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
太監李應匆匆忙忙趕回來,四下里望望,沒看見人,便嗖地一下鑽進李蕙夫人的寢宮。
「參見夫人。」
「平身吧,查的怎麼樣了?」
「說來也怪,屬下想盡辦法,四下暗訪,就是打听不出那個憐兒的來歷。不過,剛剛我在教坊看到東風手下的燕莊侍衛從她那里出來這兩個人的關系好像不一般。」
「那你是大驚小怪了,燕莊是東風派去看著她的。」李蕙玩弄著懷中一只漂亮的小刺蝟,不屑地道。
「怪就怪在他給憐兒送去吃的,我听到,他們好像哥哥妹妹地稱呼。」
「哦?難道說憐兒是燕莊的妹妹,這到怪了,既然是妹妹,何必這麼遮遮掩掩呢?」
「屬下繼續給您查著,夫人,過幾天陛下要在御花園舉行馬術大會,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誰知道,他一要騎馬,準有人倒霉,這次不知又輪著誰了。」
「夫人,那個憐兒,現在給陛下養馬呢。」李應忽然又道。
「什麼?他居然要她做個養馬的女倌?咯咯哈哈,真笑死我了。對了,她不是在給陛下養馬嗎?你要」
「遵命,夫人。」
「憐兒,把風雷牽出來遛遛。「咸陽宮大總管張蓮出現在御花園馬坊,吩咐伯藝將胡亥的坐騎牽出馬廄。
伯藝不禁露出難色,女孩子是怕馬的,更何況是伯藝。
「沒事的,我在你旁邊。」身邊響起一個聲音,伯藝望過去︰燕莊,他說過會保護她的,好吧,我相信你。
伯藝狠了狠心,打開馬廄的門,走進去,慢慢來到風雷身邊︰我不會傷害你,不要讓我為難好嗎?她在心里對風雷道。
這匹風雷良駒系出名種,十萬挑一的千里寶馬,烈性的程度可想而知,伯藝心里有種難以名狀的恐懼,不過,風雷好像並不排斥她,它一雙冷厲的眼楮看到伯藝後,竟然顯出意想不到的順從和溫良。
伯藝放下心來,伸出手去拉住風雷頸上的韁繩,輕轉回身,朝向外面走去。
燕莊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立即閃向一旁。
就在眾人都以為沒事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風雷離開馬廄,不知怎地頃刻變得狂躁起來,使勁甩頭掙月兌伯藝的控制,好像不能自已一般。
伯藝大驚,連忙松開手,可是遲了,風雷突然對她怒目相視,奮力抬起前蹄…
張蓮總管見狀驟然失色︰風雷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失狂,這完全不正常啊。皇後,快保護皇後!
說時遲,那時快,燕莊奮力奔向跟前,一把緊緊抱住伯藝,從風雷的身前飛躍出去,他狠狠地摔落在地,幾個翻滾過後,伯藝俯在他的身上,他沒有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風雷雙蹄落地,砸出兩個深深的踏痕。
伯藝花容失色,又驚又羞︰好恐懼,自己差一點就命喪馬蹄之下,他,抱得她好緊,他們貼得好近,為什麼你還不松手,我已經沒事了啊!
「快制服風雷!」張蓮總管在那邊高聲命令道。
燕莊聞听,方才醒悟過來,連忙放開伯藝,起身沖向風雷身邊,手抓繩韁,翻身躍上,一陣激烈的駕馭,終于將它制服,帶入馬廄。
「傳御馬的獸醫,還有即刻檢查草料。昨天是誰飼喂風雷?」張蓮問道。
「是憐兒姑娘。」監工的太監回,他已經止不住渾身顫抖。
很快,獸醫趕來,進入馬廄一陣檢查,外面的人冷汗淋灕,料想這一查,結果決不簡單。
「總管大人,風雷左臀有一處針刺的傷痕,還有,草料當中混有殘留致幻藥的成分。」良久之後,獸醫出來,回復結果。
張蓮將臉轉向伯藝︰「針痕?混入草料的藥粉?」
伯藝聞言,心里一驚︰你是在懷疑我謀害皇帝嗎?是啊,你知道我恨胡亥,可是,我沒有…
「把她帶走。」張蓮面色一沉,突然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