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自己落進了一個懷抱里,隱約間有慍怒得聲音,「怎麼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你有事我讓所有人陪葬!」
「你……怎麼回來了?」片刻的微怔之後蘇桐詫異得問道。
蕭逸塵瞧著攬著蘇桐柔弱的身子,心中一緊,「听到回報說皇後要來王府,我便匆匆往回趕,沒想到還是沒趕在她們之前到家,你還好吧?」
蘇桐眼圈微紅,陣陣委屈涌了上來,蕭逸塵確實看得心里抽痛,懷里的她重量又輕了很多,這些日子她越發清瘦了。「我都知道了,你別太憂心。」
他這麼一說,蘇桐心中一暖,「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我的疏忽,身邊的人出了這麼大的茬子竟然沒有一點察覺,我們院子里的丫頭發生這樣的事兒,只怕連你的名聲都要一並連累了。」
蕭逸塵心中壓抑著心疼,神色溫柔道,「蒲柳是你帶過來的丫頭,和嬤嬤一樣都是你離不了的人,正是因為與你親近,別人才會朝她下手,辱你清譽;黑影是我的貼身侍衛,他出了事,我也要承擔責任,怎麼說得上連累,橫豎我們都是一體的!」
蘇桐面露憂色,「現在別人擺明了不肯善罷甘休,又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在手,若我此刻使出手段,只怕對方就等著請君入甕呢,我怕到時候救不了他們兩個,蒲柳……」蘇桐略略遲疑了一下,「我不能讓蒲柳有事的,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你明白麼?」
黑影推著輪椅往回走,蕭逸塵把蘇桐放在腿上,「你且放寬心,不要多想。」
說的輕巧,怎麼能不多想,「他們要是真是定了蒲柳和黑影私通的罪名,依照皇家的規矩,蒲柳會不會被處死?」
蕭逸塵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緩緩道,「會。」
「可是……」
蘇桐話還沒落音,便有太監來傳話,「皇後娘娘有請王爺、王妃!」
蘇桐從蕭逸塵腿上下來,想著怕是陳氏已經醒來,皇後是不想給他們夫妻二人太多的反應時間,迫不及待得要看她方寸大亂了。
蕭逸塵和她對視了一眼,最後朝她點點頭。蘇桐面上一絲緊張閃過,看得蕭逸塵心中一緊,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對重要的人從來都是一個也放不下。「我保證,蒲柳和黑影都不會有事!」
蘇桐看著他眼底的柔光,心中的擔憂稍稍緩和。
王府的正殿內,皇後在看到蕭逸塵被推進來的那一刻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翳,她明明已經查探到蕭逸塵中午都是在皇宮用膳,不會回府,看來這蘇桐的本事不小,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救兵搬來了。
蘇妃看著蘇桐的眼神有一絲輕蔑,陳水綠扶著陳氏,當她看見蕭逸塵牽著蘇桐的手心跳陡然慢了半拍。
只看的時。「小塵真是心疼娘子,不在宮中陪伴你父皇,怎麼突然回府了?」皇後笑著說道。
蕭逸塵面色一僵,表情里有幾分冷漠,蘇桐微微一笑,「皇後娘娘真是關心相公,連他該何時回宮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皇後立刻意識到說漏嘴,大殿內流淌著一股劍拔弩張得氣氛,蘇妃得意得道,「既然你們夫妻二人都在,索性就當面審一審,也讓王爺知道這後院管束不力,都亂成了什麼樣子。」
蘇桐福了子道,「蘇妃娘娘所言甚是,蒲柳已經被關押,黑影侍衛也在這,我們不妨听听他二人如何解釋。」
「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鐵證如山,他們還想抵賴不成?」陳氏談談的說道,經過上午的事情她已經不敢對皇後和蘇妃抱太大的希望,只盼著能拿住蘇桐的把柄,為自己的女兒鋪路。
「舅母此言差矣,既然二位娘娘在此,我們就該秉公處理,不將事實說清楚,怎能讓人信服呢?」蘇桐看著陳氏冷聲道。
陳氏不敢再言語,蘇妃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就把蒲柳帶上來。」
黑影自始至終站在蕭逸塵身後,臉上隱隱現出幾分隱忍之色,不一會蒲柳被帶了上來,皇後身邊的幾個嬤嬤大力把她按跪在地上。
「小姐……」蒲柳不願給旁人行禮,只願跪在蘇桐腳下。
「這肚兜是不是你的?」蘇妃指著那托盤里的肚兜朝蒲柳問道。
蒲柳看了一眼,真是她丟失的那件,只能點點頭。
陳氏得意一笑,「桐兒,舅母沒有冤枉她吧,這肚兜就是她的,是在黑影侍衛的枕頭下發現的。」
「住口!」蕭逸塵一道冷光掃向陳氏,「黑影是本王的侍衛,輪不到你們編排!」
「小塵,本宮知道你念及主僕之情,可是這事兒非同小可,夫妻二人的侍衛和丫鬟有染,傳出去你們二人的聲譽盡毀啊!」皇後故作語重心長得說道。
蘇桐隱隱看到黑影的手緊緊握拳,青筋暴怒,帶著極大的忍耐。
「蒲柳,你和黑影到底有沒有私情?」皇後問了一句,蒲柳搖搖頭,「奴婢沒有,奴婢沒有與任何人有私情。」
「這倒是奇怪了,肚兜是女孩家的私密物件,輕易不會晾曬到外邊去,難道你這肚兜能長了翅膀飛到了別人枕頭下面?」陳氏笑著道,因為動作太大,臉上的紅腫被牽扯疼得她直咧嘴。
「奴婢沒有,小姐,奴婢沒有!」蒲柳跪在蘇桐腳下哭泣道。
蘇桐眼里閃過不忍,蘇妃一拍桌子道,「看來不用刑他們是不會招了!」
陳水綠這時突然翼翼然得走出來道,「蘇妃娘娘息怒,對這丫頭用刑自然沒什麼問題,只是黑影是三品都統領,對他的審查恐怕不是我們女眷能擅自做主。」
陳水綠說罷羞澀得看了蕭逸塵一眼,仿佛在邀功,她是在為他的侍衛求情,免除黑影的皮肉之苦,蕭逸塵厭惡得別開眼。uv0t。
蘇桐陡然間明白,陳氏為何非得和皇後勾結,她是想借由皇後之力為陳水綠鋪路。
「來人,帶刑具上來!」皇後清聲道。
刑具被送上大殿,閃現著猙獰得冷光,這 當得聲音听在蒲柳耳朵里甚是刺耳。
「慢著!」蘇桐厲聲道,她不會允許別人傷害蒲柳。「蒲柳跟著我多年,從不曾行差踏錯,此事背後必有蹊蹺,我斷不能允許任何人對她屈打成招。」
「放肆,皇後娘娘的命令你膽敢違抗,難道你要公然包庇自己的侍女,那你這個王妃也不用當了,免得叫岐國上下臣民恥笑皇家迎娶了一位不知廉恥的兒媳!」蘇妃厲聲道。
「啪!」蕭逸塵悠然出手,長鞭打在蘇妃臉上,「不許侮辱我娘子!」
蘇桐的臉頰頓時涌起一條紅痕,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蕭逸塵道,「你,你……」
蕭逸塵挑眉,仿佛沒有看見蘇妃得抗議,蘇妃最後無奈得對皇後哭訴道,「皇後娘娘,您看看他……」
皇後嘆了一口氣,別說是她,就是皇上在此也不會把他這個寶貝兒子怎麼樣,都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兒,蘇妃要口不擇言,挨打也是自討苦吃。
「桐兒,你既然說蒲柳是冤枉的,那你便解釋一下,她的肚兜為何會出現在黑影的房間里?」皇後故作公正的詢問道。
「這……」蘇桐一時間也語結。
蒲柳實在不忍心蘇桐在被人這樣為難,她猛地抬起頭,道,「小姐,奴婢平白受到這樣的屈辱實在無顏見人,只有以死明志!」說完她迅速起身,向柱子上撞去。
蘇桐心頭一震,想也不想得就要去拉,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攔,千鈞一發之際,卻有一個身影快速得閃過,將蒲柳的身子擋了回來,蒲柳只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整個人向後倒去,蘇桐忙扶穩她。
擋在蒲柳面前的正是黑影,蒲柳一抬頭頓時又淚流滿面,她真的和黑影沒什麼,不過是平時見他木頭似的,打趣過他幾句而已。
「蒲柳,你真是糊涂,你忘記剛剛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這樣自盡,別人不會說你是貞潔烈女,只會說你是畏罪自殺,你死了自己解月兌了,你讓我和嬤嬤以後怎麼活?」蘇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她不怕被人逼到死角,置之死地而後生,蕭逸塵也答應過她,不會讓蒲柳有事。
蒲柳被蘇桐一番話訓得震住,黑影愣愣得望著蒲柳,咬緊了牙關。
蘇妃確實朗聲大笑了起來,「看到了沒有,這丫頭要去以死明志,她的相好竟然要救她,這不正說明他們二人有私情嗎?」。
「沒有!」一言不發得黑影突然說了這句話,他怒視著蘇妃,蘇妃一時間被盯得毛骨悚然,她是知道這個跟在蕭逸塵身邊的侍衛身懷絕技,甚至只消一根手指就能讓她粉身碎骨,臉上剛剛挨了鞭子,她不想再挨打,當即住了口。
「桐兒,你就算心疼下人,也不能放任這種不干不淨的事兒在自己院子里蔓延,必須要殺一儆百才是!」陳氏見蘇妃不敢再言,連忙幫腔道。
「是嗎?」。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