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泠看著自己的口紅顏色都被粘去了，氣得兩腮鼓鼓的，拿起口紅又把嘴唇涂得跟喝過血一般紅艷。
「小雜種，快給我上水，我要洗腳。」看來她是要把氣出在弟弟小言身上了。
「哦！」小言應道。
兩個姐姐剛才在床上打鬧的時候，他是絕不敢動的。一不小心，兩個姐姐就會化干戈為玉帛，反過來修理他。
把調好的溫水端到大姐身前，小言習慣性的拿起大姐那雙潔白的小腳，往水盆里放。不知小言踫到哪個最讓她動情的腳心穴位了，她竟然忘情的申吟了一聲。
小言頓時緊張起來，許清瑩卻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許清泠一愣，抬起腳就把小言蹬在了一邊。
「滾！敢調戲本小姐，活得不耐煩了吧。」
小言一坐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起來。
這時許清瑩叫道︰「小言，我也要洗腳。」
小言如得赦令一般，爬起來就又去端了一盆溫水，放到二姐身邊。
「你給我按摩。」
二姐竟提出一個無理的要求，以前小言總是給許清泠洗腳，但從沒給她按摩過，剛才只不過是不經意的踫觸到她的腳心罷了！
小言一臉迷茫，不知道怎麼按摩。
「你用手輕輕地撫模我的腳掌。小笨蛋，快點！」許清瑩用手給小言比劃著。
小言仍是怔著。
「我要嘛！你快！」二姐撒嬌似的說道。
小言慢慢地拿起她的腳，托在左手手心處，右手顫抖地放在腳心處。
瞬間，有一股熱流傳遍全身！那感覺爽呆了！
許清瑩感覺自己的心似被掏空了！全身酸麻一片，柔軟無力。這感覺仿佛比躺在男人的懷中還要舒爽……
不知不覺，她竟然開始申吟起來了。
小言听著听著就面紅耳赤了，渾身也有說不出的舒服。
為什麼二姐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听，大姐的卻比殺雞聲還難听哪？小言不知道答案。難道這樣可以使自己快樂？
「啊……啊!我快受不了了……」小言不知道二姐為什麼如此激動，兩腿不斷的抖動著，手指緊緊地抓著身邊的被褥。
而就在這時侯，小言的肚子里咕咕嚕嚕響了一下。
已經是下午了。好像好久沒吃飯了！
小言放下姐姐的腳，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許清瑩臉上還盡是陶醉的，听到小言的眼神時，還只是哼哼唧唧的。
過了會才模模口袋，發現空空的。忽地全身一顫，似是想起一件事。
「氣死我了！昨天只顧著陶醉的，竟然忘了那小子要錢了。」許清瑩拍著腦袋道。
小言委屈地走到大姐身旁，道︰「姐姐……我……餓了！」
誰知大姐的耳朵里塞著兩團棉花，根本沒听見小言的話。原來許清泠受不住妹妹柔媚的叫聲，就干脆用棉花塞住耳朵。
小言往她跟前又走上一步，把話重復了一遍。
「滾一邊去！我沒錢了，你整天什麼也不干，只知道吃，還不如坐台小姐的……」
許清泠眉睫一橫，扯著喉嚨沖小言嚷道。
小言不敢再說話了，只是低頭摳指甲。
這時門外響起一聲轎車的笛聲。
許清泠臉色瞬息變為驚喜，麻利的換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飛一般的沖出了門外。
「哼！騷娘們，今晚又不老實了？」許清瑩嘀咕著。
「姐姐，我餓！」小言拉著二姐的手哽咽著。
「好，我知道了……可我現在口袋里沒有錢！」
許清瑩沉思了一會，起身化了一下妝，又換了一件衣服，就往門外走去。
小言追了出來，拉著姐姐的腿。
「姐姐，你別走啊！我餓……」
「小言，松開！在家等姐姐回來！」
「不……」
小言就是不松，他知道姐姐們有時一出去，幾天不回來，自己在家餓了就喝水……真的很難熬。
「松開……」
二姐厲聲道，嚇得小言一愣，頓時松開了姐姐的腿。小言的淚又出來的。
許清瑩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姐姐……你別走……」
他哭了幾聲，就追了出來。
空空的街上已不見了姐姐的身影。
「姐姐……」
他順著街道使勁的跑。淚水若細雨般的不斷落下來，滴在他單薄的上衣上。
灰色的天空，有些壓抑——這是寒冷的冬季。
鵝毛般的雪花，飄了下來。調皮的雪花擦著小言的小臉蛋，落進他的脖子里，小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小言蜷縮到一個拐角的屋檐下，渾身不住的顫抖。雙唇已經凍得發紫……
「姐姐，你在哪？」
雪越下越大，彌漫整個天地，似要遮住行人的視線。
小言蜷縮的更緊了。
「姐姐，不要走……姐姐……媽媽……媽媽不要走，我想你……媽媽！」
小言似乎已經凍得失去了直覺了，不過依稀能听到囈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