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車吧。」暗梟喚著呆愣在那的初月。
「哦……好。」
再次提起裙擺坐進馬車,心情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什麼……他要逃開……
她可以感覺的出他在躲她,不願意面對她,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擔心她怕他麼……怕他的殘暴嚇著她?
「如果在路上遇到讓你看不爽的人,千萬注意別嚇著人家呀」
現在她終于明白南宮夜那句話的含義了!
拿起適才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袍,把頭埋進充滿他氣息的衣服里,她幽幽的冒出一句︰
「笨蛋。」
真是笨蛋……她為什麼要怕他,難道他認為她喜歡的只是他的俊美容貌嗎?
難道他認為她不能接受他的一切嗎?
她很高興她能逐漸看見他的冷情,寡言,甚至殘忍……
因為她喜歡的,愛上的是他整個人啊!
「小二,上房,酒。」
天色偏暗,店小二一邊嘟囔著生意的慘淡,一邊開始打佯了,突然一個白影閃進客棧,鬼魅似的立于堂內,嚇了小二一大跳!
「呃……好!」有客人……可是……
小二顫顫巍巍的到櫃台下拿了鑰匙,又偷偷瞥了眼那人……
背身站著,他身上的白袍下擺正隨風鼓動著,散落在肩上的如墨發絲也飛揚著,很普通的打扮,卻……透著攝人的詭異!
因為周圍壓根沒風啊!
本著來者即是客的心態,小二低頭領著他上了二樓,直到開了客房的門都一直沒敢看一眼來者。
這慘淡的季節,即使是妖怪的生意他也做定了!只要不看他就好……
對自己催眠著「不看就沒事」的理論,小二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正常︰
「客倌,酒菜是送到……」
「送到房內。」冷清的嗓音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呃?好!」
急忙轉身下樓,端酒菜去了。
嗚……馬上讓小六子送酒菜來,他不敢再挑戰自己的膽量了!
白衣人臨窗而立,額間的沁血印記若隱若現,眸色也漸漸轉為淡紅,嫣紅的唇開始色淡如水,眉間的暴戾緩緩轉為痛苦。
舉起自己的雙手,雪無染悵然的長嘆口氣,許多年前的景象又涌上了心頭。
她恐怕也被自己嚇著了吧……
默默的轉身來到桌邊,看著不知何時送上來的酒菜,頹然的舉起酒壇,拔掉塞子就往自己口中灌去……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想他有多少年不曾有過如此心態了……自從那次後,他就盡量控制自己,如今卻為了初月在短短的時間內發作了兩次。
初月……
酒醉迷蒙的鳳眸痛苦的眯起,再一次拔出另一壇酒的塞子,捧起,大口大口的灌入……
他不該有妄想的,他還活著只是為了那些恥辱,為了他的娘親……
而初月,本該活潑明媚的生活著,她不屬于他這個陰暗的世界……
該放手了吧……為何他不再自私一點,再自私一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