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斛勃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阿史那宣的牙帳門口,冷冷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里,她能感受到那聲音里不帶任何的感情,可是只要他能出現她就心滿意足了,至少說明了他還在乎她。
她看著斛勃,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抹柔柔的笑意,低聲的說道︰「現在好多了,讓大汗為臣妾操心了。」說著將手里的藥碗遞給了一旁的血茉莉。
「不要動了,躺著吧。」斛勃看著阿史那宣想起身,淡淡的說道,聲音里顯然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漠,但是他卻沒有落座,只是背著手定定的站在了她的跟前,似是做好了隨時要走的架勢。
「大汗,其實今天臣妾不是有心針對她們的,只是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部落里好多的士兵開始不斷的咳嗽,發燒,巫師說是這兩個外族人帶來了邪氣,必須驅邪,否則邪氣會繼續蔓延到整個部落的。」阿史那宣看著斛勃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溫柔,微嘆了口氣,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遍了,她明白他還在生氣。
斛勃冷哼了一聲,嘴角扯起一抹帶著嘲諷之意的笑容,他本來想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的,可她偏偏的要給他點燃,他湊近了她的臉,冷冷的說道︰「你給我听清楚了,她,我是要定了,不管她是妖邪,還是敵人,我都要定了,只要她到了十八歲我就會宣布她做王妃的。」說完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阿史那宣的牙帳,只留下了帶著他怒氣的氣息,阿史那宣愣怔在了半空中久久的回味不過來,他的到來就這樣不歡而散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她流產的事情,更加沒有問問有關這死去孩子的事情,一顆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了下來,阿史那宣卻是笑著的,那笑容里帶著淒涼,帶著無望,她冷冷的哼著,低低的自言道︰「你太小瞧我了,我不會就此放過她的,更加不會成全你們。」。
「皇後要不要我現在直接去殺了她。」血茉莉憤恨的說道,她不能不氣憤,這王妃的頭餃本該是她的啊,她早已將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交給了那個男人了啊,可是他現在卻要冊封另外一個女人,那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恨意全涌現在了眼底。
「暫時不要。」阿史那宣眯起眼楮看著血茉莉,冷冷的說道,她的確不能這麼早動手,現在的事態要怎樣發展她還是能看清楚的,不是還有六年的時間嗎?她到要看看斛勃能不能等她六年。
御帳內,花里兒依然雕像般的站立在外,他總是這樣默默的守候在斛勃的身邊,丫鬟已經將上好的金創藥涂抹在了晉陽和凝香的身上,斛勃端著晚飯輕柔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睜著眼楮的凝香,低柔的說道︰「吃點東西吧,不然病是好不了的。」說著把一個考好的羊腿遞到了凝香的跟前。
凝香坐起身,看著俊逸卻滿臉柔情的斛勃心里一陣抽緊,接過羊腿卻忘記了放進嘴里,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走向晉陽的背影。
「晉陽,晉陽!」斛勃輕喚著閉著眼楮的晉陽,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因為她的眼角滲著淚花,看著她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淡淡哀愁,他知道她在傷心。
「大汗,請放我們回長安好嗎?」。晉陽帶著哭聲緩緩地說道。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會放你走的,因為我要你做我的王妃。」斛勃蹙起眉頭堅定的說道。
「啪。」凝香因為斛勃的話把手中握著的羊腿失神的掉在了地上,她輕咬住了薄唇不安的看著躺在了床上的晉陽,期待著她的答案,她竟然希望她會拒絕。
斛勃看了眼凝香,沒有說話,柔柔的將晉陽扶了起來,攬進了懷里,低柔的繼續說道︰「請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
晉陽搖著頭,眼淚開始了滑落,「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好,就請放了我,我想回長安,我想我的父親了。」她睜開眼楮,滿眼淚光的看著斛勃,柔柔的說道。
「好了,不要傷心了,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父親的名字,住址,我可以馬上派人把他接過來,但是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放你走。」斛勃輕拍著晉陽的後背,繼續說道。那堅定的眼神讓人不容決絕。
「可是我說過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晉陽蹙起眉頭,淡淡道。
「我願意等你,等你六年,十六年,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相信你的心會看看的看清楚我的。」斛勃有些激動,板過晉陽的肩旁看著她星樣的眼眸,忘情的說著。
凝香重重的嘆了口氣,心里被堵上了什麼,無奈地將眼光移開了他們的身上,腦子里卻亂成了一團,心不住的狂跳著,如果斛勃對她說這樣的話,她一定會點頭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