徐昊澤一看可馨對他一副畏之如虎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馨也不生氣,走出去招招手,叫幽蘭和紅梅把禮物拿來,滿滿一籃子新鮮的黃瓜、西紅柿、草莓、香瓜,還有好幾盒點心。
最後拿出那個台屏和絡子,擺在案桌上,嬌憨地笑道︰「皇上大哥,既然知道臣妹沒出息,就別生氣了。臣妹再次謝過母後、皇上大哥和皇嫂,誠邀母後,皇帝大哥,皇嫂去溫泉上莊旅游一日游。」
「哇哦!」《景陽宮》想起一片驚嘆聲。
徐昊澤和太後、皇後,看著造型別致的金龍騰雲雙面繡台屏,也是連連稱嘆。
太後娘娘拿起那絡子,贊不絕口地夸道︰「這丫頭真是心靈手巧,繡的繡品,打的絡子,做的點心,都和別人不一樣。哀家有福,老了老了,還得了一個這麼鐘靈毓秀的女兒。」
徐昊澤一看,可馨一身淺綠色錦緞瓖嵌白狐毛百合如意襖兒和水碧色繡綠菊的長裙,頭上挽了一個慵散的彎月髻,簪一支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翠玉菊花簪,簪頭吐出小小一掛三穗流蘇,每條流蘇上都垂了一顆碧綠晶瑩的翠玉珠,搖曳垂在頰邊。映襯的小丫頭,白如皓雪般的肌膚,更加瑩白鮮妍,整個人淡雅如綠菊。
徐昊澤一看,那可本就亂蹦的龍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敲起了震天響的重鼓。
瞪了可馨一眼,故作凶巴巴地問道︰「要了朕一大塊熱地,不說是建醫院嗎?怎麼建了溫泉山莊?朕告訴你,要是不把醫院建好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可馨一听,反瞪了徐昊澤一眼,不服氣地噘著小嘴,小聲反駁,「之前的熱地,又不是皇上給的,皇上給的那塊熱地,也是曜翬用銀子買的,那里就是跟您要的了?臣妹又沒說不建醫院,可那麼大的工程,朝廷總得派兩個官員,和臣妹一起商量籌建吧?臣妹只是內命婦,又不是朝廷的官員,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皇上這麼訓斥臣妹,臣妹不服。再說了,臣妹整天朝外跑,已經被人罵不守婦道了,皇上是不是應該下道聖旨,特準臣妹出來辦差,放心,臣妹不要俸祿,只要一個名正言順出府的理由。」
太後娘娘這是頭一次見著有人敢這麼理直氣壯地和兒子講條件,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皇後娘娘也是,傻傻地看著可馨,心里只感嘆,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害怕?
唯有徐昊澤,徐昊澤不怒反而樂了。丫頭終于又感和他隨意地說話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上次下媚藥那事,沒在丫頭心里留下陰影,或是說明,丫頭原諒他了。
想到這,徐昊澤眉眼都是笑意,帶著寵溺地語氣說道︰「鬼靈精!回去等聖旨吧。只是那溫泉山莊,就那麼好?你慫恿著母後和皇後一起出宮,出了事情,你能擔著?」
真是鄙視你這只月復黑的臭狐狸!就知道你自己出宮泡妞享受,卻不想想做女人的寂寞孤苦。
可馨心中暗罵,臉上卻笑得一臉愧疚,「是啊,是臣妹考慮欠妥了,那皇上大哥、母後、皇嫂,就只能遺憾了,本來臣妹想著,叫上忠勇侯一家,平國公一家,駙馬爺一家,皇兄一家,加上臣妹的娘家人,一起到莊子上泡泡溫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舒緩舒緩壓力,唉……是臣妹思慮不周啦。」
徐昊澤本來的心思吧,是想和可馨單獨去的,現在一听她還帶了這麼多人,就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氣的恨不能揪過這只狡猾的小狐狸,狠狠地揍她一頓。
再看看母後責怪的目光,皇後幽怨的神情,只好咬咬牙問道︰「哪天去溫泉山莊?朕好安排一下,要不要人先去那里打點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