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一听,以為听錯了,都懵了。舒 寂靜了不到五秒鐘,剛剛那一幕再次出現了。
「皇上,求您收回成命,萬萬不可呀!」
「皇上,您會被天下人恥笑的,皇上……」
「皇上,自古以來,哪有女人做官的?」
「冊封葉可馨,為從一品協辦大學士!」徐昊澤聲音提高八度地喊道遽。
氣的幾乎要罵娘。心想,你丫的!你們知不知道相思病沒藥醫?知不知道朕愛著那個小丫頭,得不到抓心撓肝的滋味?
朕就是不想做昏君,搶大臣的妻子,才封她為官,為的不就是想多看看她嗎?
tnnd!,一點都不體諒朕好。
再說了,朕哪里糊涂了?馨兒的本事,比你們這些草包飯桶強多了。
你們要是能有她十分之一的本領,朕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大臣們一看皇上和他們杠上了,他們越吵吵,皇上就越把可馨的官位往上拔,嚇得面面相覷,也不敢再嚎叫了。
最後皇上看江翌瀟一聲不放,又開始刁難他了,「丞相大人,公主跟著你一起去北戎國,她做了什麼,你最清楚,你說,朕冊封她為太子少師,應該不應該。」
江翌瀟雖沒發表意見,可是心里並不平靜,他也非常清楚徐昊澤的心;他更明白,小妻子的能力,封侯拜相絕對夠格。
從臨州回來,可馨也把徐昊澤裝病欺騙他們一事,仔仔細細告訴了他,竟管可馨嘴里說著︰「哼!等著吧,以後休想我幫他。可是從小女人對商行、銀行運營情況的關注度來說,江翌瀟知道,妻子放不下辛辛苦苦創建起來的這一切。
馨兒和大周朝這些女人是不同的,她渴望體現自身的價值,她更渴望國富民強,為人民造福。
從她在兩國邊境上,所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她有多麼希望,兩國老百姓,和平共處、共同富裕,過上沒有硝煙戰火,自由快樂的富庶生活。
馨兒,是一個大愛無疆,心懷天下的人。她的心懷天下,和徐昊澤不同,一個是為了留下好名聲,一個則純粹是希望天下蒼生,都能過上好日子。
江翌瀟清楚,一旦可馨入朝為官,自己的丞相一職可能不保,甚至以後,徐昊澤會讓他擔任一個無關緊要的閑職,把他晾起來。
但是,為了達成可馨的心願,他無怨無悔。
想到這,江翌瀟深施一禮說道︰「臣了解公主,她的能力,足夠封侯拜相。公主乃是臣的妻子,臣避嫌,就不一一闡述公主的豐功偉績了。這次去北戎國,和臣隨行的,有好幾位大臣,公主的操守和能力,皇上可以問問他們。」
御使湯化成第一個站了出來,向皇上躬身施禮後,掃了大家一眼,然後說道︰「皇上,各位大人,說真的,臣在沒有和皇孝慈公主接觸之前,也和你們一樣,覺得听她的命令,受她指揮,是件恥辱的事情;可是自從微臣奉皇上之命,到了公主身邊辦差,微臣是再也不敢、而且也心甘情願,不再有這樣的想法了。原因無它,沒有人能做到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北戎國八萬大軍,撤回北戎國境內;也沒有人,能在三天之內,就將鋪天蓋地的蝗蟲,殺滅干淨,更沒有人,能向天借雨,緩解了北戎國和我國邊城好幾個月的旱情。這是公主的本事,下面臣要說的是,公主那顆慈愛的心和不屈不饒的精神。此番去北戎國的路上也好,還是回京救駕,回來的路上也罷,因為邊關和京城告急,公主隨著大軍趕路,無論多麼辛苦,是從不叫苦叫累;這還不說,各位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問最下級的士兵,有沒有受到過公主的關心,公主和他們吃著同樣的飯菜,將自己帶去的點心,分給每一位士兵,為將士們縫補、制作衣裳、鞋襪、挎包、水囊,為將士們治傷治病,不嫌髒、不嫌累,幾乎每一位將士,都為公主的仁愛,而空前地士氣高漲,團結一心;為公主對士兵們的關懷,而感念皇上。皇上、各位大人,且不說公主是位高貴的皇家郡主,就是各位大人,你們能做到這樣,去體恤將士,關心百姓嗎?你們沒看見,公主帶著老百姓種樹、種藥,教給他們飼養家禽時,老百姓眼中那充滿希望的神彩;沒看到、蝗蟲滅光時,大雨降臨時,兩國國民和將士,仰望公主,猶如仰望神祗的、崇拜的目光。臣相信,因為公主,兩國不會再發生戰爭,因為北戎國上至大汗,下至最低賤的奴隸,都一致認為公主,是騰格里派到他們那里的神女,傳達的是神的旨意,那就是兩國要和平。各位大人,請問,一位神女和你們共同輔佐皇上,你們還覺得是件恥辱的事情嗎?」
「皇上。」丁田貴出列說道︰「湯大人所言,無一句夸大其詞。公主所做的一切,臣心悅誠服。本來臣還不能這麼快趕回京城的,都是听了公主的建議,讓將士們只留下食物和水,扔掉一切物資,快速跑步,才能這麼快回來的。到了京城外圍,臣本來想攻城的,也是公主建議,先派幾個人,和皇上取得聯系,來個內外夾擊,一舉遷滅叛軍,以最小的死傷,獲得最大的勝利。為此,臣听沈大人說,公主趕了一天的山路,他們習武之人,都極度疲乏,可是公主的腳,全部磨破了,竟然一聲不吭,直到堅持找到了皇上。」
永安侯馬上陰笑著問道︰「哦?這麼說,沈大人親眼所見嘍?」
沈軍馬上罵道︰「你少滿嘴放屁!和我們同行的還有公主四名女侍衛。公主一路上什麼都沒說,回到香山別院,見到皇上,公主把皇上救醒,這才在太後娘娘的懿旨下,去給自己傷處做了處置。是太後娘娘回來告訴我們的,當時皇上和醇親王他們都在,太後娘娘是這麼說的,‘丫頭的一雙腳,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可憐了這孩子,看得哀家心疼。’醇親王爺,太後娘娘是不是這麼說的?」
「沒錯。」醇親王回道,然後不客氣地瞪了永安侯一眼,「姓刁的,你tnd少得瑟,別以為你救了皇兄幾個女人,就了不起,就你的那個功勞,和我妹子沒法比。吃軟飯的混蛋!」
醇親王對皇上意見大得很,正愁沒處發泄,永安侯撞槍口上了,挨罵活該!
這時火器營翼長單頂文、前鋒參領付永興、護軍參領楊華一起出來啟奏,「皇上,湯大人、丁大人和沈大人,句句實言,各位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問將士們,總不能每一位將士,都撒謊吧?」
「就是這話。臣以前和你們一樣,也瞧不起女人,可是公主,臣服氣。」
楊華說話慢吞吞的最有意思,「唉……各位大人也不要因此大受打擊嗎!公主這樣的人物,畢竟是幾千年也找不出一個的,讓咱們大周朝擁有了,這是咱們大周朝之福。說真的,北戎國那個新大汗赫連萬邪,看著公主的眼光,跟個野狼似的,微臣們和丞相大人,恨不能廢了他的招子。其實,他們北戎國所有人,都望眼欲穿,盼著公主留在那里不走,你們同意嗎?反正微臣是絕不同意的,咱們國家的祥瑞,怎麼能給他們嗎?皇上,您說是不是?再說了,丞相大人第一個就要和你們玩命!」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叫楊軍攪得放松了不少,好多大臣,都笑出了聲。
醇親王大叫,「敢!誰敢把本王的妹子,扔到國外,本王先和他玩命!」
皇上沒想到江翌瀟竟然會贊成他讓可馨入朝為官。
也沒想到會有不少人,表示贊同,高興之下,顧不得再去和江翌瀟明爭暗斗,耍心眼,直接下了聖旨︰「冊封葉可馨為正一品皇孝慈公主,加封為從二品太子少師,參與戶部、太醫院政務。」
可馨開醫院、辦銀行、建商行,和戶部、太醫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當然要讓她有權有職,更方便行事。
其實徐昊澤,更多的想法還是可以讓他名正言順地召見可馨。
不然,你都賜了「如朕親臨」的金牌,誰還敢不听話?
聖旨到達威北侯府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話說,威北侯府現在也沒有多少人了,除了威北侯、孫氏和江翌豪兩口子,就是江老三的老婆韋氏和三房的孩子,四房的孩子。
江老四夫妻死于《竹韻居》的飛龍八卦陣中,被發現時,已經燒成了黑焦炭。
江老三和楊氏、江燁智下落不明,到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可馨回來,給春蕙看寧王的畫像,春蕙一激動,終于開口說話了,「沒……錯,丟死(就是)……他。不要臉……的電(賤)人,給大爺……戴綠帽子。」
可馨把月蝶的供詞給江翌瀟一看,江翌瀟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面容猙獰的要殺人,帶著人,就沖進了楊氏院子的溫室里。
結果在那些擺放花肥的壇子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地下室,里面裝著好多壇壇罐罐,壇壇罐罐里,都是毒藥、毒蟲和各種惡心的細菌、病毒,還有兩盆食人花。
有的壇子一打開,把江翌瀟和那些侍衛燻得,直想吐。
其中就有大量的鉛粉、沙門氏菌,蛇毒、三時瘋、臭蟲、毒蟻、蠍子、蜈蚣等等。
看得人觸目驚心。其中一種毒,無色無味,服食七天,就像感染風寒太重,不治而亡一樣。
和江翌哲死時的病癥一樣。可馨根據孫氏描述,「那些日子,大爺總是感染風寒,這還不說,和霖兒一樣,老是叫喚肚子痛、頭痛,還時有月復瀉、嘔吐,睡眠也不好,臉色蒼白蒼白,太醫來了,反反復復,也查不出原因來。後來五六天,病情突然加重,很快就不行了。太醫就說是氣血虛弱,感染風寒,寒邪入體。我也听不懂,總之,一天一天地就昏迷了。我讓早點叫相爺回來,侯爺說,相爺正是關鍵時候,叫回來又不能替大爺治病,結果第三天,大爺就昏迷了,相爺回來,大爺也沒醒,兄弟兩都沒撈著告別,就天人永隔了。」
可馨馬上判斷,江翌哲先是鉛中毒,最後楊氏,為了加速他死亡,又給他服用了這個引起發熱,貌似感染風寒的毒藥。
可馨後來化驗,一看壇子里的東西,有的是臭魚爛蝦漚的,有的是痰液、大小便、血液、膿液,長時間發酵的。
這把可馨惡心的,想想自己新婚那晚,吃的東西,可馨把胃液都吐出來了。
江翌瀟看見那些有毒的、致他哥哥于死地的東西,真是活剮了楊氏的心都有了。
他一遍遍地捶著院子里的松樹干,一遍遍地後悔自責,「蛇蠍女人!為什麼要害死大哥,為什麼要害死大哥?可恨,我還把她當著好人,讓她繼續害琬凝、霖兒和你,我太糊涂了!」
江翌瀟找到這些有毒之物時,威北侯得到小廝傳來的消息,馬上就面如死灰,軟癱在地上。
隨即,打開祠堂,取出江翌哲的牌位,邊流淚,邊喃喃地懺悔,「兒子,父親對不起你!父親畜生不如啊……」
說完,拿起匕首,剛要自殺,就被人打掉了。
接著,可馨帶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可馨義憤填膺地責問道︰「父親,您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想離開人世?您就不怕到了地下,無顏去見母親和大哥?」
威北侯羞愧地看著可馨,恨不得一頭撞死。
不堪回首的往事,讓他跪在江翌哲牌位前,一直磕頭,不一會腦門就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