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酷暑難耐,整個a市就像是被人放進了烤箱當中,空氣又悶又熱。
傍晚時分,熙熙攘攘的街頭正上演著男追女的戲碼,被擦身而過的眾人紛紛回頭張望,一臉的疑惑。
「站住,臭婆娘!」正在追趕的是一群全身黑衣裝扮的男子,他們的鼻梁上架著墨鏡,個個手里都持著用報紙包裹起來的片刀。
被追的女子一頭長發,此時早已經衣衫不整,腳上的高跟鞋也跑掉了,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一下,抬手擦擦頭上的汗。
回過神來,三五個黑衣男子早已經迫近了,女子尖叫一聲,繼續玩命地往前沖。
「臭婆娘,再跑,老子就要扔刀子啦!」當中一個滿臉橫肉,黑色緊身t恤被月復部的贅肉撐起的男人大聲放出狠話,汗如雨下。
「別追我呀,又不是我欠你們錢!」女子一臉苦相地側過臉,眼看著距離越來越小,程美珠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的確,現在的她正赤著腳奔逃,被烈日炙烤了一整天的水泥路面溫度很高,每踩一腳,程美珠都要齜牙咧嘴地叫喚好一陣子。
天可憐見,她程美珠秉性純良,一不殺人二不放火,只是因為朋友的苦苦哀求,才替她在高利貸公司做了一個擔保,沒想到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唐蕾竟然因為店鋪倒閉沒錢還債,一個人偷偷地坐飛機跑路了!
跑就跑唄,怎麼也要提前跟她程美珠打個招呼呀!現在好了,要債的逼到眼前了,她現在就是長了翅膀,也難逃大難了。
「哎喲!」步子過于凌亂,慌不擇路的程美珠沒有留意路面凸起的窖井蓋,狠狠地絆了一跤,摔了個大馬趴。
「嘖嘖,你跑哇,你再跑哇!」橫肉第一個走上前來,伸手扯住了程美珠的衣領,將她送到自己面前。
「大哥……」程美珠咧著嘴苦笑了一下,小聲說︰「能不能寬限兩天?就兩天,等我湊夠了錢,我一定給您老人家送過去!」
「好哇,求之不得!」橫肉露出一個惡心但又格外燦爛的笑容,轉而惡狠狠地瞪著美珠,「我呸!你當大爺我是傻帽啊?給你兩天時間,好讓你跑得無影無蹤?告訴你,今天之內,必須還錢!」
什麼人吶,好歹她程美珠也算是個美女了,竟然還往她臉上吐口水!
程美珠咽了口唾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能不能先放了我,讓我再想想辦法?」
橫肉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對其他的兄弟說道︰「叫車來,把這個女人先帶回去!」
「別,別呀!」程美珠急了,「我要喊人啦!」
不等她開口,嘴里就被人塞入了毛巾,緊接著,她的頭被整個套入了黑色的布袋當中。
感覺自己被人抬了起來,程美珠不停地掙扎,漸漸地,她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等程美珠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綁住了手腳,整個人歪倒在地面上。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發現此時牆角的櫃式空調的出風口正對著自己,旁邊還放著一盆綠油油的巴西木。
眼前是一處干淨寬敞的辦公室,四五張辦公桌上還堆放著零零散散的文件。
這個地方,怎麼看上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程美珠背上一陣惡寒,訕訕地轉過身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橫肉已經坐在了自己面前的長椅上。
「想清楚了沒有?」橫肉吃了一口雪糕,「想清楚了就還錢。」
「那個……」程美珠小心地問了一句,「這里是哪里啊?」
橫肉得意地舌忝舌忝雪糕棍,嘴角上揚,「南宮財務審計公司。」他翹起二郎腿,眯著眼楮看著地上坐著的程美珠,問道︰「怎麼,借錢的時候才來過,這麼快就忘啦?」
程美珠苦笑一下,哀求說︰「大哥,我真沒錢,你們把我抓過來,我也沒錢還啊!」
听完程美珠的話,橫肉快步走到她面前,單手托住她的下巴,問道︰「你真沒有錢還?」
「真沒錢,不信你自己搜!」程美珠一臉豁然,她左邊褲子口袋里僅剩三十九塊,那是她這個星期的生活費。
為了還高利貸,她辛辛苦苦經營了兩年的小型美容院被這些放高利貸的沖抵了債務,此時的她,除了這點生活費之外,半毛錢也拿不出來。
「這樣啊,這樣就好辦了。」橫肉歪著腦袋笑著道。
「你終于想通啦?」程美珠臉上一喜,「快放了我吧!」
「你想得美!」橫肉坐回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既然你沒錢還,那就只好把你賣到泰國去做雞,賺錢還債咯!」
「不是吧?」程美珠的臉色瞬間變成死灰,「你們這是拐賣人口!」
面對程美珠的大聲斥責,橫肉一笑置之,他從桌上翻出一個淡黃色的文件夾,打開說︰「你給你的朋友擔保了五十萬的債務,這利滾利,利滾利,如今過了六個月,你要還公司一百七十三萬,你的店沖抵了五十萬,如今你還剩下一百二十三萬要還。」
「這麼多?」程美珠听傻了眼,「你不如去街上搶錢算了!」
「你就嘴硬吧!」橫肉咧著嘴,露出泛黃的牙齒,「一百二十三萬,夠你在泰國呆上十年的!」
听到橫肉這麼說,美珠一下子著了慌,她忙沖著橫肉鞠躬說︰「大哥,你就饒了我吧,你看看我,長得跟拍黃瓜似的,肯定賣不出好價錢。」
橫肉嘿嘿笑了兩下,起身走到程美珠跟前,輕佻地托起她的下巴,婬笑道︰「還不錯,算是中上等了,不過嘛……」橫肉模著自己的下巴,眼楮在程美珠的胸脯上游走。
「你……你想干嗎?」。程美珠竭力往牆角處靠。
「反正都是要拿去賣的,先讓爺們嘗嘗鮮,就算是你付的頭年利息了,嘿嘿……」橫肉搓著肥肥的手掌,舌忝著嘴唇慢慢地朝程美珠逼近。
「不要,不要!」美珠拼命地蹭著牆角,希望能夠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