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則 第九章 大殺四方 (三)

作者 ︰ 縴雲

「吟」青鸞在雙翼一展,飛至上空與秦天持平,數千丈的雙翼一合,無數的羽毛鋪天蓋地如同利箭一樣直射秦天,「叮叮叮」利箭射到秦天體外的金色光柱上,發出連串金屬交鳴的脆響,雖然沒有傷著秦天,他卻被巨大的推力炸飛,從天空降落,撞穿四座千米高的大山,扎入地底……

「嚇」青鸞脆鳴,隨著秦天的身影而去,一道道綠光順著秦天掉下的軌跡,直撲而下。

吟!

一聲尖利的長鳴從它嘴里發出,雙爪如老鷹撲兔般探出,足上一條條長長的,青色的羽毛的飄逸的向上飛起,它突然抬起覆著一片青亮鱗甲的利爪,隨著秦天扎下的地面,重重爪下……

轟!

塵土飛揚,從它爪下的地方,一層青色一層金色夾在一起的波紋向四周擴展開來,轟隆隆的響聲不絕于耳,波紋所過之處,地面驚起千丈土浪,一股股毀滅性的勁風飆射開來,四周的山峰遇到那驚天的土浪,如割麥子般倒下,被炸開的氣浪湮滅。

四周觀戰的人大驚,正要跑開時,卻晚了,腳下地面轟然炸裂,數道毀滅性的氣勁狂涌而出,地面卷起千層巨浪,一波接著一波,如同包餃子一般,將他們裹入其中,隨即被後來的毀滅氣浪炸碎……

轟!

一眨眼的時間不到,數千至少都是天罡境界的高手,還有幾位初入月兌胎境的高手,被它與秦天交手的余波轟碎,一片片衣袍碎片在空中紛紛揚揚的灑下,其間帶著一些暗紅色的泥土,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

「快跑!」一些剩下的吼道,太可怕了,這就是破空境的實力麼?那樣的攻擊都傷不了他,他們分明看到在秦天的體表,一圈淡金色的光圈仍然堅韌的支持著,居然毫發無損。

銀鎧武將大為焦急,這些士兵都是練氣級的武者,召喚出來的青鸞根本持續不了多久,這樣的大招都滅不了他,他狠狠的一咬牙,兩顆眼楮中露出一抹殘忍,不忍與瘋狂的神色。

「血祭,青鸞盤空……」一道嘶啞的聲音突然從他嘴里發出,手中的大旗按照一些特殊的軌跡搖展,‘噗’銀鎧武將吐出一口散發著紅光的鮮血,散發著陽和溫暖剛正的氣息,隨著大旗的招展,化作一抹紅色的彩帶罩像空中的青鸞,當他吐完口血後整個人的氣息頓時弱了不少,烏黑的頭發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出一絲灰色。

「心血……拼命了」

「好個凌家軍」

「凌家的精英這下全完了,這戰陣真是不可思議,居然能提取心血,心血蘊含著一個人的所有血氣,只有活人自願死去才有,如同剎那之花,存在的時間非常短,人之根本精、氣、神,精血一失,便離死不遠了」

一些觀戰的人,有幸災樂禍的,有暗自感嘆的,不一而足。

「噗噗」那數十萬大軍卻沒有那樣的功力,能夠震出心血,臉上露出絕決的神色,紛紛取出武器捅在心口,在戰陣的運轉下,自他們心髒處,浮出大小不一的紅光,小的只有米粒大,大的也才黃豆大,數十萬團散發著紅色的光芒,染紅了半邊天,陽和浩大附帶著所有軍士的生前執念,化作一條條大小不一的彩帶,直追銀鎧武將的心血而去。

一些人看著那些心血,眼中發出狼一樣的光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去搶奪,心血附帶著死者身前的執念,如果不是他們自願奉獻的,必定會受到其中執念的攻擊,付出的絕對比得到的多,沒有人會去干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突然傳來一聲滄桑而嘶啞的聲音,聲音中透出一股無形詭異的巨力,仿若天地在吶喊,整個戰場都在這吟唱聲中震蕩。

「遠古祭歌?這戰陣是遠古時期的?」

「眾志成城?擬物成真……」

「天啦,傳說是真的」

「遠古傳說,連守護人族的四方神獸,都是遠古時期,數億億億人族先輩的英魂聚合成的」

「是的」一旁一位青衫,面容奇古,頗有高人風範的中年人說道「太古年間,人族勢弱,淪為眾強的食物,人族在遠古三皇的帶領下,打下一片天空,神魔一族不滿人族月兌離他們的掌控,大肆屠殺人類,危急時刻,人族先輩發現了‘念’,這種神奇的力量,假想以‘念’改變規則,達到心想事成的地步,但是一個人的‘念’太弱,而所有人合起來的念又太雜,根本不能聚集在一起,經歷過無數次失敗,和很多先輩的犧牲下,終于創出了遠古祭歌,以祭歌讓所有人的思想達成一致,形成了四方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每一方神獸都是億億億人族先輩犧牲生命形成的,青龍主生,白虎主兵戈殺伐,朱雀主滅,玄武主守護,所以一共有四套祭歌,分別為《生》《滅》《殺》《守》,歷經三代人皇,一位人皇在位9500萬年,經過28500萬年才聚成了四方神獸鎮守人族氣運,所以帝皇也稱九五之尊,氣運神獸形成後,人族才在萬強林立的太古,站穩了腳步,四方神獸凝聚的時候,所有人族先輩都有參與,這些祭歌都順著人族的血脈傳承了下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四套祭歌中的那一套」

「見過史記,大尊」一旁的人尊敬道

「原來是史記大尊,難怪會說的如此詳細」

「他就是那個,才六十歲就已經是月兌胎九變極限的大陸第一天才,卻立志整理上古年間到現在的歷史,整理成冊,傳閱天下的史記大尊?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除了他還有誰,大尊是只有破空境巨頭才有的稱謂,大陸很多強者佩服他的為人,才給予這麼一個尊稱,他師傅是八轉的絕世高手,沒幾個人敢打他的主要,以他的天資達到破空境只是時間問題,他著的史記是要流傳後世的,你不想遺臭萬年就別在這嘀咕」

只見那些心血變成的紅色的彩帶,化作一道虹橋,直入青鸞體內,虹橋中閃現出上古祭祀的場面,一些懷著攤著古老書卷的老者,一邊翻著書頁,一邊吟唱著,整個大地都在他們的吟唱聲中震蕩……

轟轟!!

青鸞伸出的數千丈長的身軀定在虛空之中,力量越來越強,四周地面一塊塊的裂開,從地層之下,一塊塊巨石被震碎,深埋于地下金屬都被這股強大的偉力震出,心血之中,無數執念匯聚,灌入青鸞腦海。

吼!

一個個數千丈高大的青鸞狀靈魂,出現在青鸞背上,嘶鳴著,揮舞著雙翼,慶祝著新生。

「殺」銀鎧武將已經變成了一個五十歲的老人,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控制著青鸞,青鸞雙翼一展,將剛剛冒出地面的秦天扇入地底。

正當銀鎧武將指揮青鸞趁勢追擊的時候,天空的雲層突然散開,數百顆燃燒著紅色火焰的星辰,構成的一副朱雀圖案大亮,透露出滄桑亙古,滅世的氣息,無數星辰都黯然失色,連天空的太陽都為之一暗,一個又一個的升騰著火焰的星點,自那副不知道有多遠的遠古星辰中分離出來,一閃便出現在清微星上空,盤旋在青鸞頭頂,祭歌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在那蒼老的吟唱聲中,虛空之中出現許許多多的虛影,那些,都是死與遠古之戰的人族先輩……

「在這……這是朱雀降世……嘶嘶……是絕世機緣,也是絕大的危險,哎……人族又要出大事了……」一個個蒼老的聲音,在清微星各處響起,隨即又沉了下去。

祭歌越來越響,四周所有人都隱隱有種跪下的沖動,那是集合人族所有血脈,所有意志帶起的勢,只要是人族便擺月兌不了那種內心深處的悸動,唱著祭歌的人族先輩身影越發清晰,已經能看見他們的頭發,由發根開始漸斬變白,在他們的嘴角,一絲絲液體流出,散發出陽和的血色光芒,那是‘心血’……一幅幅遠古畫面流過。

巨大的朱雀,異常美麗,火紅色晶體狀羽毛,頭頂一根猩紅色翎羽,顏色很深直抵尾羽,如同一根猩紅色的紅線,在臨近尾巴那段一分為九,尊貴典雅的氣息,中夾雜著隱晦的焚滅氣機,九根長長的尾羽一擺,劃破空間,軀體穿過空間亂流,發出一聲尖利的長嘯,那尖利的長鳴剌破層層空間,靠近朱雀附近的空間瞬間被撕裂,露出猙獰的空間蟲洞,那巨大的威力無匹的聲浪,卻對附近的人沒有照成一點傷害。

在那嘯聲中,朱雀舒展著兩只寬大羽翼,朝地上的青鸞撲下。

就在朱雀即將落下的時候,銀鎧武將已經從震撼的狀態反應了過來,指揮著青鸞向秦天殺去。

「吟」俗話說龍嘯沖九霄,鳳鳴九州醒,朱雀那清脆的叫聲,尖銳卻不刺耳,直透地底,朱雀一聲鳴叫後,見青鸞撲向秦天,尊貴的身軀生生停住,低鳴一聲,透露出無限的失望,雙翼一展,沖破重重的空間,自由的在虛無的空間亂流中迅速穿梭,隨後猛然加速,破入附近的一個空間之中,消失不見……

「該死……該死,你干什麼?氣運神獸啊,就這麼走了」

「絕世機緣啊,人族氣運神獸的加持,現在沒了」

「當著四方神獸的面,攻擊同族……傳說朱雀一出,滅世天降,這次怎麼……」

……

一些人捶胸頓足,如果不是實力不濟,敵不過青鸞,估計他們早沖上去殺了銀鎧武將了。

「不對,朱雀應該每走,朱雀要是走了,這大陸上的老古董早就爬出來了,現在都沒有動靜,說明朱雀還在清微星,不過隱藏起來了」史記皺著眉暗自道。

轟隆

 嚓

大地顫動,一道侵染半邊天的巨大金色掌影劃過,青鸞的身影從重重山巒之後橫飛而出,撞碎大山無數,雙翼在天空揮舞著,一邊不停的怒鳴,附近地山巒全部被摧折,方圓千里範圍內,高大聳立無數年的山峰紛紛倒塌,如同被壓路機壓過,千里內沒有一處,高一點的地方……

在秦天的上空,巨大的青鸞,渾身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剛剛秦天似乎吃過虧,對于它身上的青色火焰有點忌憚,不斷的怒吼著,揮舞著雙手幻化出一個又一個的巨掌,在空中拍打,每一次拍打,都將附近巨量的空氣扯動,引起陣陣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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