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依我看,那宮女所述未必屬實,在咸陽時,你我均看到胡亥對藝兒萬般關懷,怎麼可能對她輕易施暴呢?」侯爺有些不相信。
「可是,胡亥荒屬實,藝兒放走宮女,引起他的不悅,也是在情理之中啊。」夫人泣道。
「那都是些大齡宮女,而且從事粗重的工種,胡亥怎會在乎她們去留?」侯爺疑惑道。
「侯爺怎麼還不明白,胡亥並非計較藝兒放任了誰,而是惱于她限制自己樂生活的方式,宮女數目眾多,不正顯示咸陽宮的奢華荒嗎?」。夫人越說越急,想起伯藝獨自病臥冰冷的榻上,滿身傷痕,還要承受孩兒被奪走的痛苦,她就再也無法按耐,恨不能插翅立刻飛到伯藝的身旁。
「還是托付咸陽那邊的故人先了解一下內情的好。」良侯道。
「侯爺,您一向最護著女兒,怎麼這個時候反倒膽怯起來,就算是胡亥震怒,我也要去探望藝兒。」夫人急泣道。
侯爺沉思良久,道︰「未經召喚,隨意前往皇宮探望皇後,根本不符定制。不過,……好-,你我和藝兒遠隔千里,探望頻繁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三日之後,我們就出發咸陽。」
「不,侯爺,明日就走。我一天也不能耽擱。」夫人道。
良侯沉思片刻,點頭同意。
侯府外面,一對男女相視一眼,彼此頷首示意,跨上馬匹,奔往通向咸陽的官道。
「事情已成,你即刻回宮告訴夫人,我往兵部通知大人。」進入官道,男子立刻對玉棠吩咐。
玉棠宮女點了點頭,二人分道揚鑣,各行其事而去。
三日之後,已近仲秋,良侯夫婦命令侍從車夫快馬加鞭,風塵僕僕抵達咸陽。進駐皇家館邑之後,未及歇息,匆匆更換朝服,乘坐專轎,往皇宮而去。
守宮侍衛見是皇後娘家來人,不敢怠慢,即刻放行。良侯夫婦未達伯藝寢宮,半路之山偶遇張蓮總管,總管見到侯爺,連忙行禮。良侯問道︰「張總管,皇後她現在怎麼樣了?」t7sh。
張蓮聞言一愣,道︰「侯爺消息真是靈通,皇後生病,您就知道了,還這麼快趕來。不過這時皇後不在寢宮,您來得真是不巧。」言畢竟顯出一絲慌張。
良侯聞言,幾欲昏倒,看來伯藝真的是被折磨病重,狀況堪憂。
「皇後現在哪里?」良侯問道。
望宮她兒。「御醫建議皇後在溫泉宮養病,以助恢復。」張蓮回道。
良侯聞言更加確定,伯藝一定是滿身瘀痕地依靠溫泉療傷。胡亥這個暴君,居然如此對待一個縴弱柔順的皇後,令良侯忍無可忍。
「請帶我去見皇後。」良侯道。
「侯爺,皇後浸泡溫泉,你去恐怕不太合適,而且陛下旨意,皇後沐浴之時,不準許外人打擾。」張蓮解釋道。
良侯聞言,完全相信伯藝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怒火中燒,已經無法克制。「我要覲見陛下。」良侯強壓情緒,道。