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的春日,風帶著輕快與欣欣向榮開始活躍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厚厚的棉衣開始褪下,愛美的女士們紛紛換上色彩亮麗的春裝,跟著季節的變幻開始跟隨新一季的時尚潮流。各個領域也在新的一年中書寫新的開篇,緊跟世界發展的腳步。
沒有恐怖襲擊和戰爭的國家,表面一派生機盎然,和諧的社會,和諧的家庭,萬事和平。可再怎麼和平的世界總會有那個幾個不和諧的事件,比如z國航海事業的龍頭米傲天陷入了震驚全國訴訟案件,以勢力威壓強—暴未成年少女案件,參與毒品國際走私案件,為了掩蓋罪行,殘殺六名知情人士案件,如此殘暴危險的人物一經公布,瞬間成為了新一年中最熱門事件,一時間,從電視、網絡到街頭巷尾的議論,成為焦點中的焦點。
而法院對于這一系列犯罪事實的雷厲手段,讓國民們對于政府充滿了信心,義憤填膺的同時,支持國家法律的呼聲愈濃。最終,春末之時,以米傲天供認不諱為終端,在法律的制裁下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與此同時,z國的船王事業正式由國家接手,整個米氏集團快速清盤,其中被發現的大大小小的犯罪案件,法院也根據情節輕重施以制裁。航海業界因為這一番風雲變動,如同古代王朝的歷史更替,繼米傲天集團的,又重開新的篇章。
一系列風雲巨變之後,掩藏在變動之下的小事件已經不值得人們再關注,在大背景下的小犧牲根本不值一提。如同在米傲天被處決的同時,米傲天的夫人徐亞蓮女士遭遇丈夫情人的仇殺,兩月前才加入豪門龍家的米雪兒因為打擊過大,在開車時出了車禍,死亡。
龍家低調的為其舉行了葬禮,而‘聖恩’國際的執行總裁龍少拒絕任何發言,在米家的事件風卷殘雲的以後,‘聖恩’集團的董事長龍戰出面,宣布正式把‘聖恩’交給自己的孫子,龍躍以而立之年掌權‘聖恩’成為了本年度絕無異議的風雲人物。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總之,人們關注的只是合情合理的表面現象,這樣的覆滅或崛起,就像是淹沒在歷史事件中的秘辛,即便有人想要深究質疑,也只是管中窺豹,不見全貌。
政治和軍事的高深莫測就在于此,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千篇一律的會議和高喊的口號那未必是政治,政治就是在似真非真中改變局勢,在捉模不透中突然出擊。
米傲天的賣國內容不能公諸于眾,國家隱秘的安全部門不能暴露在民眾眼中,但事情的解決方法總能迂回。米傲天的處決,只是一種形式上的殺雞儆猴,威懾的是n國,安全局可以有一千種方法秘密的處決他,可卻偏偏選用了這種,其目的,相信n國當局也能明白。
米雪兒被兩人看守著往境外而去,以前優雅甜美的美麗臉龐如今慘敗一片,從雲端跌落谷底的重傷,出身溫室的她顯然還沒有那個承受力。現在的她,什麼也不敢想,什麼也不敢做,她在恐懼,她在絕望。
父親的慘烈,母親的死亡,真相的揭露,她恨,可是她更無力,她沒有依持,沒有力量,所以,她什麼也做不到,甚至,以後怎麼活下去,她都不清楚。
她再也不是米家的寶貝,再也不是渴望愛情和婚姻的女人,現在,她只是一條生命,為了活下去而懦弱退卻的生命。
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天空,真的很小,風從窗戶鑽進來,米雪兒蜷縮著自己的身子,春天都要過了,為什麼還這麼冷呢?
她的親人死了,愛人是虛幻的,就連自己也沒了對未來的憧憬渴望,她的人生從此注定了悲劇和坎坷,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眼淚從眼眶一滴滴的滑下,她又看到了他冷情淡然的臉龐。
……
「這是你新的身份,會有人送你去a國的華人聚集地,以後你的人生再也與z國無關,與米家無關,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靠你自己去走!」龍躍將證件扔在米雪兒面前,神色淡然。
「我們是夫妻,你不能給我改身份,我嫁進了龍家,我現在是龍家的人!」她拒絕去接受那些證件。
龍躍嘴角一絲冷諷的笑意,清越的聲音道︰「我們的婚姻在法律上無效,既無法律效益也無事實的婚姻,誰會承認?」
「你什麼意思?」米雪兒渾身一震,受不了打擊的嘶吼道︰「我們明明結婚了的,在那麼多人面前舉行的婚禮,怎麼會是假的?我死也不離婚!」
「我並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只是向你陳述這個事實,你要是覺得這樣的處置方式不滿,我可以讓人把你送回你父親以前的情婦手中,相信她們看在你與那些孩子有血緣關系的份上,會照顧你以後的人生!」龍躍對她的嘶吼絲毫不在意,一手隨意的敲擊著椅子的扶手,語氣輕松淡然。
「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米雪兒大哭出聲,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對她?她是愛他的啊!送回那些人手中,她幾乎已經預見了未來的命運,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被打包賣掉……
龍躍嗤笑,「這次的事,你母親就是前車之鑒,你要是還想要這條命,現在這個時候要做的最好就是服從安排!」優雅起身,拂了拂縴塵不染的衣服,徑自往門外走去。
米雪兒頓時慌亂,‘ ’的一聲跪下,悲戚的喊道︰「悅,不要這麼對我,我父親做的事我完全不知道,這與我無關,我是無辜的,不要這麼對我!求求你!」
龍躍的身形沒有停頓,只是清冷的話語飄來,「你享受米家大小姐榮光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與你父親無關?」
米雪兒慟哭的身子被一人死死的按住,模糊的視線中,那修長的背影漸漸遠去,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