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氣得渾身顫抖,眼圈一紅,若是小塵能好,輪得到這賤人囂張嗎?小塵的母後在世時從來不會這般不知禮的頂撞她。
為蘇來來。還有自己那總是舉棋不定的皇兒,今兒這事兒擺明是皇後母子搞得鬼,他竟然還是不痛不癢得和稀泥,只要徹查一定會有蛛絲馬跡,但是皇兒總是以大局為重,隨即又嘆息一聲,要是小塵身體好了,又何須擔心這江山後繼無人。
太後甚至懷疑當年對小塵和先皇後下手的就是皇後,可是她沒有證據,而且現在朝廷要依仗夏家才能防止大權旁落,萬一夏家改去支持其他的叔伯親王,丟了這江山,她也對不起先帝啊!
太後沒心思去理會那對母子,進了屋,蕭逸塵躺在床上,絕色的容顏因為高熱呈現出通明的紅色,近乎妖冶,身子痛苦得縮在一起,太後心疼得在床邊拍著他的身體。
蘇桐看到這一幕,也心里一痛,握住蕭逸塵的手,蕭逸塵聞到熟悉的氣息,虛弱得睜開眼,對蘇桐道,「讓他們……都出去,我不要,不要給別人看到!」
蕭天越正在給蕭逸塵導入真氣,一听這話心里一痛,哽了一聲,「小塵,我是爹爹啊。」
蘇桐也听得心里一顫,蕭天越沒有稱「朕」,也沒有說「父皇」,「爹爹」只怕是蕭逸塵幼時對他的稱呼。
站在床邊的太後抹了淚,小塵對他們這些人都是有怨的,若不是皇兒當年心灰意冷對後宮實行制衡之術,疏于他們母子,他怎麼會受人迫害,痛成這樣連他的祖母和父皇都不許在一邊。
「你們走,除了娘子,誰也不要,我討厭你們!」蕭逸塵見太後和蕭天越不肯離去,突然咬著牙吼了起來,拼命的甩開蕭天越的手,樣子像是著了魔,蘇桐怕他真傷了自己,忙一邊撲上去抱住她,一邊對太後和蕭天越道,「皇祖母,父皇,小塵的脾氣您二人還不清楚麼?他看著冷冰冰的,其實最會疼人,他……他是不想你們看到他痛苦的樣子跟著心痛!」
蕭天越苦澀得心稍稍紓解,他就怕小塵厭惡了他,今天的事情其中的道道他多少看明白了,只是他不光是小塵的爹爹,還是整個岐國的君主,他不能置百姓于戰亂水火之中啊!
蘇桐見太後和蕭天越還是立在那里,一邊輕拍著懷里的蕭逸塵,一邊說道,「父皇,相公一發病皮膚就會變顏色,一會兒怕是會變得有些不像正常人的樣子,相公他害羞的很,桐兒已經是她的娘子,每次在身邊看著他都不自在,您二位還是在外面歇著,這樣相公也放松些!」
太後拉了拉蕭天越,蕭天越擔憂的看著兒子,慢慢後退出了門去,臨到門坎處還交代了一句,「桐兒,有不好立刻叫爹爹啊!」
蘇桐點點頭,這才放下蕭逸塵,親自關了門窗。
一回頭,瞧著蕭逸塵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神清明,哪還有剛剛虛弱的樣子,蘇桐瞪了他一眼,「相公,你演得幾乎能以假亂真!」
「娘子……」蕭逸塵一把抓過她歪在他懷里,輕聲道,「不是裝得,師父交代每七天要運功逼毒。」說著順手擄起了自己的褲管。
密密的黑色液體,一滴滴滲出來,看得蘇桐一驚,忙小心得他放好。「不要鬧,逼毒最是耗費體力,你好好躺著!」
蕭逸塵還是一臉的汗津津,聲音虛弱,但已經比剛剛好了很多,蘇桐小心翼翼得給他擦汗,又不停得擰干帕子,把那黑色的液體從腿上擦去。
「你剛剛說誰害羞呢!」蕭逸塵開始跟她秋後算賬,順勢扯了她的手,把她也帶上了床,妖冶的鳳眸里閃著猩紅,薄唇一下下吻上她頸項。
蘇桐心里一囧,這是在干嘛呢,這節骨眼他還有心思親熱,于是雙手抵住他貼過來的胸膛,嗔道,「你身子虛著呢,一會子再傷著你不好!」
蕭逸塵卻是不理,自顧自的忙活,蘇桐由著他佔著小便宜,問道,「這些黑色的液體,都是毒液吧?」
蕭逸塵點點頭,「只許說這一次,這事兒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連皇祖母和父皇也不許說。」
「老院判和師父不會說?」蘇桐問道。
蕭逸塵得意的笑笑,「那兩個老頭不敢!」
蘇桐想著大概那兩人又中了蕭逸塵什麼招,這才不得不遵守這不平等條約,他們是蕭天越請來的人,卻不能再向雇主匯報病情!
「相公,你別……」蘇桐推拒著他作怪的手,蕭逸塵卻道,「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去,往後再不許留宿在外邊!」
「為何?」蘇桐不解他為什麼對她留宿在壽康宮這麼反對。
「哼,我都餓壞了!」蕭逸塵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豐盈,蘇桐吃痛,這才明白他所說的「餓壞了」是什麼意思,一時間羞得面色通紅。
「這會子知道羞了,剛剛問那丫頭男女之事的時候怎麼不羞?」蕭逸塵在她耳邊說著葷話,「娘子有木有餓,嗯?」
蘇桐不理,直往後面躲,蕭逸塵現在腿腳能動,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抓了回來,手里的動作更加過分,直挑逗得蘇桐嬌喘起來,「相公,別……」
蕭逸塵卻不放過她,「說,你有沒有餓?」
「我……」蘇桐哪能像他那樣只要提到那方面的事兒就沒臉沒皮,當即羞得不知如何作答。
「不說是不是,哼……」說著蕭逸塵就去撲她,蘇桐閃不過只得求饒。
「說,你有沒有餓?」
他邪惡得令人發指,偏生蘇桐不知道怎生反駁,這這事兒上面她終是沒回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當即只得小聲道,「有……」
細如蚊聲的一個字,听到蕭逸塵耳朵里卻如上好美酒滑過喉嚨,絲滑香濃,他恨不得立刻就辦了她。
「別……」蘇桐感覺到他的企圖,「我都順著你了!」
美人在懷,蕭逸塵心情大好,當即抱緊她道,「餓了晚上我就喂飽你!」蘇桐再次被他的邪惡震驚了,不待她回神,蕭逸塵就圈著她來了一個綿長的熱吻。
他剛結束,蘇桐逃著跳下了床。
「你躺著休息,我去安排沐浴的物件!」蘇桐垂著臉,小媳婦似的匯報行蹤,最後又抬頭白了他一眼,「你也晚些逼毒啊,在我們院子里就方便多了。」
「你過來!」
「干嘛?」蘇桐不敢再靠近她。
「唇脂溢開了些,這樣出去像什麼樣子!」蕭逸塵皺眉道,蘇桐信以為真,她早上確實涂了些唇脂的。
小碎步靠近,正等著他為自己擦掉紅漬,誰知他一抬手給了她額頭一個爆栗,嘴里罵了一句,「笨蛋!」
「你……」他沒有用力敲,但是蘇桐仍然氣得窩火,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動不動就打彈腦門的!
他把她扯進了懷里,「我對你眨了眼楮,當然是告訴你我這是在做戲,那些人估算日子覺得我該發作的時候沒有發作,又見我今日跟你配合的這麼好,遂起了疑心,那我自然是要做做戲讓他們放心的,這會子他們看到我發病了也就安分了。」
他一邊說一邊給她揉腦袋,這女人是紙做的嗎?輕輕彈了一下,她就要哭鼻子的樣子。蘇桐卻還是氣鼓鼓的道,「我以為你是用苦肉計,逼著父皇重罰他們母子倆!」
她話剛說完,隨即覺得失言,蕭天越心目中顯然江山更重要,一抬頭果然蕭逸塵的眼神黯淡,心中一疼,回抱住他的腰道,「不管別人如何,在我心里你總是最重要的,什麼也比不上你!」
蕭逸塵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感受著他的發香,苦澀才漸漸從心頭除卻。
蘇桐心里有些發酸,過去為了躲避陷害要裝瘋賣傻,現在又要裝病作為保護自己的籌碼,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啊。u9oo。
「我們回去吧!」蕭逸塵低喃,蘇桐點點頭,也不想張羅給他沐浴了,這皇宮還不知道有多少明槍暗箭,還是回王府安全一些。
蕭逸塵身上不再出汗了,蘇桐扶著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我出去叫黑影準備馬車!」
蕭逸塵點點頭,蘇桐開了門,蕭天越和太後就坐在回廊里,一見門打開,忙走過來,問道,「小塵,他……他怎麼樣了?」
蘇桐注意到蕭天越說話的時候有些愧疚的情緒,再抬頭看他只覺得他一瞬間似乎又蒼老了很多,不過是和孫雲錦相仿的年紀,應該正值中年才是,他鬢間卻有幾根白發,此刻更是頹然顯出老態。
「相公他平穩下來了!」蘇桐輕聲答道。
蕭天越這才扶著太後一起進去,太後看著虛弱的孫兒頻繁得拭淚,蕭天越探了下蕭逸塵的脈息,感激得看著蘇桐道,「脈象比往常發病之後平穩了很多,似乎有些好轉了很多呢?」
蘇桐對上蕭天越的眼神,心里一軟,「父皇,他的腿興許還有救呢,只是……桐兒還在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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