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早就氣得忍耐不住,本來皇帝給你那樣的榮耀,已是天大的恩賜,你居然傲慢地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以為你是誰啊!
「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拉下去,狠狠掌嘴!」李蕙氣急敗壞地命令道。
侍侯在旁的太監們聞令,立刻就走上前來準備拉下伯藝去行刑。
「退下去!」胡亥大怒,「有朕在這,誰允許你發號施令了?」他狠狠地瞪著李蕙,斥問道。
「陛下,這個宮女如此放肆,連陛下都敢沖撞,您不能縱容她。」李蕙堅持道。
「是啊,陛下,你這樣做,很是有損君威呢。」蘭蘭在一旁扇陰風道。
「朕喜歡她這樣,朕想要怎麼對待她都可以,就是輪不到旁人插手!」胡亥冷冷地道。
「你,去騎馬。」胡亥看著滿盈怒容的伯藝,命令道。
「怎麼,不敢嗎?見她並無反應,胡亥又故意冷嘲道。
「她自然是要騎的,只怕是侍寢的時候落不了紅,不能交代,騎了,日後便可解圍,是不是啊,憐兒?」李蕙嬌唇一撇,話里含刀,百般惡毒地道。
「啪!」李蕙話音未落,這邊胡亥卻是一個巴掌抽過去,她的嘴角立刻滲下血來,驚得抬起頭滿臉惶恐又委屈地望著胡亥。
「她要不是處子,朕殺了她,如果她是,朕就把你分尸!」胡亥怒視李蕙,露出七分狠意、三分霸氣、十分冷氣︰你不是要和她叫板嗎?朕就讓你試試!
「不不!陛下,臣妾決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覺得憐兒頗有幾分男人的膽色,怕她一不小心弄破了身子,不是就沒法用了。」李蕙狠狠地咬牙忍下氣,低聲婉塞,雙目眯緊,低低地仇視著伯藝,卻是說不盡的復仇怒火。
伯藝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卻不作聲︰嬴胡亥,我不是處子,你就要我死,可是你偏要把我弄進宮來的,我若是早就許了人,你又該如何?好啊,我便給了你這個機會——殺我!
「陛下,憐兒願意騎馬。」伯藝淡然說道,言畢轉身走下台階,頭也不回朝向站在場中的風雷走去。
「你!」這邊胡亥卻是一驚︰妖精,你真騎得了嗎?朕是要你屈服,你卻又跟朕 上了?
眼見著伯藝走進風雷身邊,不顧死活便要上蹬,胡亥急忙甩開衣袖,驟然起身,疾步躍近她的跟前,抱緊了伯藝的縴細蠻腰,輕輕一把,毫不費力擁在懷里,合著她一並翻身而起,穩穩落在風雷背上。
「想死是吧?朕陪著你!」他在她耳邊嘲弄著說道,之後轉向東風,大聲命道︰「栓上他。」
東風得令,吩咐屬下取來長繩,立刻一邊綁了那名刺客,一邊固定在馬尾上。
伯藝心里一陣大驚︰贏胡亥,你要做什麼?這般殘暴地殺人,還要我和你一起嗎?
她來了氣,想要掙月兌,卻被胡亥死死地扣緊了,一動也動彈不得,只覺得他用力夾緊馬月復,高聲「駕」地命令,風雷便照著主人的吩咐,電掣一般沖了出去。
後面東風擺頭示意眾貼身侍衛上馬,緊跟護衛上去,隨著皇帝的坐騎,一路奔出宮門。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遠離了咸陽皇宮,奔在通往上林苑專屬的御道上,兩側綠草掠過,一行數十人馬顯得分外壯觀。
伯藝在馬背上,驚得心都要跳出來︰也不知道栓著的那個人這會兒如何了,怎麼他一聲不吭,不疼、不難過嗎?
身後的胡亥似乎猜著了她的心思,冷冷笑道︰「他還沒斷氣呢,你得再陪朕玩一會兒。」
「嬴胡亥,你強迫得了我的人,卻管不了我的心!」伯藝真的生氣了,大聲地喊著回敬他。
後面卻傳來胡亥一陣霸氣地狂笑︰「你的心照樣得听朕的,你不讓它听,朕也要讓它從!」
宮里這邊,李蕙看著他們遠去,卻是忍不住嫉妒地罵道︰「哪里是懲罰她,分明兩個人一起去玩了,死丫頭,你等著!」
蘭蘭暗笑,邪媚地鼓氣兒道︰「姐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由著她去好了。」
「不行!這個憐兒的來路,我一定得搞清楚!」李蕙滿臉慍色,氣得紅若落日的晚霞。
蘭蘭不禁略略側目︰那就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