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嗯?你喊人來干嘛?」不會恰好是他想的那樣吧?
「王爺,有什麼吩咐?」一直盡職守在門口的侍衛很快沖了進來。uaqb。
?他不會是打算……
「備轎,本王要。」
?果然!他該死的猜對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還本王咧……他知不知道他很快就要去地府陪閻王老爺下棋了啊?
「你敢去給我看看!」南宮夜硬著頭皮丟下威脅。
?鳳眸微微抬起頭瞥了女圭女圭臉一眼,隨即轉向自己那擱在架上的衣袍,顯然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我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一只半腳踏進棺材了啊?」南宮夜步步緊跟的追著正在著裝的他,企圖用「碎碎念功」感化得他繼續躺回床上。
這回鳳眸連眯都懶得眯他。
「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走就是沒事了?我告訴你……」鬼醫搖身變成了「阿婆」。
「謝謝你,夜。」
白袍已經飄離房門十幾米遠了,南宮夜還處于「僵化」狀態。
他、他、他說什麼?謝謝?夜?
?嗚嗚……多少年了啊,他有多少年沒這麼喚他了……還道謝了……
「帶上鳳魂丹再走啊!」他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從暗袋里掏出才剛剛練成的寶貝丹藥,獻寶似的追了上去。
?「嗯。」他轉身接過藥丸。
「本來想以後再給你的……我煉了四年才煉了這一顆哦,不過……算啦,其實也沒那麼難煉,你記住哦,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吃下它保證能立馬緩過來!」笑眯眯的女圭女圭臉又回來了,他笑得極為諂媚。
馬車走遠了,南宮夜還一直維持著那個諂媚的表情立在門前。
「看來……南宮少主也沒能逃得過王爺的魅力啊!」後面一群奴僕竊竊私語。
知宮去多。「快去按這個藥方煎藥去,你們王爺回來時要喝!」女圭女圭臉凶巴巴的瞪向那一群奴僕,「記住,要整整煎熬二個時辰哦!」
最後一句話笑得很親切,沒辦法,誰叫他南宮大爺這會兒心情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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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緩緩的進入天朝正宮門,又一路毫無阻礙的直接抬進肅帝的寢宮,最後在門口停下。
「七弟?」早在雪無染的華轎一入天朝城內雪澈就接到通報了,于是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快步趕到寢宮門外,心中的那份喜悅不言而喻。
簾動,他雪白的容顏呈現在陽光下,卻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臣弟參見皇上。」
「快扶七王爺進來。」雪澈望著他虛弱的樣子,心里很是著急。
侍從扶著雪無染在內寢的榻上躺下,又在他腰後墊上了兩只舒服的軟墊。
「快去泡一壺雨前春,還有潤口的……」
「臣弟有話要說。」雪無染聲音雖然輕柔,但很成功的打斷了雪澈的關切話語。
「你們先退下吧,在門口候著。」
「是,皇上。」
「怎麼了?」雪澈親熱的俯身望向他。
「是你做的嗎?」。
「什麼是我做的?」雪澈被他眼中的冷意嚇住。
「是你派人去殺初月的嗎?」。
「你……」雪澈一時回不過意來,他的七弟來找到他,不是為了敘情,不是為了相聚,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來責問他?!
「如果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吧。」他半躺在榻上,蒼白著俊顏,每說一個字都喘一下,明明虛弱到了極點,卻只因為那個女人有難就立刻跑到宮中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情冷心的雪無染嗎?
他的這片難得的至深情意為何竟會給了那個女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他有些艱難的開口,心碎了。
「我只是在告訴皇上結果。」他毫不畏懼的用冷清的鳳眸睇著他。
「結果?她真的對你如此重要嗎?」。他不死心的追問。
「是。」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雪澈忽然覺得全身象被抽光了力氣般,多年來支撐自己的那份力量瞬間消失得干干淨淨。
「臣弟告退。」
「來人!扶七王爺!」明明心里氣憤到了極點,他卻還惦記著他的身體。
「無染。」
他已經跨出宮寢門,雪澈突然突兀的喚住他。
他腳步頓住,但沒有回頭。
「我沒有派人殺她。」作為皇帝明明可以不用解釋的,但他卻為自己辯解了,因為他怕……怕他會恨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愛了,再因此多出一份恨意,他真的無法承受。
在雪無染面前,他是卑謙的。
「嗯。」他應了聲,隨即白袍消失在門口。
「起轎!」
雪澈站在宮寢內,听著遠去的腳步聲,茫然失措。
那一聲「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保留,他終究還是不完全信任他呵。
他忽然恨起那個刺殺初月的人了,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貿然行動,無染就不會來責問他,他們之間的感情就不會產生裂痕!
究竟是誰讓他背了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