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彼此彼此，一對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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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哥，咱來這膠州也有幾天了，怎麼就是不見他媽的那孔明的半點鬼影子呢？孔管家不是說他們就在膠州嗎，不會是他們搞錯了吧？」
「他媽的，小五子，這二狗兩個字也是你叫的？你以為你是誰，老子這外號全府也就只老爺和干爹可以叫，記住了，以後要叫我得喜哥。」要說這孔二狗還真不簡單，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時時刻刻不忘自己的身份。這不，在這不得志的家奴小五子面前，又擺出了一副大爺的嘴臉。
「是是是，看我這記性，真該打，要叫得喜哥才是。」家奴說著用手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討好地道。
「這才像話，好好跟著我干，有我罩著你，自有你的好處。」孔二狗越說越得意，好像自己還真成了什麼大人物，說完又拍了幾下家奴的肩膀。
「那是當然，二狗……不不，得喜哥，嘿嘿，您可是咱們管家的干兒子，有您罩著小人，那是小人的運氣，這些年您對小的關照那是沒的說，小人都記在心里呢。」家奴小五子嘴上這麼說，但一想到孔二狗這些年憑著自己和管家的關系對自己一伙人的‘關照’，心里著實把孔二狗月復誹了一把。
「對了，小五子，剛才你都說什麼了？」感情這孔二狗光顧著充大爺，竟沒听清此人說了什麼話。
「哦，我剛才說這孔明到底在不在膠州啊，咱們來了這麼些天也沒見著他的人影，不會是管家搞錯了吧？」
「放屁！干爹怎麼會搞錯，小五子，他媽的還反了你小子了，你竟敢懷疑干爹的辦事能力？」李二狗又開始發揮自己能裝的本色，一副對干爹十分忠心的樣子。
家奴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孔二狗，惹得他發這麼大的火，听孔二狗罵的凶，不敢接話。
「怎麼，我說你放屁你還不樂意？」孔二狗得理不饒人，見小五子不出聲辯解，更加來氣了。
「沒有，沒有，小的怎麼敢啊，小人可不敢懷疑管家的能力，別說是管家了，就算是您，小人也不敢有一點的懷疑啊。」小五子在心里又一次強烈問候了孔二狗家十八代的女性先人，心說你要討好你的管家干爹也不用老拿我說事啊，這兒又沒別人，你表現的再忠心，管家也看不見呢，整個一傻逼。
「孔明他們就在這膠州沒錯，這是干爹從錢許多那里得的信，錢許多說上次‘興隆’要的那五十擔精鹽孔明就是在這膠州交的貨。」看小五子滿臉佩服的樣子，孔二狗心里很得意，剛剛升起的怒火稍稍消了些，一副看白痴的樣子道。
「哦，原來是這樣，得喜哥真是有本事，連這事您也知道，小人可就不像您這麼得管家的寵，直到現在才知道。既然孔明一準在膠州，那明天小的再出去找找，相信總有一天能找到。」
孔二狗絲毫沒覺察出小五子是在給自己送高帽，微微笑了笑，坦然受了下來，只是火氣又消了些。又皺著眉想了想，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老在這客棧里面待著也不他媽的怎麼爽，再說也不能光讓你一個人找啊，要是回去干爹問起來，我也不好回答呀？」打從來膠州第一天起到現在孔二狗還沒出過這客棧的門，整天在這里吃茶喝酒。至于那尋找孔明和精鹽商的差事就全落在小五子的頭上了。膠州又不是什麼大城，小五子卻找了幾天也沒有一點動靜，孔二狗心里也有些急了，又怕管家孔得福問起這事時小五子出賣了自己。
「得喜哥，這找人的事您就不用去了，這膠州城就這麼一丁點地方，小的一個人就行了，小的從來不多口的，要是管家問起來，小的就說是得喜哥你帶著我，咱們兩個一起出去找的，就算找不到，管家也不會怪到您頭上。」小五子可不想孔二狗跟著自己一起出去找人，因為那樣自己可就露了餡。
原來這小五子也不是什麼老實人，他知道孔二狗每天都在客棧里不出門，不會知道他每天都干些什麼，所以每天從孔二狗領了錢以後就自由活動了。什麼，找人？對不起，沒那心情，就給老子這幾個錢，還想老子賣力給你去找人。
「哦，這樣啊，那小五子你可受累了，既然你有這個心，我也不好意思辜負你的一片好意，那你就快去找吧，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听小五子說不會多口，孔二狗也就懶得再堅持，心想好不容易公費出來一回，怎麼著也要好好享受享受才是。
「是是是，小人找到那廝立馬回來跟您報告，為了讓小人能及時找到您，您就哪兒也別去了，在這兒等小人的好消息就行，您這可不是懶，這是為了咱們老爺的大事著想，小人明白的。」
「嗯，說的也是，老爺的大事可不能耽擱，我得在這兒等著，才好隨時能讓你找到我。」見小五子這麼懂事，孔二狗心里的火算是徹底的熄滅了，心想下次要是還能出差，一定還選這小子跟著，這麼懂事的家奴可不多見。等了一會，見小五子還沒走，道︰「你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呀，趕快找人去呀。」
「是是，得喜哥，我也想現在就去呀，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呀？別吞吞吐吐的，到底怎麼了？」
「嘿嘿，得喜哥，我這一出門差不多就是一整天，得吃飯不是，可是我身上現在一文錢都沒有了，您再給我支點唄。」
「前天不是給了你兩百文了嗎，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天給你一百文，剩下的開銷我全包，住店又不用你花錢，光吃飯這兩天你也用不了兩百文呀。」
「這不是得找人打听嗎，這年頭問人家點事可不是白問的，得給錢的，你就是問人家也沒有那閑工夫回答你，因為現在登州那邊鬧兵災，這膠州現在也受了影響，使得大家本來就艱苦的日子更不好過了，人都得想法子掐錢填飽肚子不是？」一說起這錢的事小五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來時管家說是兩個人每天給一兩銀子的經費，就算你孔二狗多拿一點，可也不能每天只給自己一百文吧，更可惡的是，他孔二狗整天不用出門，自己還得辛辛苦苦地到處跑，這也是小五子偷懶的原因。
「咱們的經費可是不多，每天只有一兩銀子。這每天要給客棧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還能抽更多的錢給你，一百文都不少了，除了開銷外，我一天也剩不下一百文呀。」一听說要錢，孔二狗就不高興了，那可要了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