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的一樓布置得別致優雅，古樸的小隔間里坐著的都是相互攀談的男女，室內光線柔和，隔著玻璃就能夠欣賞到外面的夜景。
「叫我蝴蝶姐就行了。」女人讓美珠寫下自己的身份證號，然後從一樓的服務台內側取出了一套尺碼合適的工作服。
「去廁所換好衣服之後就過來，立刻上班，工資日結，怎麼樣？」蝴蝶姐挑眉問道。
美珠滿面欣喜，捧起衣服就跑進了洗手間。
望著手里藍白相間的制服，美珠狠命地吸了一口氣，廁所里燃著麝香，空氣異常好聞。
「沒事的程美珠，你只是來端茶倒水的，靠體力賺錢。」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美珠換上了制服，出了廁所來到洗水池旁整理頭發。
「妹妹地大大地往前走……」美珠還在照鏡子，一個腆著啤酒肚的胖男人突然闖了進來。
他一連打了三個酒嗝，嘴里嘟噥著調子，一見到站在水池旁的程美珠，便嬉笑著伸手想要去抱她。
「小……小麗，咱，咱們進……進包房……」肥男一面嘟噥，一面伸出了咸豬手想要去抓美珠，美珠驚得大叫，閃身躲開胖男人，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洗手間。
見程美珠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蝴蝶姐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美珠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沒想到蝴蝶姐只是淡淡吩咐另外一個女孩去廁所看看，轉而將一份菜單交給美珠道︰「去給211房的客人點餐。」
「哦……」美珠理了理情緒，點頭接過了菜單。
方才去廁所的女孩踉蹌地把肥男扶了出來，蝴蝶姐柔聲笑了笑，交代女孩看好貴客。
「蝴蝶姐，你讓剛才那女的去211？」女孩喘了口氣，詫異地問道。
「憑她什麼貞節烈婦，到了我這兒，還不都變成婬娃蕩婦！」蝴蝶姐喝了一口調得鮮紅的瑪格麗特。
「咦——蝴蝶姐你說話真難听！」女孩推卻了蝴蝶姐一把，扭扭腰鑽入了另外一個包房內。
來到211房前，美珠隱隱听到了卡拉ok的聲音，她猶豫了一下，終于推開了房門。
包房里有些昏暗，數字電視上散發的光線映出了沙發上依偎在一起的兩男兩女。
鐳射燈左搖右晃，美珠鼓起勇氣走到幾人面前問道︰「請問先生要點什麼？」
當中禿頂的男人率先將美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接著放開了懷里唱歌的女子，從美珠手里接過了菜單。
「新來的？怎麼都沒見過呢！」另外的一個男人身材精瘦，長相還過得去。
「兩瓶xo，一份披薩，兩份爆米花，然後一個水果拼盤。」禿頂的男人一邊報出菜單，一邊直勾勾地盯著程美珠的胸口。
「咿——劉局長你壞死了，人家的小兔兔還不夠你看的嗎？」。偎在禿頂男懷里的女孩趁機撒嬌，禿頂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在她的額上連親了三口。
局長？靠，現在的政府蛀蟲還真是遍地滋生。美珠記下菜單，退後幾步慌忙出了包房。
淡定，一定要淡定。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就算在風月場所端盤子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自食其力。
再一次踏入包房的時候，美珠明顯感覺到手中的托盤有點哆嗦，因為剛才還在陪客的兩個女孩都不見了，只有正坐在昏黃的壁燈下，對著她兩眼放精光的禿頭劉局長。
「您的菜——」美珠膽戰心驚地放下了托盤，正準備離開，沒想到劉局長眼疾手快，一把從後面將她攬入了自己懷里。
「你干嘛，放開我！」程美珠大聲地驚叫，掙扎。
「別怕別怕，我只是想請你陪我喝酒——」劉局長放開了程美珠，聲音懇求地說。
他本就長著一張正人君子的臉孔，美珠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便稍微放寬了心，訕訕地坐到了他旁邊。
「這是給你的小費。」劉局長打開皮夾，抽出五張老人頭遞給了程美珠。
只是陪酒，竟然就有這麼多的小費！美珠接過了錢，連忙朝劉局長道謝。
「幫我點一首《千千闕歌》。」劉局長要求道。
美珠對他的厭惡感稍稍減輕了些，點點頭就奔到電腦前替他點歌。
劉局長得意地笑笑，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便倒進了裝著xo的酒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