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雪怡淡淡的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琴一臉死灰,辛辛苦苦沖到天罡境,秦皇卻已經到了月兌胎,這是整整一個大境界,難以跨越的大境界。
女子的氣血本就不如男子充足,在月兌胎境需要的時間比男子多很多,她已經沒一點信心能追上秦皇了。
「我兩姐妹戰你」雪怡怡然不懼,一身紫氣騰騰,地面很快泛起了冰花,一層層冰霜不斷的蔓延。
「姐」琴美目含淚,她知道,雪怡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她,雪怡心境完好無損,而她卻有污點,她知道,她們兩人戰勝秦皇的機率很渺茫,但雪怡還是站出來了。
「死了別怪我」秦皇面色冷漠,他本就被自己的事情搞的心煩意亂,現在琴又咄咄逼人,頓時暴躁的血脈在心髒的帶動下,飛速的運轉了起來。
一股戰血直沖天靈,皮膚呈古銅色,閃著爍爍豪光,及腰的黑發披散飛揚,將身後的幾顆小樹割的四分五裂,眼眸似電,氣勢浩瀚如天。
沒有殺氣,也沒有煞氣,只有一腔戰血,永不服輸的戰意,巫族好戰,戰斗起來極為殘暴,但卻從不嗜殺,從來不向弱者動手,從龍鳴那里繼承得來的殺煞之氣,被逆天的戰意驅逐一空,根本入不的他身。
「刷」秦皇的目光如那刮骨鋼刀,眼光黝黑深冷,滔天的戰意不加掩飾。
輕聲道「來吧」
秦皇搖頭,本想好好的打一架,奈何面前這兩位實在是太弱了,根本沒什麼,出手的**。
琴見秦皇沒有先動手的意思,眼眸寒光爆射,驚人的白光浩蕩,左手暴雨梨花針,右手四把寸許長的飛刀,雙手如幻碟,銀針飛刀徑自對秦皇而去,動用了全力,殺意掠空。
秦皇搖搖頭,頭一偏,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如劍幕揮灑,‘叮叮叮’,沒有真氣,完全是軀體之力,渾身氣血沸騰,將飛刀刷落,銀針刷彎了腰,連串的脆響,叮叮當當的掉在了地面。
琴一怔,見他這和氣勢,沒來由的一陣害怕,一股蠻荒,蒼涼的野性氣息,直襲她的心海,只覺一個龐大到嚇人的蠻荒野人朝她橫沖而來似的。
「太恐怖了,這根本沒得打」
「頭發都能將百煉精鐵所鑄的暗器打碎,打斷,這要是人身……嘶」
巫族進入戰斗狀態,可不會憐香惜玉,不會留手,直來直往,蠻力勃發。
眾人驚呼,全數閃開,在場很多人都沒有達到地煞境,秦皇氣血滔天,氣血運轉帶起的力場在體外蔓延,通體血光大亮,氣血已然能透體發出神光,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一不小心被誤傷可沒地兒說,眨眼間,這片地方只剩下了秦皇琴雪怡三人。
面對著秦皇勢大力沉的一拳,雪怡一把推開琴,沒有避也沒法閃避,十指連動,冰光點點,紫氣升騰,在身前結成一片冷冽的真氣牆。
「哼,雕蟲小技」秦皇拳頭張開,五指並攏,途中變招,如天刀般一戳,剎那間與雪怡的真氣牆接觸,‘轟’,瞬間震散了真氣牆,爆散的冰屑疾射而回。
「嗤嗤」冰屑返回,雪怡一身白衣,幾乎成了布條裝,本該露出白質肌膚的地方,卻鮮血淋灕,強勁的反震力量,徑自將雪怡震飛,倒飛三丈,匍匐在地,倔強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痛苦之色。
「 」秦皇一捏拳頭,氣血似鉛汞流轉,手臂上的冰屑紛紛爆開,寒氣根本突破不了他的皮膚。
「姐」琴呆了,立時跑了過去,扶著她,淚光閃爍不定。
所有人都駭然,沒有任何真氣,僅憑軀體之力,秒殺了天罡極限的武者。
「太恐怖了,月兌胎境有這樣強?」一眾人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太弱了,我才用了三分力,還要打麼?」秦皇眼神凜冽,逼視雪怡身邊所有人。
「我跟你拼了」琴渾身白光熾烈,漸漸的染上了一層血紅。
「她在爆發本命真氣」
「住手,你不要命了麼」雪怡臉色慘白,淒然的爬了起來,想要阻止琴。
「真當我不敢殺你麼?」秦皇吃軟不吃硬,琴的胡攪蠻纏頓時惹惱了他。
「不要,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她與我相依為命,我求你不要殺她」雪怡見秦皇眼中森然的寒光,加快了步伐,想要趕過來阻止琴,奈何受傷太重,根本就來不及,頓時哭喊著祈求。
秦皇眸光連動,細心的感應,發現她不像作假,雖有些不滿,但心中升起的殺念,卻在緩緩消失。
「你有一個好姐姐,應該好好珍惜,不然等你失去的時候,再想起來就晚了」秦皇不知道在說自己還是在說琴。
搖搖頭,一副太極圖在揮手間形成,遍布琴全身,急速升騰的真氣頓時就被鎮壓,禁錮住,一動也不動。
琴眼見最後的殺招都被秦皇破解,連真氣都被秦皇封印了,眼眸頓時紅了,欺身而來,也不管等級差距,憑著一腔憤恨的怨念,和天罡境武者的軀體,來與秦皇纏斗。
「也罷,就指點你一下」秦皇見雪怡臉上的一抹失望,以及擔心,與龍鳴龍悅何其相似,用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力道,與琴斗了起來。
琴的步伐非常散亂,拳抓餃接之間毫無章法,幾次被秦皇拿住大穴,在雪怡擔驚受怕的眼神中,又將她放開。
琴久攻不下,越加焦急,像是瘋子一樣,頭發凌亂,混混一樣的招式,銳利的指甲朝秦皇的臉頰抓來。
在場眾人紛紛吃驚不已,近乎發傻,這混混打架都比這招式強得多,這琴是去找死麼?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琴的臉上,頓時五道血痕出現在琴白質的臉頰之上。
「招式毫無可取之處,步伐一塌糊涂,下盤極其不穩,這點打擊你都受不了,一輩子都別想超過我」秦皇一巴掌打開踉踉蹌蹌的琴,腳下一動,將重心不穩的琴踹倒。
「對敵心神不定,這樣不用別人打,你自己都有可能真氣走岔,你除了拖累你姐,你還有什麼優點?」又是幾招攻來,招式同樣散亂,步伐也凌亂無比,但卻非常的沉穩,招式餃接非常緊密,沒有多少破綻,與琴一模一樣的招式,卻精妙了許多倍,攻守兼備。
雪怡看的心驚肉跳,很恐懼,生怕秦皇出殺手,可是看了一會兒發現這竟然是在指點,便松了一口氣。
秦皇渾身骨骼脆響,上衣已經被他震碎,一拳一掌,肌肉極有節奏的跳動,不多一分力,也不少一分力,妙到毫巔,輕飄飄的一掌,力量卻大的出奇,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在身上卻毫無痛覺,一身力量已經控制到了入微的境界。
一條條肌肉,控制拳勁的大小,勁力的用法,在體內各種肌肉的搭配下展現,秦皇親身示範,以身演道,又將勁力控制在琴能承受的範圍之內,讓她去悟,讓她去理。
「轟」一塊巨石碎裂,一名女子呆呆的看著自己輕飄飄的一掌照成的效果,欣喜若狂「這是暗勁,原來是這樣」
一道掌刀斬下,琴終于醒悟,察覺這不可多得的機緣,攻向秦皇,她雖然驕傲,但卻不笨,秦皇這是在教她如何運使氣血,以及軀體之力的方法,對突破月兌胎很有幫助。
「化力」秦皇以肌肉代替真氣模擬太極拳的效果。
手臂上的肌肉如鋼繩般跳動,松張有馳,肌肉一收,雙手張開,帶著琴蘊含爆炸力的一掌,一轉化去大部分力量,同時松開的肌肉繃緊,壓著琴的手,互相重疊,一掌拍在琴的右肩。
「這,這是在借我的力,這竟然能用軀體力量做到」琴驚訝了,雪怡也看的一呆,這太不可思議了,秦皇手臂上的肌肉似無數鋼繩扭成,每條都有人控制似的,非常有節奏,人體竟然能在短短的瞬間,以手臂上的肌肉做出,變換數十次不同方向,互相承接的力量,使力量改變著力方向,這怎麼可能。
「**的力量不能像真氣那樣,月兌離身體還能持續很久,這承接力量需要極快的速度,還要極其恐怖的肉身控制,眼力,才能做到」雪怡嘗試著做了一下,頓時手臂疼痛無比,感覺像是斷了,幾乎同一時間讓肌肉分層次伸縮,配合手腕將琴的一擊分層承接,改變方向,返還給琴。
「不可能,人根本就不能做出這樣的動作」更多的人在嘗試,機靈一點的手臂酸疼,倒霉的骨折,更慘的肌肉繃斷的都有。
「要將肌肉分成一隊侍衛一樣,不同時間,不同方向,有的伸,有的縮,這根本就不可能」琴也嘗試了一下,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這些是要有完美的肉身掌控,才能做的動作」秦皇挑了挑眉毛,見一個個傷筋動骨呲牙咧嘴,還堅持要看的人,搖搖頭說出了基本要求。
「這樣的力量,你們掌握不了,但可以試著掌握一下應激反應力」秦皇一道真氣將眾人的股四頭肌拉緊,然後身形如電,十指連動,一股股真氣輕快地叩擊她們的膝腱上,引起股四頭肌收縮,眾人紛紛踢腿,力道大的出奇,姿勢比自身控制還要完美數倍。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紛紛攘攘,大為驚訝。
「這叫應激反應力,剛剛那叫膝跳反射」秦皇緩緩的解說,原本的膝跳反射需要特殊的姿勢,在真氣的幫助下,省卻了這個步驟。
「人體內有很多這樣的地方,總之一句話,肌肉繃緊的地方讓它松弛下來,然後猛地收縮,松弛的則讓他繃緊,然後猛地松弛下來,如果把握的好,加上自身的刻意配合,這腳力能平白提升三成,有真氣配合,做到這些很簡單,注意一下最多受點傷」秦皇解說道,他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反正是武者,弄不死,說不定還能被她們整出一部,威力無邊的武技,到時候他還能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呢。
真氣一閃,一聲漆黑嶄新的黑袍幻化而成,瞟了一眼正在實驗的眾人,搖搖頭遠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