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
「小公子怎麼了?」胡亥一臉焦慮,邁步甘泉宮之後,立刻就問早在這里守候的御醫夏侯且。
「陛下,小公子出生之時肺部損傷,今後恐怕都會經常發作,屬于胎里帶的毛病。終身不得根治。」
胡亥落座下來,輕輕撫模小公子的額頭,感到一陣燙手,不禁急道︰「怎麼會這樣?」
「回陛下,皇後分娩之日情況危急,母子二人本來只可留一命,陛下要求微臣力保皇後姓命,臣遵旨行事,卻未想竟還多救了小公子,只可惜卻不能保全他,此事臣一直覺得愧對陛下。」夏侯且如實答道。
「算了,此事也不怪你。」胡亥沉思片刻,道,「你能夠保住皇後,朕非常感激,不過你要盡力醫治小公子,既然救了他的姓命,朕和伯藝便不能失去他,如果他死了,朕要你的命。」
夏侯且暗驚,想不到皇帝能夠體諒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卻始終不能徹底寬恕,哎,當皇帝的人就是這麼難以捉模。
「皇後呢?」胡亥發現伯藝不在宮中,不禁疑惑問道。
「陛下,皇後看不得小公子病痛,一時難過,回避到側室傷心去了。」李岩宮女回道。
「你照顧好朕的公子。」胡亥命道,同時起身去找伯藝。
側宮室。
伯藝把自己關在黑暗之後,側宮室內月色如織,只見美人垂淚的心痛。
「掌燈。」胡亥命令道。
「不,不要掌燈。」伯藝在黑暗中泣求道。t7sh。
胡亥走上前去,將伯藝抱在懷里︰「我會保護你們母子,誰也不受到傷害,朕這個大秦帝國的皇上,為我的皇後而生?」
「可我做不到。」伯藝輕輕掙月兌開他,她真的無能為力。
「朕做得到,朕做得到就足夠了。朕只想做你的男人?除了伯藝,這一輩子我誰也不要?」
嬴胡亥說著,一把再將她攏進臂彎。
他張開大口,輕吻她的眸子,淚水流下來,他快速舌忝拭她的頰,讓她大哭、抽泣,申吟。
「該死的妖精,哭得朕心都碎了。從今往後,朕的天下,無人可居伯氏之上。」
……
帝伯小公。伯藝大聲痛哭起來,但那不是因為羞愧憤恨,她不管了︰什麼國仇、家恨、宗室的背叛,亡靈的詛咒、天下人的唾棄…全都不管了,如果上天要懲罰,就來懲罰她好了,她不能拒絕自己去愛這個男人,更無法逃避他的愛,他們深深地相愛了,由仇恨化為愛情的力量,是那樣地堅不可摧,早已融化了她柔軟的身體,俘虜了她看似冰冷的心。
那些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只當作是對傳統和道德的宣戰好了,既然他可以為她放棄生命、為他們的孩兒挺身而出,她還有什麼理由定要違背天意,固守著對歷史的愚忠呢?作為齊王建唯一存在的後人,她代表大齊的宗室和曾經的齊國心甘情願地向他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