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宮里面一派忙碌,太監、宮女、護衛們天還沒亮就點卯列隊,伯藝莫名奇妙地被傳旨要求換上了一身青藍色的素衣,用過早膳,稍事休息便啟程前往渭南的嬴室宗廟。
小瑩丫頭滿心疑惑︰這一次,又會是怎樣的狀況?過了這一關,良侯的命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了,小姐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中午時分,先到了章台宮,在那里用過膳,下午就趕赴宗廟而去,不過半個時辰的路,來到了一處宏偉威嚴的廟宇,偶爾看見瓦當、窗格子、門楣這些個精細的地方點綴著一些純金,除此便是一色青藍的巨石建築,有氣勢、可是更有煞氣。
張蓮吩咐將伯藝她們先安置在偏殿,一個下午不準隨便走動,就這麼禁到了傍晚,用膳,之後太監抬來沐浴用的香柚木桶,灌滿溫泉水,要求伯藝潔身,一些人站在旁邊,內侍太監就要上前月兌光她的身子。
伯藝後退了一步,這種特殊的服侍方式,讓她感到很不習慣。
「他們都是臣下、奴婢,不必當作人看就是了,入廟之前潔身是對宗廟里邊先王的尊重,沒有給證明的可不行。」李岩明白伯藝的意思,也難怪,這種宮里面的規矩,即使是名門之後也沒經歷過的,她這麼個冰清玉潔的處子初次遇到這種尷尬的事兒,必會很自然地羞澀,只是時間緊迫,沒工夫讓她適應了,于是不用伯藝開口,李岩就先搶白道。
「我不月兌。」伯藝慍怒堅持道︰什麼先王不先王的,和我沒關系,非把我弄到這兒來,還這麼多人看著我洗澡!為了父母親,折磨我可以容忍,但這種私密的事兒,怎麼能叫你們看的?再說我現在好歹是皇後,你敢強迫我嗎?
「那您可就別怪奴婢得罪了,來人,扒光她!」李岩忽然板起臉來︰憐兒,您現在是皇後了又怎麼樣,這兒是宗廟,從現在起您就得知道,這里的規矩就連皇帝都不能違背,你這個囚奴皇後就更沒有什麼了不起!
伯藝一驚,她完全沒有想到,到了這兒,這個死老太婆竟敢這樣對待自己!
侍候的太監們得令立刻上前,現在他們可不是什麼臣下奴才了,身為宗法的執行者,他們眼里面可沒有什麼皇後,只有命令!
幾個太監一點都不客氣,遵照李岩的指令,只是三五下,便強硬粗暴地將伯藝月兌成精光,幾乎是按著塞進沐桶里。她的身子受了傷,強忍著不發出一聲申吟︰你以為我柔弱便可欺嗎?你們可以強迫我,但是伯藝不會低頭,否則那就不是伯藝了!她不再說話,固執地閉上眼楮。
李岩轉過臉去,才不去看她滿顏高傲的憤怒。
「李姥姥,您太過分了!小姐現在是皇後,你還敢這麼欺負她?」小瑩見狀忍無可忍,沖過去想要保護伯藝,卻被旁邊的太監死死地一把拽住了。
「把她的嘴塞上。」李岩吩咐道。
一方絹帕迎面迅速抵了過來,一把塞進小瑩的嘴里,她開不了口,嘴角一陣撕裂地疼,憤怒地狠狠瞪著李岩,看見小姐那邊的樣子,忍不住流下淚來。
半個時辰之後,沐浴結束,宮女們上前給伯藝穿好衣服,眾侍從便退了下去,兩個侍衛進來,照吩咐引領伯藝她們走出偏殿,徒步往旁邊的正殿而入。
轟然一聲巨響,一切又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