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幾天很不好,人都快要垮了,身子也受了傷。」大太監回。
「我替後宮娘娘們過來看看,回去好將皇後的表率對她們傳了。」李蕙淡淡地道,仿佛說的話完全都在情理。
大太監聞言,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抬起頭略看了她一眼,便無話,不敢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
早听過這個李娘娘的厲害,是個整人恨不死的,後宮里邊,誰也沒有她那樣的手段,縱然是皇後落在她手中的把柄,定然也是不會放過,如果宗廟這邊有絲毫的憐憫懈怠,她便一定會傳得後宮朝廷滿城風雨。
「我們回。」試探著往祭堂里面看看伯藝的樣子,然而卻一無所獲,李蕙感到有些失望,只好吩咐李應先回了。
「是。」李應應著,轉過身去,隨女主往來路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回去,一直到了外殿,即刻招呼鑾轎過來,掀開簾子,服侍她進去。
「您還要不要去皇上那打個招呼?」待李蕙坐穩了之後,李應又問道。
「算啦,回去-,想來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見我。」李蕙說著,便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帕子,示意擎轎的太監們起了,往咸陽宮方向返去。
接下來的第二天,是最難熬的,丞相李斯調派數倍的侍從進入宗廟,名義是為莊襄王忌日行禮,其實是找更多人監督伯藝跪廟是否偷懶。
這件事嬴胡亥不動聲色,卻暗暗地記下︰李斯,朕的繼位詔書是你親手寫的,竟引來天下這多猜忌,你其實是想看朕的笑話,心里面還忠于扶蘇是-,現在竟還敢來欺負朕的皇後,你給朕等著?
白天,胡亥入廟祭拜了莊襄王,在接過伯藝給他遞上燃香的時候,仔細地看著她︰他仿佛再次看見十二年前那個膽怯倔強而美麗的小女孩兒,她從來沒有請求過他的關心,可是嬴胡亥怎就會如此犯賤呢?總是猜測她在想些什麼。
那天晚上,他沒用下晚膳,因為他看見,那個妖精的臉色蒼白,她好像生病了。東風也有些心神不寧的,皇後的嬌柔他是不敢關心的,可是小瑩,那個小瑩丫頭陪著主人不吃不喝,呆了這些天,似乎也快撐不住了。
初更,祭堂。
這天晚上,天忽然冷起來,青石地面分外地涼,她跪下來的時候,雙膝一陣火辣地疼,額頭一陣陣發燙,「小瑩?」伯藝虛弱地喊著,可是小瑩沒有听到,這些天來,小姐睡著的時候,小瑩不斷取來熱巾敷養她的雙膝,七天七夜,合眼的時間幾乎不到三個時辰。
小姐生了病,小瑩也受了寒,甚至病得更加厲害,今天晚上,終于還是護不了她多災多難的小姐了,伯藝低下頭看了昏倒在地上的小瑩,一陣強烈地眩暈,摔下去,輕輕趴在她的身上。
華陽宮。
「東風侍衛,陛下在嗎?」。宗廟值守大太監的聲音。
蕙小宮去。「怎麼了?」東風嚴厲問。
「這,這…微臣罪該萬死…皇後她…」
「真是混帳,你們等著瞧好了?」東風轉身進入寢宮之內。
一刻之後,御駕奔馳的聲音響起來。t7sh。
再一刻之後,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