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得令,吩咐眾人撤下,堂中只剩胡亥與良王二人。
「朕听聞下相有人預謀造反,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
胡亥忽然問。
良王心里一驚︰天啊,他怎麼會問起這件事,這件事,皇上又怎麼會知道?
「臣不知此事,更談不上參與。」
「是嗎?」。
胡亥冷厲地問。
「皇上明察。」
「你府上的小愛是什麼人?」
胡亥繼續問。
「是臣的義子,還尚未成年。」
伯良王回。
「是他帶你逃出咸陽?」
「是臣帶他逃出咸陽。」
「伯良王你听著,朕帶伯藝回去,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朕就殺了他們母子。」
「母子?皇上,你是說小皇子還活著?」
伯良王又驚又喜︰苦命的孩子,原來你還活在人世?
「下去-,明日朕就啟程回咸陽,你最好不要有二心。」
「臣請皇上移駕寒舍。」
「不必了,朕覺得這座青樓很有趣。今晚就要留在這里。」
胡亥上半身倚臥在錦被中,從床上望去,伯藝的面容透過幾上的那架古琴映入他的眼楮,湖水一般清澈動人。他一邊欣賞她的彈奏,一邊想盡辦法怎樣來羞辱她。
「你在給那些男人彈琴的時候,也是這麼用心嗎?」。
「我沒有用心,只是隨意彈。」
伯藝眼簾不抬,淡淡地回敬他。
胡亥感到不悅︰妖精,你居然和那些凡夫走卒打情罵俏,害得朕在這青樓與人爭鋒動刀?
到了里胡。「過來?」
伯藝停頓下來,離開琴案,走到他跟前。
「把衣服月兌了。」
他命令。
伯藝俏臉含慍地遲疑著,這個時候,怎能有心情求歡,嬴胡亥,我們的心里都有恨,而且剛剛我還受了你一耳光,你倒是可以不在乎,而我不能?
「怎麼了?你很喜歡男人把你是麼?」
他冷冷地道。
算了,就當這身子不是我的。
伯藝伸出手去,解開裙扣,面無表情地在他的面前一層一層月兌去所有衣衫。
他仔細地欣賞著她的,她的身子簡直就是上天賜給的禮物,肌膚清透、曲線柔美、骨骼挺拔,永遠都非凡人可以超越,讓他看了一陣陣心馳神蕩。
「給朕寬衣。」他看著她又傷又嫵媚的臉頰,命令道。
她走近他,貼近榻邊坐下來,解開他的衣服。
忽然她的眼神停頓在他的胸口,那塊赫然深透的傷痕上。
「你怎麼了?」
他問。
「謝謝你救了他。」
她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可是你卻殺死了朕的娘親,告訴朕,除了賜死皇太後,你就別無選擇了嗎?」。
他突然發怒,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狠狠地翻倒在身下,跨上去,叱問。
「沒有,當時我別無選擇?」
伯藝大喊道。
「啊?------」
天啊?嬴胡亥,你要做什麼?
她疼得淚眼朦朧︰你要把我的身體刺穿嗎?
他強硬地百般折磨、故意弄傷她。而她的情無論怎樣冷,她的身體卻只能對他柔軟順從,他越狠,她越柔,這讓他的心都快化了︰妖精,我該怎麼辦?我怎樣才能不愛你啊?
他忽地一把抱緊她,把她秀氣圓潤的頭攏進自己的胸膛,該死的,朕發誓要殺了你,可是我辦不到?
「你知道嗎?我們的政兒,他長得好像你。」他說。
政兒?胡亥,你真是詭異,除了你,天下再沒有哪個皇帝會給自己的骨肉取上先皇的名諱。
東風在紫薇樓中巡視,上上下下走遍這座溫柔之鄉,那些女人開敞著房門,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東風瞥向她們,毫無一點感覺。
小瑩,今生無緣為夫妻,但我會一生保護你。
自從失了身,小瑩完全變了一個人,特別是她回避他_東風。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傷勢雖然是恢復了,可是這個簡單純淨的少女從此少言寡語,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東風看著心疼︰他知道,她的心死了。
她喜歡去花棚,他就偷偷地跟著她。
看見她在那里和園主聊天,偶爾才會露出微笑。
他為她買了很多東西,都是市井里的姑娘們編織,咸陽宮中見不到的。他把它們悄悄地放進她的房間,她都會不經意地給他送回去。直到有一天……
胡亥還朝之後,把她調到御書房,有一次皇帝不在,東風在那里踫見她。他本來想回避的,因為怕她不安。可是小瑩卻只身擋在他的面前。
「東風大哥。」
「哎,小瑩。有事嗎?」。
「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蹤我,不要再為我買任何東西。」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不可能的。」t7sh。
「為什麼不可能,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知道嗎?」。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喜歡你`?」
「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但卻不能是我。任何一個男人的靠近都會讓我不安,你明白嗎?」。
「我明白,可是。」
「就這樣-,東風大哥,我很感謝你,但是不要再記掛我,小瑩真的不值得你用心。」
他想說︰值得,對我來說你永遠值得。可是他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那只是小瑩的借口,他的喜歡無論多麼真誠,在她看來永遠都是同情。
咸陽。
咸陽宮稱得上是天底下最奢靡的地方,這里有無數的珍寶美器,無盡的紙醉金迷,最森嚴的清規戒律,最放縱的愛恨交匯。
伯藝之所以回來,卻是因為這里有她的孩子,那個她以為已經把他殺死了的嬰兒。
「小姐?你回來了?」
步壽宮里,小瑩終于等到伯藝出現,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同病相憐的小姐,這幾個月,你是怎麼過來的啊?
「你去把政兒抱來。」胡亥命令道。
小瑩點了點頭,「是,皇上。」
這幾個月來,她對胡亥的厭惡逐漸減輕,他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她都幾乎不像是個小小的婢女,而是他呵護的妹妹。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小姐,嬴胡亥越是率姓,就越不會輕易愛上別人。
不一會兒,小瑩懷抱一個小小的錦包回來,伯藝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上前去,從襁褓開打的一角,她看見一個小小的、女敕女敕的、美麗俊俏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