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劈飛兩人,看著倒地吐血的他們,連雲臉上的神色略顯遺憾,又瞬間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幾名師弟的技藝還有欠磨練啊,長劍無眼,這難免會有失手,卻不想傷了兩位師弟,這卻是無心之失了」
深深地看了連雲一眼,曹健的眼中寒芒連連閃過,只是現在形式不如人,見連雲看過來便避了開去,自討苦吃的事情他們還是很少有人去做的,心下雖然生氣但打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究竟是同門師兄弟,連雲也不敢做的太過,雖然很想收拾他們一頓,但他們的情況再打下去肯定會出事的,知道事不可為,連雲臉上又掛起一絲笑容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兩位師弟要勤加練習才對,哈哈」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說罷使了一個眼神,另外幾人也放開了秦天,那青年收回了踩在秦天臉上的大腳不屑的朝秦天吐了一口唾沫,叫囂道「招子放亮點,別以為來了幾天,學了點東西就找不到東南西北,比你天才的人多的去了,還敢反抗,要不是門規規定你早死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既沒有本事,還不長眼楮的垃圾……」
「站住……」
連雲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身後跟著的四人也同時停住。
狠狠地望著連雲的背影,段真誠沉聲道︰「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分毫不少的還給你的」雖然他說得平淡,但幾人包括秦天在內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撲面而過,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一股山崩地裂也壓不垮的堅定不移的決心。
夜晚山崖屋前,木桌上滿桌的食物,陣陣的霧氣不斷地升騰,菜香四溢,秦天坐在旁邊,旁邊的飯碗碼起老高都快蓋過秦天的頭頂了,燙中隱隱可以看見其中各種名貴的藥物,桌前秦天狼吞虎咽的消滅著各種食物,如今他剛剛蛻變過一次,這些補氣血的事物很適合他。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了,但秦天時不時的還是覺得很餓,慢慢的感受著事物中蘊含的藥力不斷地滲入到細胞中,慢慢的運轉劍體引,剛剛受的傷也慢慢地消減下去,不再那麼疼痛了,藥力慢慢的化開,筋脈中也緩緩地開始凝聚靈氣,劍體引也在秦天的意識中開始運轉,絲絲肉眼不可察覺的靈氣被引動,順著筋脈流轉全身,慢慢的孕養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秦天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小屋的,大量失血讓他感覺天旋地轉的,腦子里更是一片混沌,自己的心跳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聞,連可愛的蝶兒也沒有理睬。
狠狠的捏著拳頭,指甲慢慢的陷入手掌中,鮮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憤怒的低吼道「從來沒有人能讓我下跪,沒有人能這麼侮辱我,除了我父母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人……」眼中的血色也在片刻後退去,秦天定定地看著山前繚繞的霧氣,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顯得很不真實,這里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這里的人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越想越心煩,取了長劍便去了後崖。
白天累了一天,又受了傷,吃了很多東西後,又瘋狂的練了一夜功夫,直接累昏了過去,就在地上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秦天醒來的時候,經過了近一夜的休養,秦天的傷已經在功法的輔助和蛻變後軀體的支撐下,好的七七八八了,身上的傷勢也只是皮外傷,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只是本來已經好轉的表情變得跟剛剛出獄時一樣冰冷,到現在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表情木納得沒有一絲生機。
「你夠了沒有……」
秦天只感到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經來到眼前,視線慢慢的聚焦,曹健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眼前。
「曹健……」段真誠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曹健揮手擋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秦天沒有說話,就這樣目無表情地看著曹健,「白痴……」見著秦天那呆滯冷漠的表情,曹健沒有來由的便感覺一陣生氣,只听到他一聲冷喝,秦天就感到肚子一痛,肚子里面五味陳雜直欲作嘔,身子隨後被一股大力推飛出去。
一邊的段真誠頓時急了,就想要上去阻攔,在旁邊的曹健余光一掃,右手泛白光的長劍急點數下,以劍脊出擊拍打到段真誠身上,封閉了他筋脈,在他將要倒下的時候,一把扶住了他,將他扶到地上坐好,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悄聲說道「我懂得分寸的,你看他這個樣子好看麼?他可能很長時間,或許永遠都會是這樣,你看我的就行了」
眼珠連動,臉上神色也變換不定,看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慢慢爬起來一言不發擇人欲噬的秦天,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眼中帶有些不忍地轉向另一邊。
秦天也沒想到曹健會打他,原本就負傷的身體,被這一拳打的如同散了架一般,勉強支撐住身子,秦天眼神冰冷的看著曹健,想要尋求一個解釋,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模樣。
「覺得很憋屈是嗎?」曹健慢慢的來到秦天的身邊,目光同樣的冰冷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個世界就這樣,弱肉強食,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除非你離開這個世界,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改變整個世界,所以你只能選擇改變自己,讓自己適應這個社會」看著目無表情的秦天,曹健又一拳打在秦天的臉頰,原本勉強站立的身子再次翻滾著,向左側飛出去,在地面還滾出老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噗」嘴唇微張,一股猩紅的鮮血被秦天吐了出來,冷厲的眼楮再次變得通紅,直勾勾的盯著曹健,四肢不停的抖動著想要站起身來。
「怎麼?你憤怒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以直接殺了你,我最多就受一點懲罰而已」身形一閃,秦天還沒看清楚人影,身子又再次地倒飛出去,跌回木屋旁邊,一動也不動,微微喘息的胸膛可以看出他還好好的活著。
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的秦天,曹健吐了口氣再次道︰「不要將你的臭脾氣帶到修煉界來,那只會為你帶來滅頂之災,弱者沒有發言的權利,如果連最基本的識時務都不懂,你談什麼去觸及巔峰?沒有絕對的實力就得裝孫子,就得低聲下氣,什麼高風亮節在這兒只會激怒別人殺了你而已,如果你再這樣我都會看不起你,修行界的規則就是實力至上,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活著才有機會,死了報仇什麼的,都是空談,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像什麼?我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父母才會生出你這樣的人,你父母只給了你食物,卻沒有教你怎麼生存,你有這樣的父母還走上修行的路,為你有這樣的父母感到悲哀,記住,在這里……你…什麼都沒有……」
雙手抓著地上的泥土,緊緊的握住雙拳,手指 作響,秦天低頭發出一聲憋悶的吼叫,倔強地爬起身來怒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父母,他們沒有錯,難道你沒有父母麼?人無完人,一個父母的責任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孩子,我的父母做的很好,他們不是你有權利罵的……懂?」一邊吼一邊朝曹健走去,蹣跚著腳步向著曹健緩慢卻很堅定的靠過去,眉心隱隱透出一道黑色的還閃現著十三彩的玄奧豎痕一閃而逝。
曹健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看著越來越近的秦天,他笑了還帶著點失望的情緒,秦天沒有受傷之前與曹健之間就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如今受了傷再加上剛剛曹健的那幾拳,現在他更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跑過來又能怎麼樣,如果是其他人,或者脾氣不太好的修者,這樣就會要了秦天的命。
看著秦天揮動那沒一點力氣的拳頭,曹健只身形微微地一側就讓過了秦天的攻擊,途中右手順勢一抓,便緊緊的抓住了秦天打來的手臂,猛地前一甩,秦天的手臂發出連串的脆響,曹健顯然用了幾分力,這次秦天飛出了比上次更高,更遠的距離後, 的一聲落到前屋門前,抽動了幾下卻怎麼都不能站起身來。
曹健腳下連動,身形一晃來到秦天的眼前蹲下,復雜又平靜的眼楮,就那樣低頭與秦天冷漠不近人情的眼神對視著,良久曹健才出聲道︰「你要記住,別人怎麼做不是你說了就算,要想別人听你的就得拿出與之匹配的實力才行,不然只會自找苦吃,很可能會因此送命」
頓了頓,看著秦天那令人發寒的眼神,又接著道︰「對于我現在所說所做的事,我認為我是對的,如果你認為我是錯的,那麼我等著你來糾正,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要有與我相當的實力,不然那只是空談而已」說完不再理睬秦天,拉起段真誠抬步離去。
呆呆地想著剛剛曹健的話語,秦天的腦子一片混亂,曹健的話仿佛一把利劍一樣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雖然對曹健的所作所為很是憤恨,不過不得不承認他說得確實很對,確實這個世界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弱者沒有發言的權利,規則都是強者定的。家鄉的規則並不適合這里,這里沒有人權,比地球的社會更混亂,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