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兮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五味雜陳胡思亂想時,洗澡間的門響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有點甕甕的,音調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好像在極力忍著什麼︰「行了,別在里邊糾結了,你的換洗衣服我給你放外面的架子上了。還有啊,如果怕裹一個浴巾出來會走光就上面裹一個下面裹一個,笨蛋,我把門帶上了。」聲音越來越小,外間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肖紫兮最後听出來了,顏徹是在極力忍笑,他在笑話她!估計要不是笑的時候傷口會疼,他一定毫不留情的就笑出來了,笑話她欺負她一直是他的愛好和強項。
肖紫兮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從門縫中看了看,顏徹果然把門帶上出去了。架子就在門邊,她一眼就看到放在最上面的折的整整齊齊的肉色內褲。睡衣睡褲是隨便搭著的,只有內褲是疊著的。腦子轟的一下炸了,熱浪一陣一陣的直襲臉頰,最不想讓他看到的就這麼被看到了,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顏徹看到滿滿一抽屜肉色內褲時會是什麼表情。肖紫兮咬牙切齒的想,顏徹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內褲放在最上面,而且這種折法明顯不是她慣用的,他還重新幫她折了內褲!折的這麼整齊!放在最上面!怎麼會有這麼愛嘲笑人的人!肖紫兮邊憤憤的穿著衣服邊回想著顏徹剛才的一番話,顏徹這個人雖然壞心眼了點但真的很細心,能夠注意到她沒拿換洗衣服,如此準確的判斷出她的處境。而且不曉得是他太聰明了還是她太簡單太好琢磨了,顏徹壓根也沒認為她是想故意勾引他嘛,難道剛才的一切糾結與擔心其實是她想太多?話說回來這種被了解被體貼的感覺真的很好,有一種什麼都不用擔心,會被對方全身心信任的感動與輕松。
可是…她本來想趁顏徹沒發現之前換新內衣的,把那些肉色的大媽內褲都扔了,買些蕾絲的無痕的之類性感誘人的。她可不是小女孩了,成年人會做什麼雖然她從來沒做過但都一清二楚。她不是那種死硬的保守派,一定要結婚之後再如何,這種事她更在乎的是情之所至自然而言,顏徹這家伙就更不用說了,情婦都不知道交過幾打了。情婦…肖紫兮突然想到賀輕輕,頓時不爽的搖搖頭。雖然顏徹找了個很像她的情婦證明他一直都沒忘記她貌似她應該很欣慰很感動,但她想起賀輕輕時就是很不舒服。那個女孩眼中閃爍的光太過貪婪和瘋狂,她總覺得她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不過顏徹一定會想辦法的,他要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那豈不是要被那些情婦纏死了。肖紫兮邊想著邊不爽的走進客廳,看著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一部又臭又長的電視劇的顏徹,她真是難以想象,顏徹這個被外界評價稱道的「商業精英,年輕俊杰,f市首富」居然能這麼專注的看這種電視劇,她都看不下去。而且他只要看一兩集,你問他這片子都演了什麼,把劇情猜的大差不離不算什麼,神的是他居然也能猜準一些細節的劇情。這麼透徹的知道一部戲的劇情,換成是她早就覺得沒意思了,他偏偏還能看下去。你看著他很入迷的樣子,就像那種追電視劇的家庭婦女,少看一點都不行,但只要有什麼事或者就是不讓他看,他也無所謂。肖紫兮靠在牆上邊觀察著顏徹邊想,打發時間的東西他也能如此認真的去對待,會放開自己去娛樂消遣但從不沉迷,這算是他的優點麼?
想著想著肖紫兮玩心大起,她故意板起臉走到電視跟前,邊挑釁的看著顏徹邊在劇情正要發展到**時啪的一聲關了電視機。顏徹幾乎是在電視劇關上的那一瞬就收回了專注的目光,靠在沙發上,滿臉無辜的看著她。肖紫兮心里哼一聲,裝,使勁裝,跟誰不會似的。于是她表情一轉,立刻換上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聲音也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似的︰「徹,我扶你去臥室吧,該休息了。」說完便一步三扭的走到顏徹身邊彎去。她以為會看到顏徹見鬼了似的表情再得他一番嘲笑,她這次絕對也要反擊一次。沒想到顏徹居然很欣賞很享受似的順勢把受傷那側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撐在沙發上,慢慢站了起來。肖紫兮準備好的滿腔反擊之詞都不得吐出,只憋的仰頭瞪著顏徹。顏徹看著她氣的臉頰鼓起,像一個白白軟軟的氣包子,帶著撒嬌的味道。他伸手把她帶到懷里,用手指戳了幾下她嬌軟的臉蛋,那觸感讓他指尖發酥,忍不住悶悶的笑了起來︰「可是我還沒有刷牙。」
顏徹今天沒出門,連睡衣也沒有換下來,只早上肖紫兮出門前給他在外面套了一件睡袍。站在床邊,兩個人靠的那麼近,滿室都被昏黃的床頭燈映的曖昧不明。在這樣的氣氛下肖紫兮為顏徹解睡袍的帶子時不知怎麼的有些心跳加速,手打了幾個哆嗦才解開那個幾乎一踫就會松開的帶子。她清晰的感覺的到顏徹炙熱的呼吸在她的頭上,呼的她剛洗完澡濕潤的頭發好像都快要冒出蒸汽。直到把睡袍小心的月兌下,顏徹好好的躺上床時肖紫兮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漸漸正常了起來。她為他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剛要起身離開,顏徹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肖紫兮不解的問︰「怎麼了?想喝水?」顏徹看著她滿臉無知的表情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只好繼續灼灼的看著她,一向幽深的瞳仁此刻在床頭燈的映照下亮的快要燒起來似的,抓著的手並不松開。肖紫兮只看見他邊把色澤誘人的薄唇撅了起來,邊挑逗的對她眨了一下左眼,肖紫兮這下明白了,顏徹這是在**果的勾引她,他在索吻。
肖紫兮像是被那恆星一樣明亮的雙眼迷惑住了,臉紅紅的慢慢把頭伸過去。近了,顏徹的呼吸就在唇邊,稜角分明的俊臉就在面前,肖紫兮貪戀的看個沒完,連顏徹猛然抬頭親上來她都忘了閉上眼楮。她以為就像昨天一樣親一下就ok,卻沒想到好一會過去了,這個由顏徹主導的吻好像和她所理解的吻頗有偏差,為什麼時間這樣長,為什麼顏徹要把溫熱的唇貼在她面頰上一路挪到耳邊纏綿低語︰「兮兮,乖,把嘴唇張開。」肖紫兮只覺得被唇觸過的面頰像被火燎過一樣**,雙眼迷蒙全身發抖。她像是一個中了蠱的女圭女圭,聞言順從的微啟雙唇,顏徹的舌頭就強勢的滑了進來…這個漫長深入的吻結束之後肖紫兮還沉浸在全身無力中,她癱在床邊,只能看到薄薄的絲質睡衣勾勒下線條優美的背脊劇烈的起伏。原本蹲在床邊的雙腿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了地上,細長的腿支撐不住似的微微打著顫。顏徹還不放過她似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兮兮,你好甜。」肖紫兮只覺得那低啞的聲音,濕熱的呼吸黏膩的纏在耳邊,她猛的哆嗦了一下,飛一樣的起身竄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式熱吻麼?她終于知道上大學時听鄭鈞的《frenchkiss》,她不懂那句「whenwefrenchkiss,thenweturnourheads」是怎麼個情況,直譯的話她倒是明白,可那個場景不是太怪了麼,也許是她翻譯的不對。于是她拿著歌詞跑去問英語老師,她至今還記得老師看完之後臉唰的一下紅了,二十六七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人,剛教書沒兩年,怕學生欺她年輕便整日板著臉十分嚴厲,那會兒卻結結巴巴的對她說︰「這個…這個不好說,以後不要問了。」肖紫兮便一直對這句話留著一個疑問,一句歌詞而已,能有多不好說?到今天她終于知道是怎麼一個情況了,難怪老師不說,如果是誰來問她,她一定也會說不好說的吧,說不定還會讓問的人趕快滾蛋。
肖紫兮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的最後一個意識是下次絕對要警醒些,這種熱吻不宜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