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名女子見幾個宮女走到自己面前不參不拜,反而轉身就走,不僅不懂規矩,而且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說話間隊伍已經走到跟前,伯藝、小瑩和小雲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參見李蕙夫人。」小雲認得這個高貴的女子,立時跪來見禮,頭都不敢抬的。
李蕙不懈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臉來,瞪著伯藝和小瑩,滿腔怒火地斥問道︰「你們是新來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小瑩拉著伯藝想要一起跪下,但見小姐只是低著頭,並無參拜之意,索性就陪小姐一起站著,一會要是遭了責難,也要一起受。
「落下來!」那名女子見兩個宮女竟敢這麼沖撞自己,立時怒火中燒,下得滑桿,幾乎是沖著快走到她們跟前,一把先是端起小瑩的下巴看了,只看了她一眼,就狠狠地甩下,接下猛然抬起伯藝的臉不禁大驚失色︰怨不得她竟敢這麼高傲,原來她生來了一副妖精的面孔!
「你為什麼不跪?」一個憤怒嫉妒的聲音。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跪。」伯藝柔聲道。
啪!話音未落,李蕙一個耳光過來,重重地打在伯藝的左頰上,「放肆,你認不認得我都得跪!因為我是」
啪!同樣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耳光回落在李蕙的臉上。她猛地一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在這個為李蕙的名字顫抖的後宮,居然有人敢打自己?更加不能容忍的是,打她的人竟是這樣一個卑微、嬌弱、長了一副讓人氣憤臉蛋的美人兒!
此時的伯藝也有些後怕,回敬她,只是因為她打了自己的臉︰身體可以被折磨,但是女人的臉卻不能打的,你這個貌似高貴的宮廷女宦為什麼偏偏要這麼欺負弱小?而且,雖然我並不在乎這個名分,可我是皇後,不管你是誰,我都是比你高貴百倍、萬倍的皇後!我承擔的折磨是為父母大人贖罪,你一個小小的妃子,竟敢來打我的臉?
「打!打死她!」李蕙忘記了自己高貴的身份,歇斯底里地要處死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宮女。
她身後的幾個太監立刻撲上前來,如狼似虎推倒伯藝,抬起腿來就踢下去。
小瑩、小雲早就驚得魂飛魄散,雙雙撲上去將伯藝壓在身下,那些沉重的踢踏落在她們的身上,疼得兩個柔弱的女子大聲哭喊起來。
「李娘娘手下留情!」教坊一起跟來的那個小太監這時候趕回來,正好見到伯藝三人遭遇毒打,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沖上前去跪在李蕙面前,「李夫人恕罪,她是李岩姥姥新收的丫頭,剛進宮沒幾天,不懂規矩冒犯了您,請您看在李姥姥的面上放過她,回去之後李岩姥姥一定會嚴厲責罰。」
李蕙听到小太監的話,狠狠地咬著嘴唇思索片刻,「這次先給李老太太一個面子,回去告訴她,過幾天我會登門去討個說法!」
「是是,遵您懿旨,奴才一定把話帶到。」
李蕙心有不甘,狠狠地瞪著地上那三個人良久,方才吩咐起桿回宮。
小太監扶起小雲,兩個人看著李蕙的背景走遠,嚇得就快沒了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