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眼前的情景,冼度卿心里覺得好笑。
海關談之色變的梟王南宮翊,竟然真的會愛上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臥底。
萬琳,如果你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吧!那個男人竟然在你背叛之後還死心塌地地找回了一個替代品。當初看你回到警局重新調任後那樣痛苦,現在看來,你的這段感情,並非一無是處。
「啊,你的手受傷了!」冼度卿還在走神,程美珠突然驚叫出聲,指著他右手虎口處的紅色血印,滿臉的驚訝。
「呃,這點小傷沒什麼要緊的……」冼度卿微笑了兩下,卻沒想到程美珠一把將他拉到沙發上,托住他的右手左瞧右看。
「傷口還不淺呢,這種天氣如果不做處理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炎的!」美珠煞有介事地勸誡冼度卿坐好,自己則奔到了廚房里去拿櫥櫃里的急救箱。
望著美珠急急忙忙地離開,冼度卿忽然間對這個假冒萬琳的女人產生了無限的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南宮翊的城府很深,他決不可對南宮翊身旁的任何人掉以輕心。
「急救箱來了!」程美珠提著白色的藥箱剛要在冼度卿的身邊坐下,突然發現他正用一種警惕的冷光覷著自己,心里打了個寒顫,動作也變得有點僵硬。
「那個……」美珠咬咬嘴唇,小心地問道︰「我……先幫你消炎吧?」
冼度卿思考了兩秒,朝她伸出了胳膊。
程美珠點點頭,稍微松了口氣,「你放心,我以前做過兩年的護士,急救方面不在話下的。不過這種消毒藥水刺激性可能會比較大點,你忍耐一下。」說完,美珠用棉簽蘸著紫色的藥水,涂在了冼度卿的傷口處。
那是方才在機場大門外與人搏斗留下的刀傷,被南宮翊吞掉公司的小企業老板竟然買凶刺殺南宮翊,幸好冼度卿反應夠快,單手接住了小混混落下的刀口。
雖然自己也受了傷,可是那個小混混吃了他一記泰拳,肋骨已經斷掉了兩根,登時便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他要充分贏得南宮翊的信任,而且,南宮翊絕不可以在再次犯案之前遭到不測,不然警署精心策劃了兩個多月的行動將會功虧一簣。
小心地偷瞟著眼前這位冷面下手,程美珠在他的臉上讀不出任何的表情,幫他上完了藥膏之後,美珠又替冼度卿將傷口包扎好。
只是眉眼有點相似,氣勢卻完全不一樣呢!冼度卿饒有興致地近距離打量著程美珠的五官,好奇感愈發強烈了。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那個……我包好了……」感覺到了冼度卿灼熱的目光,程美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隨即又從藥箱里取出消炎藥,遞到了冼度卿的手中,「把藥吃了,防感染的。」程美珠遞給他一杯水。
握住玻璃杯的縴長的手在空中略微停頓了幾秒,冼度卿接了過去,干淨利落地將藥吞了。
「謝謝。」冼度卿輕聲說出這個詞,臉上仍是毫無表情。
「沒什麼啦!」程美珠吃驚不小,「我還以為把你弄痛了,惹得你不高興咧!」似乎想起了什麼,程美珠趕緊囑咐說︰「記得三天之內,傷口千萬不要打濕!」
什麼啊,還以為他南宮翊的手下都跟他一樣凶神惡煞的,沒想到,這位還挺懂禮貌的呢!
「你在做什麼?」
美珠還在欣慰之間,回旋樓梯的方向忽然間傳來大聲的質問,她抬起頭來,發現竟然是南宮翊。
此刻南宮翊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沉,見他正直直地盯著自己這邊,美珠詫異地低下頭,發現自己正托著冼度卿的手。
「爺爺……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你啊?呵呵!」程美珠趕緊放開冼度卿的手,從沙發上竄起來,賠笑著道。
冼度卿故作輕松地挑挑眉毛,站起身。
「別轉移話題,你剛才跟don在做什麼?」南宮翊厲聲問道。
程美珠扁扁嘴,有些犯虛地回答︰「就是——我看他的手受傷了,所以就替他包扎一下。」
這個混球,早不下樓玩不下樓,眼看著南宮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程美珠趕緊側過身說︰「不信你問他……」
南宮翊蒼鷹似的雙眸里閃著求證的光,冼度卿淡淡地點頭,並不說話。
「包扎需要挨得那麼近嗎?」。南宮翊側過臉來,對著程美珠說話的時候齜牙咧嘴,「我才剛離開一會兒你就毛手毛腳,你是不是太水性楊花了一點?」
刺耳的質問堵得程美珠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冼度卿嘴角抽搐了兩下,仍是沉默不語。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听好不好?」程美珠被激怒了,表面上不敢同南宮翊頂嘴,只好小聲地嘀咕。
南宮翊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意,他驀地伸出手,托住程美珠的下巴,語調邪魅地問道︰「難道真被我說中了嗎?」。
這個混球,到底把她程美珠當什麼人了!
美珠掙月兌掉南宮翊的手,尷尬地看了一眼冼度卿,隨即飛奔上樓。
望著程美珠離開,南宮翊只是簡單地同冼度卿交代了幾句,便尾隨著程美珠來到了她的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