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則 第一章 引子

作者 ︰ 縴雲

2012年11月11日,這是個特殊的日子,不知道是被誰,給冠以光棍節的稱號。

「嘔」昏黃的燈光下,一道糟蹋的身影,爬在街道旁邊,瘋狂的嘔吐著,手中還拿著一瓶,紅星二鍋頭,吐完後又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漫無目的走著。

腦子里滿是那句「秦天,我們分手吧,其實我們之間都沒發生過什麼,也算不上分手……我知道你喜歡我,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以後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

「比你更好的?我跟你早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雖然我們相隔很遠,但是有了網絡,一根網線拉近了你我的距離,我們聊了三年,在大學的時候我終于鼓起勇氣,對你說我喜歡你,可你說的什麼?你說,我們都才十七歲,等以後再說,你這麼說我沒法拒絕,我對你說的是什麼?你又答應過我什麼?」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我當時說,我等你三年,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你給我答復,如果三年你都對我沒感覺,那麼請你悄悄的離去,時間久了或許就淡了,你回答的是什麼?你說的是,我答應你,在沒有給你答復之前,我不會談戀愛……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

「秦天,你冷靜點,這是不能勉強的,愛情總是很神秘,在你做好準備的時候,苦苦期待的時候,它卻對你愛理不理,在你松懈的時候,忽然一天它就來了,快的讓我來不及做準備」對面的聲音明顯有點不耐煩。

「呵呵!對,我們確實沒有發生過什麼,你走吧,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就算有,也會因為你的另一半而改變,走吧……」

「秦天我告訴你,我不欠你什麼,你別做出一副你很受傷的模樣,我听著就倒胃口,至于曾經的承諾,那只是年輕不懂事的時候說的,那時候都沒有成年,你小時候說的話能作數麼?這就是現實,你的力量不足以改變社會的時候,就跟著它接受它的同化,不然你只會被社會淘汰,現在誰還會在意什麼諾言,如果你要說你會在意的話,我只能說地球不適合你,回火星去吧」嘟嘟,還沒等秦天說話,電話掛斷的聲音便徐徐傳來。

「什麼狗屁海誓山盟,什麼亙古不變,都他媽的狗屁,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那些甜言蜜語?為什麼半夜給我打電話叫我睡覺?為什麼要那麼關心我?為什麼?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可是你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前方,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當我鼓足勇氣跑到你身前時,你卻嫌我阻擋了你的視線是麼?我再也不會相信女人了,張無忌的媽媽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我只想說只要是女人,都會騙人」秦天呆呆這拿著電話,不停的說著,聲音雖然很小,但橫流的眼淚,和臉上那融不掉的悲,足以證明他此時並不平靜。

她叫李雅茗,在2009年秦天即將畢業的時候,秦天的父親給他買了手機,通過QQ認識的,秦天性格有點內向,屬于那種別人不搭理他,他就不會搭理別人那種,高中三年只認識幾個住在一個寢室,和上課坐在一起的幾個朋友,畢業的時候他甚至連班上的人都認不完,一跟女生說話就臉紅,或許是他覺得很糗,自從發現了這個毛病以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跟女生說過話,手機的出現打破了他尷尬的局面,在網上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他猶如月兌韁的野馬,沒有了現實的束縛,憋了很久的他終于放開了,這時候秦天認識了李雅茗,她的網名叫做舞動青春,秦天語文成績不錯,說話很幽默,時不時的說出幾句經典話語,他們開始無話不談,每天下課的十分鐘,都爭分奪秒的聊著。

高考很快來臨,成績本來就不理想的秦天,自然是撲街了,這時候李雅茗經常安慰他,很多人沒有讀過書,不也一樣出人頭地了,還經常提醒他注意休息,讓秦天很是感動。

就這樣,秦天漸漸發覺他喜歡上了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孩,然而當他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她卻委婉的拒絕了,他的初戀在他剛剛發覺的時候,就結束了,雖然失敗了,但他並沒有放棄,畢竟她沒有男朋友,這樣就代表他有機會,他上輩子可能運氣太好了,把這輩子的運氣透支了,命運並沒有特別照顧他,這次的拒絕是那麼的徹底,那麼的絕決。

秦天只覺得,喉嚨似乎有東西,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渾身沒有哪兒不對勁,可心卻沒來由的痛,也說不出來是不是痛,反正就是難受,喉嚨沒來由的堵,眼淚也蠻橫不講理的沖了出來,他自問父母都沒有讓他這麼難受過,一度不相信愛情存在的他,看著愛情劇都覺得主角做作的他,這一刻終于信了,也明白了失戀究竟是什麼感覺,有一種痛叫做沒來由的痛,有一種傷叫做情傷,它不是身體上的傷,是一種思感上的傷害,比**的傷害更持久,更難受,而且你還不知道它究竟痛在哪兒,只有真正失戀過的人才明白這種感覺,難以用語言形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至今父母的話仍在耳邊回蕩「秦天啊!你去跟你舅舅學裝修吧,看你讀那大學也沒什麼出息,趁著年輕學門技術,你舅舅好歹也是個經理,他能幫襯著你啊」

淚水從臉龐劃過,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因為等你的答復,我放棄了工作的機會,在這兒混跡了半年,沒想到等到的,居然是一句這麼殘忍的話,大學三年我都學了什麼?除了那張學歷本,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你們能明白麼?你們誰能明白?都以為我不學無術,不堪造就都沒人在乎我的感受……嗚…嗚,既然你們都不關心我,我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干什麼……」

深吸一口氣,模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顫抖的模出手機翻到短信界面上,顫抖的手指述說出他此時的心情,猶豫良久,寫了一條短信,設置十二點群發,四處忘了一眼,向眼前最高的一棟樓走去。

「我要的僅僅是一點關愛,你們都舍不得給我麼,為了等你對我說出那一句話,我眾叛親離,跟父母大吵大鬧,半年沒有跟他們打過電話,現在父母的心肯定已經被我傷透了,爸媽對不起」噠噠的腳步聲,在在寧靜的夜晚無比的響亮。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就當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你要待在那兒混日子,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我兒子……」爸爸那聲嘶力竭的吼叫,恍若剛剛才離開。

「媽媽,我要吃那個,你買給我好不好?」清脆的童音,在一邊的小商店內傳出,秦天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十多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圍在媽媽身邊要吃的,那時候的自己是那麼的听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開始變了,不再听媽媽的話了……

「等著你對我說出來…其實我早已有了預感……」听著街道旁邊推著小車,買唱片的阿姨,身邊傳來的一曲《小三》

「其實我也早有了預感,可卻總想抓著那一絲幸運,那一絲渺茫的機會,人人都說爭取了便有機會,不爭取就什麼都沒有,說的是容易,當真的放下一切,去抓那一絲機會的時候,如果沒有抓著,會比曾經痛苦數十倍,前者還能擁有一些,後者什麼都沒有,而我就是屬于後者,整個世界沒有一樣東西,是屬于我的」

在昏黃燈光下秦天的身影,在地上拖著老長,一陣冷風吹過,跌落在卷起街道上的落葉,心中莫名的低落……滿地的落葉,猶如秦天的戀情,慢慢的從樹上掉下,帶給他的是滿心的失落傷感「已經到了秋末了,冬天快來了,這一生……也該結束了」

現在才明白,原來並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換來一個人的感情,分手也可以這麼簡單,一句「不合適」就已經足夠,分手前的山盟海誓,蜜語甜言,在分手後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那麼的不堪一擊,分手前一句「你好笨」都能換來彼此的微笑,分手後一句「你好笨」換來的卻是一人的心碎,笑和哭的轉變,是這麼的簡單……

「大街上,一些逛夜市的人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秦天突然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繁華的城市熱鬧無比,漆黑的夜晚馬上燈火通明,樓道中的奔跑的小孩叫聲,此起彼伏

順著樓梯,爬上了頂層三十二樓,看著腳下秦天只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一匹奔馳的駿馬背上,覺得自己有點站不穩,下面的行人都只有螞蟻般大,一陣陣暈眩的感覺直逼腦海,心髒撲撲的跳動,看著這高度就差不多已經被嚇暈了,甩甩腦袋,如果跳下去……

秦天閉著眼楮「想象自己翻滾著,從百米多高的樓層掉下,摔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熱血慢慢流出,在地面留下了燦爛的一筆,也為他們的人生畫上句號,甚至能詳細的感覺到,抽搐的幅度的越來越小,最終徹底不動了,眼楮可能還瞪的大大的,望著天空,滿臉不甘心,仿佛在責罵為什麼要這要對我,繼而瞳孔擴散……呼呼」秦天劇烈的喘息著,不再想那些,越想只會讓他越沒有勇氣為自己劃上句號。

「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要做人,人生雖然精彩,但活的太累……操蛋的人生,混雜在狗屁的世界中,只有兩個字,就是‘惡心’,滾吧,狗日的世界,我沒能力改變你,老子就把你開除了,現在,我正式解雇你……」秦天站在大廈頂端,瘋狂的朝著天空吼叫著。

「媽媽,樓上有人在說話」

「媽媽知道,小寶快過來,那人跳下來傷了你怎麼辦,以後看見這些事,走遠點知道麼?」

「喂……這兒有人跳樓,對,江鈴大廈B棟樓頂」

「喂喂XX報社麼?我舉報一則新聞,我現在這地方有人跳樓,這麼大的事件,怎麼說也得給兩百吧……」

秦天看著下面的人群,他好像能感覺到下面的人說的話,臉上由起初的猙獰,變得無比的平靜,現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值得自己為他/她生氣,為他/她傷心了。

「爸媽對不起,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要走了,你們好好的照顧自己,你們是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來世我再報答你」

「呼」秦天往前一邁,身體急速墜下,在地心的引力下,飛快的跌下,狂風灌進嘴里,一陣驚心動魄的感覺,直逼腦海,五髒六腑都像是漂浮在了空中,很難受,比玩過山車刺激多了,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得起的,而且一人只能玩一次。

「要死了」人死後到底有沒有靈魂呢……我死後會不會變成鬼……要是有鬼就好了……不同的人臨死前,就有很多的想法,可能是本能吧,能思考就代表還活著,這或許是讓自己明白,還存在在這世界上。

「轟…嘩啦,滋滋」在秦天的腳下,虛空中冒出大量的電花,「砰」一聲悶響,下方的人嘴巴長到了極限,望著天空,發出一連串的下巴月兌臼聲。

在離樓頂十多米的下方,虛空裂開一條百米長的裂縫,百丈大小的盤狀事物,就像天空露出了一張大嘴,吐出了一塊東西,「咻」的一聲從中飛射而出。

而在下面的人眼中,確是秦天不慌不忙的跳下,手一揮,虛空就破了,一個百丈大小盤狀物體,閃耀著金光,其上布滿蝌蚪似的符文,出現在他腳下,飛離了幾百米,「轟」空間向玻璃一樣被撞碎,盤狀物體蠻橫的沖了進去,只留下了秦天那被放大的聲音,徐徐傳來「爸媽對不起,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要走了,你們好好的照顧自己……」

「天啦!神…神仙……」

「這這……這世界上真有神仙?」

「你看攝像機不就知道了……那嘉陵大廈樓頂都不見了,可以確定你不是在做夢」

一些老人紛紛趴在地上,不停的念叨著「神仙保佑」

第二天,中國驚現神仙一事,被鬧的沸沸揚揚,一些幻想迷,紛紛捶胸頓足,大呼與神仙失之交臂,秦天的同學紛紛被采訪,在這之前秦天確實是個普通人,至于為什麼變成神仙,也成了一個謎,有的說秦天失戀,巨大的刺激下,破開了封印,想起了前世,恢復了神力,破空而去……還有人說,秦天本來就是個神仙,不過想體驗一下人間的生活,奈何世間愁苦多,看不下去了,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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