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皇後這里不需要太後,步壽宮以後永遠也求不到萯陽宮,我們走。」
皇太後冷中帶刺地說完,離席站起,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這一邊,小瑩驚得魂飛魄散,「小姐,這個太後來歷不明,您現在又是這樣的狀況,怎麼就開罪她呢?」
伯藝沒有回話︰她不就是來問罪的嗎,嬴胡亥,你的父皇殺死了我的父王,現在,我就正好要你們嬴室的上一輩首先償還。
萯陽宮。
「氣死我了?這是哪來的野,太沒規矩、太猖狂了?」
皇太後回到宮里,一坐在前殿的軟榻上,大罵道,她氣得渾身哆嗦,嘴唇也發了青。
「太後息怒,這些年的隱忍修為不能被皇後的一句話輕易給破了。」
雲姑跟上前來,小心地坐在太後對面,眉頭緊鎖地看著她,勸道。
「難怪秦琇說這個伯藝妖精不簡單,果然有手段,我現在真恨不得賜死她?」
皇太後依舊忿然道。
會太麼人。「太後不可沖動,皇後現在身懷大秦唯一血脈,您要是賜死她,只怕無法向朝臣交代。再說,她不就是憑著這個資本才敢自持無人的嗎?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雲姑更加冷靜,害怕太後剛剛回宮若就惹出事端,結果一定不好收拾,連忙繼續規勸。
「是啊,哀家這些年心如止水,早就與世無爭,的確不該與這個無知後輩計較。只是……」
皇太後受到雲姑的提醒,慢慢冷靜下來,身為太後,就這麼亂了陣腳,怎能符合她的身份。
「太後,只是什麼?」
雲姑奇怪問。
「哎,雲姑,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皇後很像一個人?」
「太後原來在意的是這件事。奴婢早就發現了,她像焰,簡直太像了,而且不只是像,而是更加……太漂亮了。可是太後,她畢竟不是焰,不是您憾不能挫骨揚灰、恨到骨子的那個焰,她只是當今的皇後。」
雲姑欲抑先揚,勸說皇太後,這後宮里的血雨腥風實在是太多了,既然太後想要緩和母子關系,那就不能由她發起這場內宮之斗。t7sh。
皇太後點了點頭,畢竟是久經爭斗的宮廷老手,雖然她恨,但卻不能公開地把伯藝和焰聯系起來,再次傷害嬴胡亥心愛的女人。
玉漱宮。
「姐姐,太後娘娘這次是怎麼回宮來的?」
「就是這麼大搖大擺、光明正大地回來的。」
秦琇一邊調茶,一邊瞥了對面心不在焉地逗著小刺蝟的寐蘭,含諷地說道。
這只小刺蝟是秦琇馴養了多年的,寐蘭偏要要過來玩,「啊呀?」,結果,被這個小畜生一翻跟頭給扎了。
「我就說你,做任何事都要知己知彼,連一個畜生都對付不了,何談人呢?」
秦琇白了寐蘭一眼,放下茶具,熟悉地接過小刺蝟抱進懷里。
「姐姐,我听說先皇的夫人不是都殉葬了嗎?太後娘娘她……」
寐蘭一邊揉著手指,一邊皺眉奇怪地問。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也怨不得你,這其間的秘密,不是嬴室的親宗,的確很少有人知道。」秦琇得意道,「殉葬的都是沒有子嗣的後妃,生過孩子的依照先皇遺詔陪陵,也沒設時限,太後既然是當今皇上的娘,想回來不就回來了。」
秦琇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姐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給太後請安了?」
「我來找你就是這個意思,妹妹準備好了,我們就走。」
咸陽宮東門。
東風巡視到這里,發現有點異樣,守門虎賁衛士正在盤問一個要外出的人,不一會兒便放行。雖然那人改了裝束,東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稍加思索,跟了上去。
那個人走街串巷,好像沒有注意到後面跟了尾巴,一段輾轉之後,來到郊外一處花棚,東風急忙跟緊進去。
這處花棚很大,里面布局優美,園中芳香四溢,栽滿了奇花異草,都是這個季節咸陽罕見的,他看見那個人走進一間花屋,不一會出來,手里多了一只精編的竹籃,盛滿海棠花。
東風松了一口氣,原來她是出來買花的。于是走向前去,
「小瑩。」
「東風大哥。」
小瑩有些吃驚。
「你來買花?」
「是啊,小姐近來不思茶飯,我想她最愛海棠綠豆沙,可惜這個季節,咸陽城里就只有這間花棚才有賣。」
「娘娘吩咐一聲,從南方調集不就成了,還用你費這麼大的勁干嘛。」
「算了,不過就是一碗海棠綠豆沙,卻要費那麼大的周折,再說,我也借機出來轉轉。」
小瑩調皮地一笑,說,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哦,東風大哥,你怎麼會來這兒?你跟蹤我?」
「啊?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奉命……」
東風忽然感覺很尷尬,這個小瑩,總是不給人留一點余地。
「奉命跟蹤我。」
小瑩咯咯地笑了起來,他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好笑,東風啊,你這麼冷血的侍衛,居然也有尷尬的時候。
「快回去。」
東風沉色道。
「才不回去呢?」
小瑩故意跟他作對,「我可是獲準出宮的,好不容易自由一會兒,干嘛要著急回去?」
「你不怕皇後等你嗎?」。
東風驚訝地發現,這個小瑩其實很難對付。
「小姐現在很好,用不著我,你擔心,你可以先回去啊。」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東風微微一笑,他忽然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小瑩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興趣,雖然他想要女人是很輕而易舉的事,不過這個小瑩,跟一般的侍女很不一樣,從前他也關心過她,但那種感覺充其量算是喜歡,甚至有些憐憫,現在,他卻第一次改換眼光,把她當做女人來欣賞。
「你跟著我干什麼?難道想圖謀不軌。」
「是啊,我想要你。」
他逗笑道。
小瑩一驚,「你?不會-,別開玩笑了。你會有感情嗎?」。
她取笑他。
「你做我的女人,可以嗎?」。
他忽然正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