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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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出來,孔得福的心情大好,並沒有直接去找李二虎他們三個,一直等到晚上,才叫了孔二狗,小三子,小五子,四個人帶上了家伙,先去了李二虎的家。
「哎,哎,你們這是干什麼?」李二虎的爹明顯被這幾個帶著家伙的人給嚇壞了,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大聲囔囔著。
孔二狗還是一如既往得發揚了他專干非人事的專利,一把推開了老頭,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柴刀,指著他的鼻子叫囂︰
「老東西,你瞎囔囔什麼,老實滾一邊去,我干爹有事想找你家二虎問問,再敢嗦,老子整死你。」
孔得福覺得要想讓李家父子老老實實的答自己的話,就得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見孔二狗對老頭子發威也就沒出言阻止,這一下孔二狗可是得了臉,見干爹沒絲毫讓自己住手的意思,又上前踹了兩腳︰
「李二虎呢,老東西還不快叫你兒子給老子滾出來,那小子有種和那孔明一起跟我們老爺作對,好歹也算是個爺們,怎麼這會兒當他媽的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見人了。我干爹只是要問他些事情,又不是要他小子的命。我現在開始數一二三,要是數完那小子還不出來,老子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孔二狗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柴刀,對著李老頭的腿比劃了兩下,得意地笑起來。
「你們找二虎問什麼事啊?他不在家,倒不是我不肯讓他出來見你們,今天下午他們哥倆一起去膠州了。」
「去膠州了?他媽的老東西,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李二虎那小子前天剛從膠州回來,怎麼今天又去了,難不成那膠州是你們家後院了,想去就去。」
「這是真的,小老兒可沒騙你們,今天上午錢掌櫃的派人去給教諭大人送話,說是再要一批精鹽,孔教諭得了消息就來找二虎他們哥倆,因為這一次錢掌櫃要的貨比較多,听說一千五百擔呢,為了能早一天給錢掌櫃交貨,他們吃了中午飯就出發了。」
「二狗,放了他吧,看來李二虎他們哥倆真是去膠州了,我前幾天听老爺說孔四德這回收了一千三百擔精鹽的訂單,再加上‘興隆’自己還得留一些零售,所以總共是一千五百擔,看來這老家伙沒說謊,咱們再去那什麼王程家看看。」
「我干爹肯放過你,算你老東西運氣好,跟你那窮鬼兒子說,別再跟我們老爺作對,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子一刀劈了他。在曲阜敢跟我們老爺斗,那小子純粹是他媽的找死。」孔二狗跟著干爹孔得福耍了一回橫,心里那個痛快勁就別提了,臨走還不忘說幾句狠話。
「二狗哥,你剛才真是威風啊,嚇得那老東西直打哆嗦,看著真過癮,等下到了王家,該論到我發威了。」
「小五,老子他媽的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小子以後別叫老子二狗,要叫得喜哥,你他媽的耳朵里長毛了啊,沒听見是怎麼的,老子這孔二狗的名字,除了老爺和干爹以外誰也不能叫。」孔二狗還沉浸在剛才的威風當中,見小五叫自己二狗,頓時來了氣,扇了他一個巴掌,順口罵了出來。
「二狗哥,不是我小五子耳朵長了毛,不肯叫你得喜哥。」小五子又喊了一聲二狗哥,怕孔二狗再打過來,身子向後閃了閃,囁嚅著道。
「那你他媽的還叫老子二狗?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孔二狗‘哼’了一聲,不屑地罵道。
「我要是哪你得喜哥和話,你就和管家是一個輩份了,可你明明叫管家干爹的呀,所以我就只好叫你二狗哥了。」
「這……」孔二狗心想小五子這話可不能讓干爹听見,自己總不能和干爹一個輩份,小心抬望了一眼前面的管家孔得福,見他離兩人有四五步遠,好像是沒听見,只是不敢再和小五子爭,把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狠狠地瞪了小五子一眼。
「二狗啊。」孔得福知道這孔二狗的臭脾氣,總喜歡在下人面前擺大爺的譜,听兩人爭了一會,都不說話了,在前面開了腔。
「哎,干爹。」孔二狗听孔得福叫自己,忙答應了一聲,‘干爹’兩個字叫得格外地甜。
「你知道這二狗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嗎?」
「干爹,兒子還真不知道是誰起的。」
「那怎麼大家都知道你叫孔二狗啊?」
「這個嘛,那還是兒子年輕的時候事,一開始只是幾個人知道,而且只在大伙調笑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說說,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傳著傳著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就慢慢地叫起來了。」
「你這個名字是老爺給你取的,那時候老爺正為了太爺的家產跟其他幾位少爺斗。有一回老爺吩咐叫你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想到你小子卻偷懶,把這件事辦砸了,老爺氣得不行,說你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屁點的本事,還老愛說大話、充大爺,竟干些不是人的事,差點沒把你趕出府,我勸了兩句,老爺雖然消了氣,可老爺卻說你小子名字倒叫得好,叫什麼得喜,但老爺交給你辦的事你卻沒老爺報喜,還不如改名叫二狗算了。」
孔二狗听了老爺對自己的‘高度’評價,臉皮竟然也難得地有些紅了,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兩聲︰
「嘿嘿……,干爹說笑了。」
「這可是真的,干爹可一點沒騙你,我見老爺很生氣,就說你還年輕,只是有些貪玩,倒不是對老爺不忠心,請老爺再給你一個機會,別把你趕出府去,老爺那時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才沒把你趕走。」
「兒子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從很久以前干爹就開始關照我了。」
「我跟你說這些,你可不能記恨老爺,誰叫你把老爺交給你的事給辦砸了呢。」
「干爹,兒子怎麼會記恨老爺呢,想老爺肯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我去辦,那事對我的看重和信任,我卻把事辦砸了,老爺這是恨鐵不成鋼。」
「你不記恨老爺就好,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
全府只有老子自己的名字是老爺親自取的,老子可不是一般人,孔二狗有些YY地想。為了自己的‘錢’途,為了自己再和干爹一個輩份,孔二狗向大家表明了他的決心︰
「干爹,兒子決定了,從現在起,兒子就叫孔二狗,不再叫什麼孔得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