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匆匆給紫蘇診斷,看著一旁冷著臉的胤禛,老成的太醫竟然也開始慌了手腳,「皇上……」
「貴妃娘娘怎麼樣了?」胤禛緊張的看著依然沉睡著的紫蘇,「有什麼大礙麼?」
「依老臣看,貴妃娘娘只是受了風寒,然後急火攻心。」見過百態的太醫哪能看不出來紫蘇是因為燒還未退就又淋雨的緣故,但是一看到皇上那般心疼的神情,倒也立即明白了紫蘇為什麼淋雨的原因,所以大氣不敢出,絲毫沒敢提這事兒。
「恩。」胤禛哼了一聲,「她月復中胎兒無礙吧?」
「回皇上!」太醫頓了頓,「皇上洪福齊天,萬幸的是,貴妃娘娘雖然余熱未退,但是卻沒傷害到月復中的胎兒,依老臣看,吃得老臣開的幾副藥以後,娘娘就應該會慢慢好起來了。」
胤禛這才舒了口氣,連忙吩咐道,「那還羅嗦什麼,快開了方子煎了藥端上來!」
昏睡多時的紫蘇慢慢睜開眼楮,卻被眼前的明黃色調閃了一下眼楮。她忍不住用手遮蓋了一下眼,卻發現有人把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里。
「睡醒了?」胤禛關切的聲音響在耳邊,「快起來把藥喝了吧!」
紫蘇一怔,這才看到胤禛已經拿起了藥碗伸到自己的嘴邊,一下子意識突然清醒,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應該在自己宮里麼?可這是哪兒!
胤禛不理會紫蘇的訝異,只是自顧自的吹了吹手里的藥湯,認真的看著她,「不熱了,我剛才試好的……你試試……」
一時間紫蘇竟然有了在雍王府生活般的感觸,胤禛竟然說的是我,不是朕啊。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終于回想到了昨天在宮外淋雨大跪的一幕,那時候他的絕情與冷漠,一下子刺激到了她最柔軟的神經。
她終于伸出手去,賭氣似的推過那個藥碗,「不吃,不吃,病死好了!」然後轉過頭,撲通一聲躺下,把自己埋到了厚厚的被子里。
又來這一套,胤禛端著碗無奈的笑了一笑,每次生氣都喜歡這樣憋著自己,他轉過身去放下碗,輕輕的拽著紫蘇緊緊壓著的被角,緩緩的勸慰道,「好了……好了……」
原本以為被子里的女人還會繼續別扭下去不肯出來,卻沒料到她卻一下子扯開被角,氣勢洶洶的重新做起,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好什麼……誰好了!……?怎麼好的?」
胤禛被他反問而來的三個句子唬的一愣,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怎麼回答。
忽然他轉身走出去,來到了書房。
紫蘇傻傻的看著他的離開,心里頓時難過不已,怎麼,他還是沒消氣麼?還是因為自己演了一出苦肉計,他真的生氣了?
正在失神之時,胤禛的腳步聲又緩緩傳來。紫蘇循聲望去,只見胤禛手里拿著一個黃色的東西。
紫蘇一把拽過那抹黃色,展開一看,原來竟是胤禛讓胤守陵的旨意!
一不留神,聖旨又被胤禛奪走。紫蘇盛怒的看著胤禛,原本以為自己這麼難過,會逼得他改了想法,可是沒想到……
只見胤禛拿過一旁燃燒正盛的蠟燭,把右手的聖旨慢慢的放到了上面,一時間青煙四起,嗆味兒彌漫了整個偏殿。
「這回好了麼?」正在紫蘇怔忡之際,胤禛特大號的臉貼近了紫蘇的面前,「該好了吧……」
紫蘇感激似的看著他,胤禛卻一把把紫蘇攬緊懷里,喃喃的說道,「你是我最大的弱點……幸好你是我的,若被別人得了去……」
紫蘇一把捂住胤禛的嘴,歪著腦袋看著他,「怎麼可能會被別人奪了去?除了你,也未必有人願意要我……」
胤禛輕笑的點頭,心里幾天的陰霾仿佛輕易的就被紫蘇簡簡單單的「怎麼會被別人奪了去」的承諾驅散干淨,他愈發用力的攬緊自己懷里的人兒,「不管怎樣,以後不要這樣折騰了,也不要嚇我……」
紫蘇俏笑出聲,「苦肉計嘛……可是某些人教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