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謀︰相公,吹燈耕田 第202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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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桐握著匕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表姐躺在血泊里,自己無助得被男人逼到死角,

恨,一點點蔓延至全身心……

雙眼陡然睜開,不滿嗜血得殺意--

她要殺了他。文字首發

「哧」銳器入肉的聲音,听得蘇桐一驚,刀鋒瞬間偏移深深扎入陳靖宇的左肩胛處,鮮血流了出來。

「為什麼不躲開?」蘇桐聲音清冷的說道,他是神經搭錯線,還是腦子被門擠了?

「賭你舍不得殺我!」陳靖宇微微勾唇,仿佛那汩汩而出的鮮血不是他流的,蘇桐冷笑,「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哧」匕首被蘇桐大力抽了出來,陳靖宇終于忍不住疼齜牙了一下,蘇桐冷冷道,「我沒能刺入你心髒里無非是因為我臨陣心軟,今天就是我刺得是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的結果,不因為你陳靖宇有任何差別。」

「主子」馬車簾子被掀了起來,是哪女扮男裝得趕車人,蘇桐這一次想起來,她就是那日拿了蔣夢琪的珠釵引自己到皇後宮中的人。

陳靖宇捂著傷口出去,蘇桐坐在馬車里四處瞧著有沒有辦法逃生,轉了一圈發現這馬車底板上有小小的縫隙,急中生智心生一計。

上花轎之前祖母給她了一袋參片,皇宮的參片都是上好的紅參壓磨而成,當即用力把小包里的參片都捏得粉碎,倒在了軟榻下面的縫隙處。

不能一次性全部倒完,萬一蕭逸塵那廝動作慢,這參片漏完了他都還沒追上,她就沒有東西可以提示他自己被劫走的路線了。

當即又抓回一些放回小袋里,簾子上映了一個人影,蘇桐迅速把小袋藏進寬大的喜服袖子里。

陳靖宇進來也沒發現,蘇桐只能心里祈禱蕭逸塵一定要注意到地上漏得參片。車隊已經出了城,陳靖宇並不敢下令快馬加鞭,因為這反而會更引人注意,一行人以正常的速度南行。

再說蕭逸塵去太子府的路上,遇上了返程了鄭杰,「表哥,是陳靖宇!」

蕭逸塵眼神里冒出冷意,父皇屢次強調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和平南王府為敵,他早就猜到父皇怕是和平南王早就達成了什麼共識,所以自己對陳靖宇幾番忍讓,但是這一次他不會再寬恕他……桐兒是他的底線,任何人都觸踫不得。

「出城!」

「表哥,太危險!」鄭杰清楚陳靖宇的實力。

「通知金羽衛開始往城外搜索!」陳靖宇沒有理會鄭杰的擔憂,徑直下令。

蕭逸塵放下車簾,黑影將桃夭從車頂上扔給了下去。

金羽衛兵分幾路向南追去,蕭逸塵只要一想到蘇桐已經被劫走一個多時辰,心跳就加快了很多。

「嘶」馬被急急拉住的聲音,馬車猛地一頓,「主子,前面有個孩子。」

黑影從馬車頂上飄下來,要去提開那孩子。

那孩子被飛奔而來的馬車嚇得大哭,蕭逸塵被哭得心煩氣亂,忽而又想到他的小女人最喜歡孩子,掀了簾子交代道,「黑影,別摔壞了他!」

趕車的馬夫怔了怔,主子什麼時候對孩子這麼好脾氣,自己不由得也對那孩子道,「你蹲在路中間作甚?」

那孩子攤開手,手心里握著一些紅色的小片狀粉末,道,「這個很好吃!」

蕭逸塵放下簾子的一瞬間陡然瞥見那粉末,跟自己平常吃的參片顏色差不多。

「帶我下去!」黑影放下那孩子,把輪椅搬了下來

蕭逸塵一著地,迅速轉著輪椅往前面的路中央而去,細微的粉末隔幾步就有一點,並不均勻。

是她留下的記號?

這分明是捏碎的參片,偶爾可見一片沒有被捏碎的大片,蕭逸塵拾起來拿在鼻息間嗅了嗅,沒錯!每次去壽康宮請安,皇祖母總會拿著參片給他吃!

車夫也看出了端倪,「主子,是不是沿著這個線索追?」

蕭逸塵微微點點頭,黑影把他提上車,馬兒開始跑的前一刻,他把自己馬車里常備的一盒參片遞出窗外給了那小孩,微微勾唇,其實髒小孩也不那麼討厭!

蕭逸塵追上陳靖宇的時候已是過了正午。

雙方很快廝殺起來,黑影推著蕭逸塵一路雲談風輕靠近馬車,陳靖宇坐在馬車前好整以暇,「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追上?」

「我們一向夫唱婦隨,這麼快追上也是自然!」說罷蕭逸塵將手中的一塊參片彈出。

陳靖宇看著車輪旁落下的紅色粉末,頓時明白,即使她知道他的最初得目的不純她還是決定回到他身邊去。

「我的王妃呢?」蕭逸塵勾唇問道。

「她已經是我的世子妃!」陳靖宇輕聲道,「這幾個時辰可以趕路,也可以做很多事兒,比如讓她徹底成為我的女人?」陳靖宇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絲絲曖昧。

「砰!」電光火石間兩人叫上了手,黑影迅速加入幫自家主子,陳靖宇的幾名護衛也聚攏來。

「退下!」蕭逸塵大喝,長鞭毫不留情得揮向陳靖宇。

桐兒,就算你真的被他……,蕭逸塵不敢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是他獨一無二的王妃。

陳靖宇一揚手,自己的護衛也退下,「我們就一較高下,決定蘇桐到底屬于誰?」

「你早就已經輸了!」蕭逸塵邊打邊說,「她愛得是我!」

「本來是,可是就在剛剛她知道了你是為了兵權接近他,萬念俱灰把自己交給了我!」陳靖宇應招,蕭逸塵一向溫潤的面頰此刻通紅,墨玉般得眸子此刻也是猩紅一片。

陳靖宇冷笑,蕭逸塵只要受了巨大的刺激就會心性失常,此刻听到他心愛的女人已經被自己佔有,到時候不用自己出狠招,他也會毒血攻心而死。「**一刻值千金,這幾個時辰簡直妙不可言!」

「噗!」蕭逸塵長鞭將陳靖宇從馬車上拉了下來,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陳靖宇笑得更邪魅,黑影即刻纏住陳靖宇。

蘇桐坐在車里,原本陳靖宇擋住車門,她根本沒法下去,外面的話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蕭逸塵來救她了……

陳靖宇被纏得離開馬車,她得了機會,迅速跳下車,不遠處蘇沉澈昏倒在輪椅上,唇角泛著血沫……

「小塵……」蘇桐一聲疾呼就向他奔去,他發病了,她必須過去救他!

「哧!」陳靖宇閃開黑影一招,長劍抵在蕭逸塵脖子上。雙方交手的侍衛都停手,金羽衛都面色緊張,主子命懸一線。

「不要!」

「哼……」陳靖宇冷哼,「不殺他可以,你跟我走!」

蘇桐搖搖頭,陳靖宇的劍又逼近蕭逸塵一分,劍鋒些許已經切入肉里。

「好!」蘇桐一抬手從袖子里取出了陳靖宇遞給她的那把匕首,大紅色的嫁衣在風中飄蕩成一抹亮麗的華彩,翩翩欲飛……

陳靖宇一驚,她要干什麼?

「我不會跟你走!」蘇桐緩緩說道,所有的金羽衛面色一變,這樣主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難道你要蕭逸塵死在你面前,你不傷心,難過嗎?」。陳靖宇問道。

蘇桐牙咬切齒,「如果他不能活,我便陪他,這具尸體你拿去好了。」

話還沒落音,蘇桐手里的匕首已經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不會的,你不會自殺!」陳靖宇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她愛蕭逸塵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哧!」匕首在蘇桐的手腕上劃開,鮮血翻飛……

「王妃!」所以金羽衛都驚了……

腕間的血管被割開,娟娟血流從指尖一點點低落,看得陳靖宇神色一滯,她竟然不惜自殘,只為了救這個瘸子……

蘇桐看到蕭逸塵得臉色漸漸青紫,不能再耽擱。

「陳靖宇,你殺了他,得到的也只是我這一副皮囊,而我的心才是永遠和他在一起。」蘇桐一步一步朝蕭逸塵靠近,「不用你動手,我殺了他,再結果了自己!」

血沿著她的步伐灑落一地,落在一片枯萎得草地上,觸目驚心。

陳靖宇定定得看著蘇桐,心中荒涼一片。或許太過于突然,他這一生都為如此慌亂,戰場殺敵他能運籌帷幄,朝堂之上他能縱橫捭闔,此刻他卻陷入深深得恐懼,怕那風一般得女子就這樣消散,再也不會來。

「別……」細微得聲音,帶著一點點哀求,陳靖宇抵著蕭逸塵的劍開始發抖,他動搖了,為了她!

興許是這劍得顫抖,引發了蕭逸塵劇烈得疼痛,他的神智稍稍清醒,入目是不遠處她的小女人做著自戕得動作,一滴滴血從她身上流失。

「桐兒!」心被拉扯得感覺,低低的聲音,此刻他心里想得是桐兒不甘受辱要自殺,「不要,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是我的王妃!」

蘇桐不理他,此刻最重要得是蕭逸塵的安危。她注意到他疼得扭曲的面容。

「陳靖宇,你到底放不放他!」蘇桐喝道,抵著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切入肌膚。

這一瞬間,他不知道是痛還是恨,剛剛他就不該遲疑,直接殺了蕭逸塵,她也就不會有機會拿自己的命威脅他。

「若是她有任何損傷,我一定讓你萬劫不復!」陳靖宇看著蕭逸塵說道。

蕭逸塵冷笑,「這話是我該對你說的!」

兩人對峙,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蘇桐得身子開始打顫,眼楮也開始迷蒙起來,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得緣故。

下一刻,陳靖宇再也看不下去,收了劍,「蕭逸塵,這一次,我輸了,但是我不是輸給你,是輸給你她!」

蘇桐閉上眼楮,輕聲道,「不對,你也沒有輸給我,你輸給了你自己!」

雙方得侍衛圍了上來,開始護送自己的主子撤退。

蕭逸塵得馬車早已被砍得稀爛,陳靖宇一上車,便下令,「放箭!」

數十輛馬車窗口得弓箭手開始朝蕭逸塵這便拉弓。

轉眼間,密密麻麻得箭雨襲來,蘇桐被蕭逸塵摟在懷里,一眾金羽衛堵成了人牆。

「上車!」遠處一個黃衫女子駕著馬車二來,蘇桐已經陷入半昏迷,那黃衫女子手臂一伸,抓住了輪椅,把他們兩個人提上車去。「冤家!」

蕭逸塵吃力得笑笑,說了一句,「為她包扎!」

柳柳瞪了他一眼,似媚似嗔,「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別人,看我不殺了她!」

蕭逸塵按著蘇桐被割破得手腕,止住外流的血,低低道,「殺了她,我心疼,你舍不得!」

柳柳恨恨得撇了她一眼,取出一塊紗布蹲在蕭逸塵腳邊,為蘇桐包扎傷口,「這麼深的口子,她還挺愛你的!」

蕭逸塵看著懷里的女人,眸光溫暖,隨即神色又黯淡下來,「是我傷了她!」

她知道了他接近她的目的不簡單,一開始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陷得這麼深,然而感情就是這麼得觸不及防,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粘她,疼她,早已不是為了最初得那個目的。

陳靖宇說,她知道了真相,萬念俱灰,所以他們已經……,一大顆眼淚掉在她臉上,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她最後還想著救自己,說明什麼呢?她是愛他的吧,可是自己卻傷了她的心。

「哎哎哎,我沒殺她呢,你傷什麼心?」柳柳看到他的淚水,心中一痛,他竟然也會會落淚,為了眼前得這個女人。

蕭逸塵無言,只是捧著蘇桐的手,一點點摩挲,她的手好涼,涼到了他的心里,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柳柳包扎好傷口,拿了藥塞進蕭逸塵嘴里道,「只能簡單處理,前面有我的一處宅子,到了那里再說。」

……

到了柳柳的住所,蘇桐完全陷入了昏睡中,紗布被打開上藥,或許是疼痛讓蘇桐迷迷糊糊,嘴里嘟囔著,

「我不要跟你走!」

「你走開,走開!」

「小塵,救我……」

……

蕭逸塵听著這些話,心如刀絞,她的每一句話都敲打著他的心,他只能抱著她,給她溫暖,給她安全,給她憐惜……馬是陳塵。

時而親吻她微燙得額頭,時而蹭蹭她的鼻翼,時而撫模她的面頰……

他在心里已經罵了自己無數次,「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快點醒來,快點退燒吧……」

蘇桐睜開眼眸得時候,已經是傍晚,頭重腳輕的暈眩感覺,這里是哪里?

陌生得環境,難道她最終還是被陳靖宇帶走了?

溫暖得大手托著她的腰肢,耳邊是輕輕得低喃,「桐兒……」

蕭逸塵?

一抬頭,他似乎也是在輪椅上抱著她睡著了,原本絕色的容顏,變得憔悴,一副不休邊幅的模樣,喜服松松垮垮得垂在他身上,嘴角還有血絲,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這是蕭逸塵嗎?一向注重形象,有眼中潔癖的蕭逸塵?

「你還好嗎?」。蘇桐伸手模他的臉,輕聲問道。

「你手別動,餓不餓?」他無視她的問題,關心得問。

蘇桐點點頭,「你發病了?」

「吃了藥,已經沒事了!」蕭逸塵感動得說道,她還願意理他,關心他,真好!

「陳靖宇呢?」

「桐兒,不要再胡思亂想,過去得就放下,一切都讓我來承擔吧!」蕭逸塵一把摟緊她,低低得說道,「我帶你去吃東西!」

他故意岔開話題,不要她再想那些傷痛的事兒,都是陳靖宇強迫她的,她沒有錯,不能再揭她的傷疤。

蘇桐怔住,他在躲閃什麼?想了片刻,他該不會以為陳靖宇真把她那個啥了吧!剛要解釋,忽而又想起他覬覦祖母兵權的事兒,頓時又氣鼓鼓得不做聲。

讓你自責吧,心痛吧,哼……

誰讓你騙姑女乃女乃!

蘇桐故作傷心得依偎在他懷里,他的胸膛好寬大,好溫暖……

有些事情一開始得時候並不那麼完美,然而它並不影響過程之中的魅力,僅僅因為一個不美好的開端而否定一切的事兒她不會做。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是愛自己的,但這也並不妨礙她要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讓她淪陷的美嬌男!

此刻陷入自責中的蕭逸塵,他的心叫囂著,寶貝兒,我會用全部的愛對你好,讓你忘掉那些陰霾,忘掉一切不美好的回憶。

柳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膩膩歪歪得兩人,神色不善道,「二位是覺得互相吃豆腐就能吃飽嗎?這些吃食還需要嗎?」。

蘇桐立刻就听出這聲音,除了月河畫舫得頭牌柳柳姑娘,誰都發不出這麼令人酥麻入骨得聲音。

蕭逸塵說過柳柳可能是他的姐姐,所以她自己那一缸飛醋便煙消雲散了,客氣道,「謝謝柳柳姑娘!」

「不謝!」話里帶著一絲冷意。

蕭逸塵轉著輪椅抱蘇桐過去到餐桌前,蘇桐臉紅道,「我自己可以走!」說完就要下來,卻被蕭逸塵一把攬住,「你身子弱,我來!」

「張嘴!」一勺肉粥喂到嘴邊,蘇桐確實餓壞了,一整天什麼也沒吃,還被劫著跑了那麼遠,可惜她那一包參片也沒吃上一片,都被漏出去做標記了,當即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柳柳看著這一幕,心下恍然,原來他也懂哄人,更懂體貼,只是都不為她,眼眶一紅,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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