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奉上香茗,胡亥邀伯良侯對飲起來。「朕並沒有傷害你的女兒,現在你總該相信了。」胡亥說道。
良侯連忙離座,在胡亥面前跪拜道︰「臣年老糊涂,冒犯龍威,還望陛下恕罪。」
「良侯大人,你是伯藝生父,以後沒有外人,便不必施以這些縟節。朕恕你無罪。」胡亥吩咐侍者攙扶良侯起身,說道。
良侯連忙謝恩,他不敢期待,胡亥能夠象尋常子婿那樣善待自己,只要他對伯藝愛護有加,便再無擔憂。
侯爵夫人地看著他們的交流,臉上露出微笑,心里面卻有種難言的滋味,伯藝看在眼里,不禁一陣愧疚。
一名宮女端來金盤,上面呈放添水的銅壺,此時小瑩背向著她,正欲從夫人懷中接過小公子,抱回去哄睡,宮女見狀,連忙避讓,由于動作急促,身體稍一顫抖,金盤忽然月兌手,驚惶之間,她倏地將銅壺抱進懷里,灼熱的青銅貼緊胸口,將她燙傷,宮女滿含眼淚,死死地抱著卻不敢松手,而那只金盤竟向伯藝跌落過去,眼看就要傷在皇後的身上。
胡亥大驚,未加思索便伸出手去抵擋,金盤安全落地,然而卻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眾人見狀驚惶失色,這麼多人在場,居然讓皇帝受傷失血,豈非死罪。小瑩連忙跪下,顫抖請罪道︰「奴婢該死,竟使陛下受傷,請陛下置奴婢重罪。」那個奉茶的宮女更是驚得面無人色,戰栗不止。親藝地過。
不過這次,胡亥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發作,命令宮女退下,吩咐小瑩查看伯藝和小公子,確定她們母子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伯藝趕緊吩咐小瑩前去請來御醫。小瑩連忙點頭,匆匆叩拜請辭,起身而去。
李岩宮女聞听聲響,早已隨眾侍衛進入宮來,見到並無大事,深深松了一口氣,她從夫人懷中接過小公子,帶回皇後寢宮。
侯爵夫人震驚過後,望著胡亥的手一會兒,取出一方潔淨的絹帕,請示道︰「陛下,可否容臣婦為您暫時包扎傷口?」
胡亥一愣,旋即明白夫人的意思,向她伸出手去。
侯爵夫人起身來到皇帝身邊,跪下,托起他的右手,輕輕地纏上絹帕,再交給伯藝,由她壓住傷口。
胡亥好奇地看著夫人的動作,忽然有了一股奇異的感覺,生于皇宮的二十一年,他從未過這樣的體驗,如此溫暖和親近。
御醫很快到來,察看過皇帝的傷勢,確定並無大礙,不過還是建議胡亥盡早回去歇息,以免再觸踫傷口。
胡亥命令眾人退場,安排良侯夫婦安歇之後,要求伯藝與自己一同回寢宮。
盡管非常期待同女兒和外孫兒能多團聚一些日子,良侯夫婦卻還是在慶典一結束就請辭回去,原因是怕待得時日長久,引起胡亥不悅及引來外人的饒舌。t7sh。
這三天里,夫人住在伯藝寢宮,幫著李岩、小瑩她們照顧小公子政,她抱著這個可愛的外孫兒,常常愛不釋手。
「娘親,藝兒不孝,我」入夜,伯藝遣退甘泉宮里所有宮人,只留一家人單獨相處,終于可以拋卻皇後之尊,跪在娘親面前,她多麼希望,政兒的出生,能夠化解娘親心頭的那些恨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